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的言辭以及她悲痛的表情,深深震撼了傾藍。
他不敢置信。
可是回想着事件的始末,從皇宮大火,再到司南消失,乃至後來清雅将弟弟清逸寵上天的諸多迹象,不難看出與清雅所言是極度相符的。
再想後來洗髓池被毀,雖然事出蹊跷,卻也有迹可循:不論如何被毀,一定是因為傾慕不願意清雅入池!
傾藍後怕地往後退了兩步,一臉驚恐地望着她:“雅雅,你太可怕了。”
清雅雙眼钲圓:“我可怕?
洛傾藍,你有沒有搞錯,你弟弟洛傾慕殺了我的父母!
此仇不共戴天!
你居然說我可怕?
我看你簡直黑白不分、是非不明!”
傾藍轉過身去,不看她:“傾慕為了我們的幸福,命都豁出去了,他這樣真心待我,又怎會無緣無故殺你父母?
再說,我是他親哥!
他殺你父母必然讓我從中為難,這層關系擺在這。
如果不是發生了特别惡毒、讓他有把握确實是你父母所為的事情,他如何能下此毒手?
你該慶幸,你沒有任何證據落在他手裡!
不然,你如何能安生地站在這裡跟我說話?”
清雅氣憤地沖上前,猛然将傾藍推向大床!
傾藍猝不及防趴在床上,後背吃痛地皺起眉頭,清雅站在床邊,盛氣淩人地瞪着他:“洛傾藍,我是你妻子!
你有沒有搞錯?
我是你妻子!
你的嶽父嶽母被你弟弟殺了,你懂不懂?
你知不知道我心裡的悲痛?
如果是你父母被我家人殺了,你又會如何?
我對你,簡直太失望了!”
她轉身在衣櫃裡取出睡衣,進了洗手間。
砰!
大門關閉。
傾藍趴在床上,默默消化着清雅剛才透露的信息,渾身上下滿滿的涼意。
*
歆旖宮的來賓全都進入二樓相應的房間休息。
三樓。
傾慕夫婦的新婚套房。
貝拉也卸了妝,洗了澡,穿着舒适的睡衣躺在自己的房間大床上。
晚餐的時間是傍晚六點半。
她還有三個小時的時間休息,起床後自己稍微化個妝,十分鐘就能搞定。
畢竟是草坪邊上的篝火晚宴,玩的是特色,而且這是氣象局監測到的最近一段時間周遭區域夜風最小、甚至風力平緩的夜晚。
光線本就不如白日,她也年輕漂亮,沒必要畫新娘妝那麼複雜的妝容。
貝拉呼呼大睡,傾慕坐在書桌前用電腦。
他的電腦鍵盤全都是光影觸控的,不會發出一丁點聲音吵到她。
雖然對于她的單身之夜心中有不悅的地方,卻已經在看見她的美,還有上午直升機上幾番深吻過後,消的差不多了。
傾慕現在做的是歆旖珠寶集團手頭的工作。
他做的多了,她就能做的少一點,多休息一點。
而貝拉隻睡了40分鐘就自然醒了。
翻了個身,剛好看見丈夫坐在窗口的書桌前認真辦公,那風神俊美的姿态令她心醉。
想起妹妹的囑托,她笑着道:“傾慕~你有沒有發現我今天很美?好像美的會發光?”
“嗯。”他停下手頭的工作,側身望着她:“發現了。
一開始還在詫異,後來照鏡子,看見我自己,就知道是傾羽做了什麼。”
他起身來到床邊,傾身去親吻她的臉:“再睡會兒,你太累了,剛才還打呼噜了。
那聲音,如春雷陣陣,太響了!”
貝拉嬌嗔地拍了他一下:“讨厭,我才不打呼噜。”
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她凝視着他:“傾慕,你看,我們婚禮也辦了,一切都越來越圓滿了。
我心裡,眼前隻有一件要緊的事情了。
你知道的,傾羽是我的命根子,她跟雪豪也在一起這些年了,一一都這麼大了呢。
什麼時候,咱們選選日子,把她跟雪豪的婚禮辦了吧!”
傾慕蹙了下眉。
他想起u盤裡,看不見的佛音說的話了,處子之身内裡更加精純,這才會比别人更容易成功渡劫。
傾羽跟雪豪得道成仙,那是因為内丹,那是機緣。
但是他們想要更進一步,隻能渡雷劫。
雪豪也說,上次有佛告知他與傾羽功德即将圓滿。
也就是說,兩人結婚的事情根本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所以傾慕跟淩冽一緻認為,讓他們先渡劫成神比先成親更重要。
傾慕吻着貝拉的額頭。
雖然接新娘的時候,他發過誓,此生不會欺騙她。
但是,這種事情不能算欺騙,隻能算隐瞞吧?
畢竟u盤都是違規留下的,這種事情,已經等于洩露了天機,如何還能讓貝拉知道?
貝拉知道,要跟傾羽解釋,傾羽知道,要跟雪豪解釋,雪豪知道,要跟紀家二老解釋。
這樣算下來,最後豈不是要出亂子了?
誰也不知道洩露天機的後果是什麼。
他笑着道:“好,我回頭跟父皇商量一下。”
貝拉笑了:“謝謝你,傾慕!”
*
二樓,紀家套房。
紀傾塵夫婦已經睡下了,傾容夫婦帶着建功立業在三樓的客廳裡,跟洛家宗親們聚會呢。
而傾羽跟雪豪,則雙雙在房間裡待着。
兩人在一起的時光輕盈曼妙,哪怕什麼也不做,隻是相互陪着,也覺得空氣中自帶芬芳。
傾羽翻閱着古籍,雪豪煮着茶。
忽而,她擡頭望着他,輕笑了一聲:“我今天讓姐姐幫忙了。”
雪豪沒擡頭,聲色溫潤:“幫什麼?”
“結婚的事情呀,我們結婚的事情,讓姐姐勸勸太子哥哥。
不都說枕頭風很厲害的?
我相信姐姐一定會為了我的幸福争取的!”
雪豪烹茶的玉手一頓,擡起清新明亮的眼睛凝視她,不看還好,這一看,傾羽的小臉酡紅起來,堪比桃花嬌豔。
“我們的婚事。”雪豪放下手裡的茶具,一步步朝着她的方向走過去。
她是趴在床上看書的,仰望他說話的時候,領口自然瀉出的美好春光,令他一覽無餘。
他附身,在她小嘴上輕啄了一下。
很久以前,她太小,他不舍得碰她一下。
如今,她已經長大了,成了大姑娘了。雪豪吻着吻着,忽而将她徹底壓在床上,大手不安分地遊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