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蔔魚捶累了，可在自己說了這麼多，對面卻半個字的回應都沒有後，她不禁心中生出一抹疲憊。
蔔魚苦笑，雙手抓着雲律的胳膊，忍不住問了句，“雲律，我說了這麼多，你就沒有一句想回應的嗎？”
雲律低眸，她的失望他又如何感覺不到。
看着她濕紅的眼眶，雲律動了動唇，最終也隻能給她一句，“對不起……我以為那樣對你更好。”
“狗屁的對我更好！”蔔魚漸漸奔潰，“你隻是想要甩開我吧，你從一開始就嫌我煩的是吧！從一開始，你就看不上我是嗎？這麼多年，你也從未覺得我好……你”
“魚兒，不是的，不是的！”看着蔔魚落下的淚，聽着她委屈的話，雲律發現，“魚兒，錯了，一切都錯了。”
蔔魚聞言更傷感了。
“是啊，錯了，都錯了……我又錯了……”
“是，是你錯了，不，不光你錯了，我們都錯了。”雲律越說越繞口，而蔔魚聽他這麼說，哭的更厲害了。
“既然都錯了，那我走吧，對不起，我到底是不該來的。”
蔔魚哭着就要轉身，隻是這次，雲律沒再逃避，他一把将人抱進懷中，不管她的掙紮抗拒，将人緊緊抱在懷裡，不給她轉身離開的機會。
“你放開我，雲律，既然都錯了，既然你自己都說了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你還攔着我做什麼？你放心，我蔔魚沒那麼下賤，不會一次又一次的去找你。”
“魚兒，你不要說，你聽我說！”
“我不聽，我，唔……”
蔔魚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雲律居然會就這麼吻上了自己，可是明明，明明以前自己靠近他一點，他都會皺眉的。
雲律含着那柔軟的唇，輕輕吮吸啃咬，直到懷中蔔魚不再掙紮，徹底放乖，才戀戀不舍的離開她的唇。
“現在可以聽我說了嗎？”
“你，有屁快放！”
雲律看着紅了臉的蔔魚，沒忍住低笑出聲，修長白淨的手情不自禁的撫上她發燙的臉頰。
看着她因為自己而紅腫的唇，雲律眼神一暗，喉結不自覺的上下滑動發出一聲吞咽聲。
這一刻，他才算明白，為什麼軒轅覆總喜歡這樣對音音。
見雲律不說話光盯着自己看，蔔魚擡眸用力一瞪，“你不說話我走了！”
“好，我說。”雲律急忙将人又抱緊了些。
下巴抵在她額頭上，輕聲說道，“魚兒，你一直以為我對你冷漠，我總是避着你，可你知道我什麼對你這樣嗎？”
蔔魚輕哼，“還不是因為你不喜歡我，你嫌我性格歡脫過頭，嫌我煩人呗！”
“胡說，我要嫌你性子歡脫，當初直接救了你就好了，為什麼還要帶你回桃境呢。”
“難道不是因為你想讓我代替你當少主，照顧雲姨他們？”
雲律聞言失笑，“這就更扯了不是嗎？這樣的借口，怕是也隻有你會信，我想要人代替我照顧爹娘，桃境幾千少年，知根知底我為何不用？偏偏用你這個外來的，還十分沒規矩的小乞丐？”
蔔魚身子一僵，心中不由慌亂。
“那，那，那你為何帶我回桃境？”
“自然是因為喜歡你，從一次在人界見你，将你從那些惡霸手中救下來，你那倔強拼命的樣子就刻在了我的心上，魚兒，我想，我該是對你一見鐘情的。”
蔔魚擡頭，眼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可是，可是我那時候是男裝啊，難道你從一開始就認出我是女孩子了？”
雲律眼中閃過心虛，聲音都有些别扭，“并，并沒有。”
這下，蔔魚眼睛睜得更大了。
“所以，所以你在以為我是男孩子的時候，就，就愛上了我？！”
雲律白皙的耳根子紅了一片，甚至紅到了脖子，“魚兒，其實你本該一直不知道的，這本該是個秘密的。”
蔔魚看着向來溫潤儒雅的雲律，成熟穩重的雲律，此刻手足無措的像個男孩，終于再忍不住，笑出了聲。
“雲律，我竟不知道，原來你竟喜歡男孩子？”
“别瞎說。”雲律急聲解釋，“我試過的，我隻有在靠近你的時候才會心跳加速，對其他男孩子，都是沒感覺的。”
蔔魚撇嘴，“既然喜歡我，又為什麼總是對我愛答不理呢？”
雲律苦笑，“你要我怎麼辦？放任自己喜歡男孩子？真要這樣，我爹娘不說殺了你也會送走你的，比起永遠看不到你，能遠遠看看你就很好了。”
“那你去當仙侍呢？難道也是因為我？”
“你總靠近，我趕都趕不走，為了不讓自己犯錯，我自然隻好将自己送走了，惹不起總還是躲得起。”
蔔魚這會真是哭笑不得了。
難怪他說錯，這可不就是一直都錯了嘛，自己當初明明好多次想換女裝，想告訴他真相的，可卻因為怕他知道自己是女孩子更抗拒自己所以不敢開口。
卻不知道，卻因此耽誤了自己好幾百年。
“不對啊，既然你一直喜歡我，那為什麼在山裡茅屋知道我是女孩子後，你沒有和我說出心意？甚至還說要和我兄妹相處？”
雲律将人抱的更緊了些。
“傻瓜，你若早讓我知道，我肯定毫不猶豫的像這樣抱緊你，要娶你，可你在我一無所有還滿身傷的時候讓我知道，你說，我要如何開口說愛你？”
“那個時候，我連能活到哪天都不知道，又怎麼敢愛你。”
蔔魚聞言不由心疼，他竟然還有這等想法。
“我一個小乞丐，你還怕配不上我？”
“在我心裡，你從不是一個小乞丐。”
蔔魚笑了，張開雙臂抱住了他的腰，雲律身子微僵，指尖都在發抖。
将頭靠在她單薄的肩上，感受着她身上的溫度，深情的叫出了那句在他心底藏了幾百年的名字，“魚兒……”
蔔魚心頭一顫，她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也能被叫的這麼婉約動聽。
“既然愛我，為什麼身體好了之前還要推開我呢？”想到這個，蔔魚依然是抑制不住的委屈，“甚至剛剛，你還要将人留在羽族，讓我嫁給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