竹言奚還沉浸在男人的顔值中無法自拔,聽到顧瑾汐的呻吟聲,才扭過頭,發現顧瑾汐不停敲打着自己的太陽穴,一張花癡臉頓時變了顔色:“瑾汐,你怎麼了。
”
顧瑾汐皺着眉,強迫自己不去想,那疼痛才慢慢消失了,除了臉色看起來蒼白一點,倒是真的無大礙了。
隻不過這樣的一幕,看在别的同學眼中,變成了冷笑。
“呵呵,她還真是個戲精。
”
“沒錯,真是會演!
”
“以為男神和她問個路就是對她有意思嗎?
真是想太多。
”
……竹言奚看帥哥的心情頓時被破壞殆盡,聽着周圍的冷嘲熱諷,真的很想罵回去,帥哥問路是她們願意的嗎,明明就是帥哥自己搭讪,怎麼就成了瑾汐會演了。
這些人根本就是酸檸檬精!
不過她剛想動,手腕就被顧瑾汐給拉住了:“不要和她們一般見識了,我們回去吧。
”
“恩,怎麼突然頭疼呢,是不是也中暑了啊。
”
顧瑾汐不說話,竹言奚便自己叨叨念:“難道是被帥哥的光華給閃着了。
”
……
雷諾轉過拐角之後,便沒有再前進了,而是轉過身,看着那兩人離開的方向。
若有所思。
一個人是不是真的假裝,他還是分得清的。
而她,是真的不認識他的樣子。
或者說,是把他忘記了嗎?
暗沉的雙眸掩下,泛着隐隐的芒。
真的忘記他了?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讓助理去查的,也是顧瑾汐回國之後的所有事情,她,到底是什麼時候醒的,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原本以為是戚錦年和顧天擎不想他繼續來找她,難道真的還有什麼曲折?
白楚楚一點點的走近眼前的這個男人,太陽已經下山了,月亮剛剛挂上枝頭,這個男人站在這裡,半垂着眸,金色的碎發打下來,遮住了他半邊的眼,卻顯得禁欲氣質更
甚了。
光是這樣看着,已經讓人怦然心動,呼吸無法抑制。
可是剛才,他卻和顧瑾汐問了路。
是巧合嗎?
那個瞬間,她真的嫉妒的恨不得上去抓花顧瑾汐的臉,為什麼哪裡都又她呢。
不過好在,這個男人也隻是和她問了路,并沒有說什麼其他話,然後她這麼一路跟着他。
看着他突然站在了這裡,是不知道怎麼走了嗎,那正好,她可以趁機給他指個路,順便拉近點關系,聊聊天,畢竟她是g大的校花,無論身材還是顔值,都是頂尖的。
男人見了她,沒有一個不圍着她轉的。
她對自己很有信心,所以挺直了背脊,揚起了甜美笑容,施施然上前,想給對方留下一個完美的無懈可擊的印象。
“先生,你是要去校長室嗎,我可以帶你去!
”她站在男人面前,四十五度的角,正好可以看到她最美的側臉,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連衣裙,長發飄飄,男人應該會心動吧。
這樣想着,她笑的不禁又甜了幾分。
然後她就見男人擡起頭來,琥珀色的眸子,如琉璃一般,仿佛了揉碎了的星光,配上他無可挑剔的臉,隻一眼,她便已經呼吸急促,雙頰绯紅。
這男人,真帥,譚景淵在他面前,徹頭徹尾成了一個小學生模樣。
這樣的男人,才是她心目中真正的極品男人。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仿佛已經得到了這個男人一般,所以也就錯過了那一聲冰冷的沒有任何的溫度的滾字。
直到周圍傳來悉悉率率的怯笑聲,她從自己的幻想中回到現實中,仍舊保持着那樣的笑容:“先生,你剛剛說了什麼。
”
周圍的笑聲更大了,白楚楚的笑容終于有些挂不住,不過她并不覺得她自己聽到了什麼,一般的紳士,也不會拒絕她這樣的美女。
顯然,她太高估了自己,站在她眼前的,也不是一般的紳士,而是一個可以稱之為惡魔的男人。
雷諾向來不喜歡思考的時候有人打擾他,更不喜歡陌生人的靠近,尤其是這樣倒貼的女人,他已經說了一個滾字,可意外的,她竟然還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呵,對于蒼
蠅,他向來不會客氣:“我說,滾!
”
這一次,雷諾嗓音依舊冰冷低沉,可周圍的笑聲,卻更大了。
而白楚楚,也是真切的聽到了那個字,之前也不是她的錯覺。
可是她卻又自取其辱了一次。
男人已經轉身離開,留下十分好聞的淡淡的古龍水的味道,可是白楚楚臉上的绯色,卻一寸寸變成了慘白。
随着那個男人的走遠,周圍的笑聲更大了,完完全全的變成了嘲笑。
她羞憤的用手擋住臉,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
如果說顧瑾汐是讓人嫉妒的,那麼白楚楚就是被人嘲笑的,那個男人的關注度,自然是讓人盯着他的一舉一動的,白楚楚這麼自取其辱的一幕,當然也是被人記錄了下來
。
竹言奚安置好了顧瑾汐,緩了緩自己的心跳,決定上網看看同學們的扒帖,順便回顧一下那盛世美顔,結果就聽到男人那個禁欲到讓人雙腿發麻的滾字,而且還一臉說了
兩次,尤其是最後看到白楚楚臉上的色彩缤紛後。
隻有滿屏的彈幕666666,簡直是6到飛起啊。
竹言奚拿着手機讓顧瑾汐一起欣賞,顧瑾汐原本是沒什麼心情的,看到最後,也深深對白楚楚的勇氣和臉皮甘拜下風。
還有這個男人,也真的是冷酷的一點不近人情。
竹言奚隻差舔屏了:“我決定了,從今以後,他就是我男神!
敢這麼怼白楚楚的,他絕對是頭一個!
妥妥的男神,實至名歸!
真的6的不能再6了啊。
”
顧瑾汐沒表态,竹言奚又将注意力拉回來:“怎麼了,瑾汐,自從遇到這個男人就你就怪怪的,不會一見鐘情了吧。
”
一見鐘情,怎麼可能。
“沒有,隻是莫名覺得有點危險。
”像是喘不過氣來似得,但不是和竹言奚她們的緊張,而是一種來自心底的恐懼,如藤蔓,緊緊的纏繞着她。
竹言奚并不了解顧瑾汐的感受,隻抱着手機說:“危險就對了,這就是男神的氣場,你不知道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麼,越是危險的男人,就越是讓男人着迷啊。
”
“你确定是着迷不是找死嗎?
”白楚楚的例子擺在那裡,難道還不夠清楚,為什麼總有人覺得自己會是那個例外呢。
所以說,nozuonodie,比如白楚楚,自己找死,别人攔也攔不住。
“……”竹言奚聽了顧瑾汐的話,突然默了,“瑾汐你真是讨厭,瞎說什麼大實話,還能不能好好粉男神了。
”
顧瑾汐心中總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不過也不想打擊竹言奚,隻笑了笑,沒有再說。
另一邊,雷諾回到住處後,便打了電話過去。
即便是臨時找的住處,也是距離學校最近的别墅區。
無論是環境還是裝修,都是一流的舒适。
“boss,咱們真的是心有靈犀,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你就來了。
”助理開了免提,手指仍在鍵盤上翻飛。
雷諾自然沒有心情聽他的廢話,扯開了襯衣的領子,性感的喉結便露了出來,白皙的肌膚即使在黑暗中也透着隐隐的光:“說重點。
”
助理的手指停下,一份極為隐秘的診斷報告已經出現在他的屏幕上,看着上面的診斷結果,他的嗓子膈了膈。
雷諾沒有耐心:“你是不想幹了嗎?
”
助理心頭一跳,連忙将上面的診斷結果讀了一遍,專業術語極為冗長:“綜合起來就是,瑾汐小姐失憶了,忘了這三年發生的事情,她的記憶停留在了三年前!
”
極速的說完,助理不敢去想boss會有的表情。
因為即使隔着那麼遠的電波,他似乎都能感覺到那邊傳遞過來的寒意。
雷諾端起的酒杯,又慢慢放回了桌子上,他不可能讓助理将剛才的話再說一遍那麼愚蠢,而且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隻不過這一刻,他心底的黑,又一寸寸的卷土從來。
忘了這三年發生的事情嗎?
也就是,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