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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六章拒絕

清宮熹妃傳 解語 2987 2024-11-26 09:25

  在杜鵑的注視下,舒穆祿氏扶着如柳的手起過來端起藥,正當杜鵑以為她要喝的時候,卻見她将藥放回到食盒中,“替我謝謝皇後娘娘的好意,不過我身子很好,又有太醫開藥調理,不需要再另外補身,倒是皇後娘娘殚精竭慮,操勞不止,該要好好補補才是。

  杜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慧貴人在說什麼?
不喝這藥,還說讓皇後娘娘自己服用?

  是她耳朵有問題,還是慧貴人瘋了,居然敢悖逆皇後娘娘的意思,難道她真以為爬上龍床就了不得了嗎?
區區一個貴人罷了,皇後娘娘随時都可以處置了她。

  “慧貴人,是奴婢說的不夠清楚嗎?
這藥是皇後娘娘專程命奴婢送來給貴人補身的,皇後娘娘一片心意,慧貴人可不要拒絕了。
”杜鵑一邊說着,一邊将放回到食盒中的藥拿出來,剛拿到一半,手便被人牢牢按住,“我已經說過,不需要補身,還請姑姑拿回去。
另外也請姑姑告訴皇後娘娘,我以後都不需要這個藥了。

  見舒穆祿氏态度如此強硬,更說出以後都不喝的話來,杜鵑不由得沉下了臉,“慧貴人,奴婢勸您還是想清楚了再說話,您若是現在回心轉意,奴婢可以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舒穆祿氏微微一笑,“姑姑這是在威脅我嗎?

  “奴婢不敢!
”杜鵑剛說出這四個字,舒穆祿氏就再次接了上來,“既是不敢,那麼就請姑姑回去吧,我要說的已經很清楚,若皇後娘娘還有疑問,我可以自己去向她解釋。

  杜鵑被她堵了個正着,氣得直哼哼,看樣子慧貴人是打定主意不買皇後娘娘的帳了,而自己自己身為下人,又不好直接勉強,隻能撒着氣道:“既然如此,那奴婢就依着慧貴人的話給娘娘覆命去了,希望慧貴人不會後悔。

  說罷,她拎食盒氣呼呼的走了,連禮也沒行,在她走遠後,雨姗解氣地道:“每次皇後身邊的人來咱們這裡,哪怕是一個不入流的宮女,都趾高氣揚的,終于有一次看到他們夾着尾巴跑了。

  如柳打趣道:“你剛才不是還擔心得很嗎,怎麼了,現在又不擔心了?

  雨姗臉一紅,道:“你和主子都不怕,我怕什麼,再說看她剛才憋着氣又不敢發出來的樣子,真的是很解氣。

  舒穆祿氏走到門口,恰好看到杜鵑在跨過院門的時候絆了一跤,摔了個狗吃屎,食盒裡面的湯藥也灑了一地,看着杜鵑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離開的身影,嘴角微微一翹道:“以後我們都不用再受皇後的氣,她如今一無後宮大權,二無恩寵傍身,連二阿哥也不和聖心,已經威脅不到我了。

  換了在今日之前,即便皇後已經露出頹勢,她也不敢說這樣的話,可是如今卻再無一點擔心,在昨夜将那東西下在茶裡讓胤禛服下後,他對自己的身體就有着超乎尋常的迷戀;所以隻要有那個東西在手,她就可以牢牢抓住胤禛的恩寵,以此來立于不敗之地。

  看到舒穆祿氏眸中露出自信之色,如柳心中百味呈雜,不知該怎麼形容。
初次見到舒穆祿氏時,她懦弱卻也善良,即便是面對一直欺淩自己的繪秋也不忍責罰;而現在,一切皆已去而不返,不過這樣的舒穆祿氏無疑才是适合後宮,适合生存的。

  好與壞,從來沒有一個清晰的分界線。

  且說杜鵑那邊,瞥着一肚子氣回到方壺勝境,她已經決定在那拉氏跟前好好告慧貴人一狀,哼,區區一個貴人也敢這麼對她,看到時候皇後娘娘怎麼治她。

  到了屋中,沒看到那拉氏人影,一問之下方知她去了後院垂釣,杜鵑繞到後院,果然看到那拉氏正手執漁杆坐在那裡,淺金色的陽光照在她身上,猶如鍍了層金一般,令她整個人看起來寶相莊嚴,小甯子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

  杜鵑也不整剛才因為摔倒而弄亂弄髒的衣裳,走過去滿臉委屈的過去行禮,那拉氏輕嗯了一聲,盯着平靜的湖面道:“藥喝了?

  随着天氣的漸漸轉暖,湖面上的冰已經盡數化去,放養在大小湖池中的魚也漸漸活躍了起來。

  一聽這話,杜鵑撲通一聲跪下,流淚泣道:“奴婢有罪,沒完成主子交待的事,還被慧貴人好一頓羞辱,失了主子的面子,奴婢該死,請主子責罰。

  這番話令那拉氏詫異地回過頭來,這個時候她才發現杜鵑一身狼籍,頭上還沾着塵土。
那拉氏是一個極注重儀表之人,往日裡即便是在病中,也收拾的一絲不亂,看到底下人這個樣子,自是不喜,凝聲道:“别嚎了,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杜鵑等的就是這句話,趕緊道:“奴婢今日奉主子之命,給慧貴人送藥去,結果到了那裡,慧貴人大搖大擺地坐在椅是不說,還不肯服藥,甚至說讓主子自己服去。
奴婢氣不過與她争辯幾句,她就讓下人将奴婢扔到院中,連藥也給潑了。

  以那拉氏的城府在聽到這些話時,也忍不住色變,執漁杆的手更是抖了一下,使得浮标令波光粼粼的湖面泛起陣陣漣漪,“她當真這麼做?

  聽那拉氏語氣似有所不信,杜鵑信誓旦旦地道:“奴婢怎敢對主子說半句虛言,”說到這裡又哀哀地哭了起來,磕頭道:“奴婢丢了主子的臉,請主子責罰。
”嚴格說起來她确實沒撒謊,隻是将事情稍微說的嚴重了一些,還将自己摔跤打翻了藥的事推到舒穆祿氏身上,想來主子就算召舒穆祿氏當面對置,也不會去問這些細節。

  那拉氏盯着杜鵑,目光閃爍,她也曉得這些下人沒膽子在自己面前耍花樣,但舒穆祿氏何以會如此大膽,這樣做就等于與自己翻臉,她何來這麼大的膽子與信心。
她又不是第一次被召寝,即便是這次留晚了一些,也代表不了什麼,恩寵來得快去得也快,除非是像鈕祜祿氏這樣長寵不衰,又生了一個好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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