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0章 龍少篇,見鬼的毛病?
一頭撞進他懷中,慕容雲裳揉着發疼的鼻頭,擡眸,眼底滿是疑惑:“呃?”
這又咋了?
沒抱夠?
慕容雲裳腦子的念頭才一閃,龍馭逡就配合的喃喃出聲了:“抱下”歪頭觑了觑他,擡手,慕容雲裳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你怎麼了?
不舒服嗎?”
這是什麼見鬼的毛病?
“嗯好像有點吃多了!”
其實也算不上不舒服,龍馭逡就是太過貪戀這種感覺,随口這麼應了一句。
“你屬魚的嗎?
想把自己撐死?”
真是的,飽沒飽、難不難受沒點數?
說着,慕容雲裳卻側身撐住了他,關切地往他身上摸去,循着位置一下一下就輕輕揉按了過去:“是胃不舒服嗎?
疼還是難受?”
“這裡嗎?
還是這裡?”
“有沒有好一點?”
照顧孩子一般,慕容雲裳的神色動作都十足的認真。
雖然是吃的略微有點飽,但真不至于說矯情成這樣,但慕容雲裳這突來的幾個動作,卻讓龍馭逡整個腦子都空白了一片:“嗯,沒事,就是有點脹,一會兒應該就好了!”
“什麼沒事?
肯定是傷着胃不消化了!”
并不知道龍馭逡靠在她的身上其實是貪戀她的溫柔,還以為他難受,慕容雲裳直接将他當病号處理了:“我扶你上去休息會兒,病無小病,要趕緊治,家裡有健胃類的藥嗎?”
“好像有!”
“那走吧!”
說話間,慕容雲裳就将他扶回了房間,給他倒了溫水,便開始去找藥,藥盒倒是看到了,可惜裡面全空了,見家裡備了很多常用的藥,各種胃藥的說明書留了一堆都沒扔,可見他的胃可能真是老毛病,一邊整理收拾着,慕容雲裳還徑自給下了論斷。
“胃藥沒有了,我記得便利店門口有藥房,我下去給你買!”
走向一邊的衣櫃,慕容雲裳已經拿了外套出來,一直沉浸在思緒中,龍馭逡這才被拉回了現實,起身,便道:“不用!沒事,我已經好多了!”
“什麼沒事?
不舒服還不老實點?”
回身走到沙發旁,慕容雲裳就将他按了回去:“乖乖坐着,很快的!放心吧,我不會跑的,更不會丢下你!”
擺手,慕容雲裳已經拿起了手包,幾個大步就沖向了門口:因為經曆過慕容曦小感冒燒成肺炎,冒着台風大雨來回跑醫院的日子,慕容雲裳對那段糟心的經曆太過刻骨銘心,這一刻潛意識地就覺得不能讓他逞強,慕容雲裳不知道,龍馭逡這一身的不舒服其實就是因為貪戀她鬼神神差地給編出來的,最後成了他的作繭自縛,已經騎虎難下、他想不病都不好意思了。
一直目送她出了門,聽着悶蹬蹬的腳步聲,龍馭逡整個人都被一種異樣混雜的情緒深深籠罩了。
其實,從小到大,龍馭逡最渴望的就是這樣一個柔聲關愛、溫柔關愛的陪伴,可惜,他從來沒有得到過。
他的父親體弱多病,一直心有所屬,愛的也不是他的母親,而他的母親叫龍鱗,現在所謂的龍幫的二把手,其實原本是龍家的養女,愛不愛他的父親,他也不确定。
但關于兩人的婚姻,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是為了龍家基業跟傳宗接代,簡單的說,就是他的父親愛上的那個女人因為各種原因根本當不了龍家的女主人,最後的最後,他的父親娶了他的母親有了他。
傳統的家庭,至少在他的認知裡,應該是虎爸貓媽的模式吧!可是他的家庭,從他有記憶起,就是反過來的。
家裡的一切都是母親做主,他的父親幾乎什麼都不管,什麼也都管不了,最後還英年早逝了,兩人的關系一直大約都是相敬如冰,而他,也從出生起就背負了龍氏家族的整個使命,注定了從小就要學會孤獨。
不得不說,他的母親是厲害的,一個女人接管了龍氏的家族還搭理地井井有條,甚至為此,她連自己的身材都整個犧牲了,要撐起一個家,要有大佬的範兒,外表也要有一定的威吓力,而在父母那個年代,他們這個圈子,女人很難周全,漂亮的女人就更是了,可是他的母親強大到硬是一力将他扶上了位。
母親是愛他的,對他也很好,隻是兩人的相處模式、親疏關系可能更像是父親與兒子。
因為一路見證了母親的心酸,見過強大到耀武揚威的母親深夜裡角落痛哭的樣子,從小,他就對自己要求格外嚴格,發誓一定要強大,要做一個比母親厲害的男人,來保護自己的母親。
一直都想要做強大的保護别人的那個人,他也做到了,可私心裡他其實也是有渴望的,渴望體會從未有過的那種女人細柔的關愛,這種感覺,像是填補了他童年的某種空虛,讓他失控的迷戀。
母親這一生都奉獻給了龍家,甚至可以想象,她跟父親的這場婚姻可能隻有一個目的就是為了有個光明着正大的他,至于母親是感念龍家的恩情還是對父親真愛,不得而知。
也正因為如此,父親逝世後,母親雖然沒有改嫁,但幾乎所有人都默許甚至建議母親在外面找人,所以,龍幫的二當家在外養小白臉的事兒不是什麼秘密,卻沒人說過什麼。
母親的婚姻是不是悲劇他不敢說,但至少對她而言,這一生應該不是那麼美好的。
所以,對他的婚事與情感,她會關切卻從未逼迫,甚至母親親口跟他說過:希望他能跟自己真心相愛的那個人在一起。
不管那個人是誰,是什麼條件,是女人或是男人,她都能接受,隻要他心甘情願,隻要他幸福快樂,人這一生,短短走一遭,不遺憾足矣,龍氏無所謂,有沒有孩子也無所謂!早已被遺忘的奢求,第一次龍馭逡覺得這種感覺真的很好!慌個神的功夫,蹬蹬的腳步聲再度傳來,不自覺地,他的雙眸已經放起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