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後别再給我打電話了。”
慕天星冷聲道:“你利用我思念傾藍,利用我對我的家人們的愛,來達到你自己的目的!
你不就是想入洗髓池嗎?
我告訴你,沒有了!
洗髓池已經毀了,被你毀的!
你知道這叫什麼嗎?
報應!
你再也沒有脫胎換骨的機會了!”
慕天星說完,直接挂了電話。
她望着手機屏黑掉後,反射出的自己的倒影,暗想自己之前是有多傻,才會被雲清雅當槍使!
而慕天星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卧室門口,淩冽貼着耳朵,悄然聽着這一切。
當他聽見妻子的話,不由松了口氣,轉身很小心從套房出去了。
至始至終,慕天星不知道淩冽來過。
書房裡,大家又在寫春聯,也在排隊等着賜春聯了。
慕天星全然沒有興緻。
她側過身,想着自己當初去喬家王府,帶着一堆的禮物,和顔悅色請求清雅嫁給傾藍。
越想,越覺得自己怎麼這麼蠢呢?
手機很快再次響起。
她接了:“傾藍。”
傾藍焦急的很:“母後,你是不是又聽了誰胡言亂語了?雅雅都急哭了。
她身體本來就不好,現在一哭,太傷眼睛了。
母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告訴我,這樣如果有誤會,也可以解開呀!”
慕天星聽着,一陣心疼。
不為别的,就為i幀及當初在印度,那麼辛苦地堅持,那麼艱難地帶着傾藍跟傾慕,将他們兄弟寶貝大。
即便那樣的環境,也教給他們讀書寫字、做數學題。
往事真的是曆曆在目。
可是……
可是她的寶貝傾藍,她曾經摟在懷中親吻、疼惜的兒子,現在卻被另一個女人耍的團團轉。
試問這世上,哪個母親能受得了?
她現在,想殺了雲清雅給自家孩子們出口氣的心都有了。
“傾藍,我現在聽你說話,就想起上午的我,同樣愚蠢地跟你皇奶奶說話。
我跟你一樣,都被雲清雅當槍使,都在幫着套對方的話。
我現在看清了,認清了,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看清?
她或許愛你,或許曾經在某一瞬間真心為了你想要放棄北月的天下,但是現在的她,已經變了,她對我們隻有仇恨!”
傾藍崩潰地低吼:“母後!你在說什麼呀!”
慕天星落下淚來,忍着不去哽咽,一字一字将話說清楚:“傾藍,你聽着!
你父皇給嘟嘟留着世子之位,就是等着你離婚啊!
隻要你離婚回來,你還是康賢王,并不比北月皇夫的身份委屈呀!”
發達國家的親王,确實比小國家的皇夫更顯尊貴。
慕天星這會兒甚至在想,要不然讓淩冽下旨,強制性賜離婚?
隻是輿論不容小觑,還需從長計議。
一瞬間,單純善良了一輩子的慕天星,腦子裡竟然有無數讓兒子離婚的法子在閃爍。
傾慕的口吻非常無語,甚至還能聽見他身邊有雲清雅的哭泣聲。
他忍不住道:“母後!甯拆十座廟,不破一門親,你大過年的,到底再說什麼呀!”
慕天星聽見雲清雅的哭聲就煩。
一時間,雲清雅在慕天星心中的形象,成了蠱惑她寶貝兒子的妖女。
妖女哭了,兒子心疼。
她哭了,兒子反倒沒感覺。
她心中萬分不悅,也痛心疾首道:“你快點離婚!
你要是再不離婚,以後不要給我打電話!
我不認識你!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說完,她首先挂了電話。
忽而又給他打過去。
傾藍一愣一愣的,接了:“母後!”
“洛傾藍,我告訴你,我不會再讓嘟嘟回去了!
我不會将我的孫子交給那樣的女人!
我終于明白你父皇為什麼要将嘟嘟帶回來養半年!
現在我明确告訴你,嘟嘟回來不再是半年的問題,而是永遠的問題!
你要兒子,要父母兄弟,要你從小生活過的家,你就離婚回來!
不然,你就什麼都沒有,嘟嘟也沒有,你就守着雲清雅跟我們陌路一輩子吧!”
放完狠話,慕天星氣的挂了電話。
甚至直接關機了。
她像是被人抽幹了全部的力氣,軟綿綿地往床上一攤。
作夢都不曾想過,她也會有一天,跟電視劇裡的惡婆婆一樣,逼着孩子離婚。
年夜飯,非常豐盛。
而且大家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寝宮裡長久生活的人,特别愛吃虞絲莉做的菜;而寝宮外過來過年的,特别愛吃曲詩文做的菜。
反正,衆人沒有浪費,全都将光盤行動進行到底了。
餐後,傾慕一家小四口,領着嘟嘟跟小五,去春蕾居,陪春蕾居的孩子們過年。
沈歆旖望着月色下,自己跟傾慕相依偎的影子,笑着道:“大頭也該結婚了。
成天在宮裡,這麼多工作,隻怕是沒有機會認識什麼女孩子的。”
傾慕笑了:“緣分來了,自然是擋不住了。
不過太子妃既然提了,那就幫着大頭留心一下,有沒有合适的女孩子。”
貝拉笑了。
其實她心裡确實有個适合的人選了,也是人家姑娘找了她,跟她說喜歡大頭的。
貝拉覺得年輕真好,敢愛敢恨,喜歡就大方說出來嘛!
“還真有一個。”她拉住傾慕,停下腳步仰望他:“我們公司的财務出納,元晴。
之前她陪着我在雪山的礦洞外出公幹,坐的大頭開的直升機,來回好幾次。
她就說,喜歡大頭呢!”
傾慕對那個女孩子有印象。
20出頭的年紀,還是學财務出生的,原本沒有多少工作經驗,但是貝拉就是喜歡給新人機會。
誰知道元晴上任之後,做的确實不錯,也就一直留用到現在了。
雖然歆旖珠寶boss挂着貝拉的名字,但是傾慕為公司付出的不比貝拉少。
他以前也吩咐元晴做過事情,比如記錄礦區出貨單,還有工廠入庫什麼的。
但他隻是直接吩咐,沒叫過她名字。
對于傾慕來說,除了沈歆旖的名字,令他朗朗上口,任何女人的名字都不具意義。
如果聽着妻子喚那個名字,他挑眉,呢喃道:“總覺得這個名字熟悉,怎麼想不起來呢?”
貝拉撲哧一笑:“那是,因為是公司熟人嘛!”
傾慕笑了笑:“也是。”兩人攜手,繼續朝着春蕾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