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時遷站在原地,顯得有些怔忪。
蘇瑤的話,着實讓人意外。
付辰道:“讓她休息,我們外面談吧。
”
原來剛才蘇瑤并沒有說追究或者不追究這次責任,她隻是讓付辰配合她演了一場戲,結果,顯而易見。
甯時遷對她的憎惡簡直比海深,比山高。
原本甯時遷就對她憤怒至極,加上這次有可能連累葉飛和樓辰,他更是着急不已,所以剛才對蘇瑤說話是重了點,過分了一點,可這也能表明他的一部分心意,他
确實對蘇瑤動不動威逼利誘他厭惡至極,以至于對她也是憎惡在心,不曾願意給半分好臉色。
而這也足以讓蘇瑤明白,甯時遷對她,确實毫無半分感情,如果她繼續強求,結果隻會真的是兩敗俱傷。
她和付辰打賭,看看甯時遷到底會說什麼,最後,甯時遷說出了這樣錐心刺骨的話,她也賭赢了。
同時,她也該真的死心了。
所以付辰說:“這件事情,她不會再追究,就算之前和甯先生所有的恩恩怨怨,一筆勾銷。
”
所有人坐在那裡,表情都是怔忪的,都有些不相信,尤其是葉飛,對樓辰說:“我沒有做夢吧,這是蘇瑤會說的話?
”
樓辰伸出手,狠狠在他的臉上掐了一把:“現在你相信了?
”
“我靠,痛啊,下手這麼重,你故意的是不是!
”
“我隻是為了向你證明你不是在做夢。
”
付辰仍是眉頭緊鎖。
葉澤南開口:“你放心,你做到了你答應的事情,我們自然也會兌現我們的承諾。
”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和蘇老爺子交代,這麼長時間了,難道他沒有起疑嗎?
”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都處理好了,他們确實沒有起疑,等你們休息幾天回去,他們不會發現的。
”
“哦。
”
傅寒深倒是挺欣賞這個小夥子的,拍拍他的肩膀:“你喜歡她,就大膽去追,不要随便把她拱手讓人,你配得上他。
”
付辰聞言,苦笑了一聲:“配不配的上我自己知道。
”
“你看,你還是自卑,其實蘇瑤那種大小姐脾氣,也隻有你受得了。
”葉飛說,“你如果不要她,她估計這輩子都嫁不出去,蘇震那老頭也該醒醒了,不能讓他老白日做夢。
”
葉澤南瞪着他:“就你話多?
覺得沒事了是吧。
”
葉飛笑了笑:“我隻是替他們高興,替時遷高興,也替蘇瑤高興啊,總算認清現實了。
”
客廳内的氣氛松快起來,顧天擎從樓上下來,嘴角輕笑:“這麼看來事情已經解決了。
”
傅寒深點頭:“差不多了,不過回頭還需要你的幫忙。
”
“行。
”顧天擎淡淡勾唇,“那今晚就在這裡住一晚再走吧。
”
“不了,秦洛還在家等我,我必須得回去,付辰,早點休息,明天我再過來。
”
“我老婆也在家等我呢,我也回去了。
”葉澤南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葉飛和樓辰立刻跟着道:“我們也走了,回去睡個好覺啊。
”
顧天擎微笑:“那我就不留你們了,路上小心。
”
“不用送了,”傅寒深擺手,“自己走,你也趕緊休息去吧。
”
顧天擎點頭目送他們離開,便回房。
這會兒戚錦年已經睡下了。
他掀開被子,将她攬入懷裡,戚錦年叮咛了一聲:“他們睡了?
”
“都走了。
”
“那事情解決了?
”
“差不多了。
”
“哦。
那就好,那這次也真的算是因禍得福了。
”
“希望是吧。
”
顧天擎将戚錦年摟的有些緊,導緻她有些呼吸困難,原本的困意竟然也跟着一點點消失了,最後微微掙紮道:“哎,你把我抱得太緊了,我有些難受。
”
顧天擎聞言,稍稍松了下手:“我還以為你挺享受的呢。
”
“自戀!
我為啥要享受啊。
”
顧天擎點頭:“這麼看來,你是不想睡了。
”
“我本來都睡着了,結果是被你硬生生吵醒的好不好,你得負責。
”
“行,你想讓我怎麼負責都可以。
”
“去,我隻是想讓你陪我聊聊天而已。
”
顧天擎往背後塞了個枕頭,調整了一下舒服的姿勢道:“行,既然顧太太大半夜的興緻勃勃要聊天,那咱們就聊聊,想聊什麼。
”
兩人的手握在一起,戚錦年把玩着顧天擎修長的手指,今天傍晚顧天擎帶她回到這裡的時候,其實她的心中還頗有感觸的。
“想和你聊聊我們的過去,然後算算賬啊。
”
“算賬?
”
“嗯哼,顧先生你貴人多忘事,是不是将過去發生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了?
我告訴你,别以為你忘了這事兒就算了,我可都記着呢。
”
顧天擎挑眉,從喉嚨裡發出低低淺笑一聲:“這麼說過去的事情讓你很是回味了?
”
“什麼回味,那叫終身難以忘懷好不好,我當時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對你更是恨之入骨啊,真想一口咬死你。
你說,你怎麼可以那麼霸道,不講道理,簡直毫無人性!
”
“那現在呢。
”
“現在?
”
“恩,是不是每天都在肖想着一口咬死我,好将我拆卸入腹?
”
……
戚錦年一聽,立刻覺得臉紅心跳,無法自控:“我和你說正經的,你能不能也正經點不要以為我在和你開玩笑啊。
”
“是,我知道,你在和我算賬嘛,那你想好了要怎麼賠償嗎?
”
“這個……”
“你看,其實我都已經将我自己賠給你了,你已經連本帶利讨回來了,是不是,那你就不要耿耿于懷了。
”
“那你告訴我,當初為什麼會那樣,是因為費倫斯嗎?
”再次提起這個名字,戚錦年的内心是無比艱澀的,他一直像一隻喪家之犬一樣,在四處流竄,羅戰唐宋他們依然在不遺餘力的追捕當中,但是戚錦年隻要每次一想起來,就覺得心驚肉跳,心有餘悸,但凡
和他有關的一切,她都不想再沾染。
“恩,不過已經都過去了,你也别多想了。
”正當兩人準備躺下來睡覺之際,隔壁卻傳來一陣尖銳的哭聲,戚錦年的心一跳,立刻從床上坐起:“是瑾汐,我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