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慧隻知道的現實是：“教育程度高的家長，對孩子更是望子成龍吧。”

　　“是。”方老師不否認這點，“所以，誰都很難接受自己孩子未來不能讀好書，出來不能出人頭地去給人打雜的命。尤其孩子沒有正式出來工作之前，對孩子都是充滿無限期待的。”

　　“但是，不可以說——”李小慧道，“他們望子成龍和抱怨出題老師應該是兩碼事。”

　　“人到那個時候，誰會保持理智。都是想找借口，對有些人來說就是這樣子的。能甩鍋就甩鍋。對家長來說，在孩子教育問題上能甩鍋的對象，隻有老師。”

　　所以說老師最容易成為教育失敗的替罪羊了。

　　李小慧在心裡頭默默念了句坑啊，看着方老師道：“就這樣，我們居然能有勇氣繼續當老師。”

　　方老師說：“沒法，幹哪一行都是，一入宮門深似海。”

　　“幹哪一行都是坑。”李小慧哈哈笑了起來。

　　甯雲夕提着水果到了，看着她們倆在笑，笑着說：“你們說什麼事兒這麼開心？”

　　“甯老師，來，快坐下。”方老師沖她招招手。

　　問候了下方老師的病情後，甯雲夕說：“趁這段時間，在醫院裡再養養身體，方老師。”

　　“那可不行。學校裡事兒多着呢。尤其年底。”方老師道，“下周辦出院，我和李老師要趕回去了。”

　　“這麼急？我本想着是不是你們幹脆叫家裡人一起到首都來過年。”甯雲夕說道。

　　“嫌不夠熱鬧？想見老朋友？”方老師笑道，“你到我們那裡過年也可以的。”

　　這樣說，甯雲夕心裡真冒出了個主意。

　　大夫們過來查房了。

　　甯雲夕和李小慧走出病房，兩人聊着聊着，李小慧道：“一零八軍團的人想死你們了。上次我和我丈夫回去後，他們拼命詢問你們家的情況。”

　　“我也想。他更想。”甯雲夕不用想都知道自己丈夫那種對首長們的思念之情。

　　“首長們問的最多的是，磊磊現在是更聰明了？侯軍長說，是去北海幼兒園念書的孩子了，能不夠聰明嗎？”

　　被李小慧這樣一說，甯雲夕真巴不得插上翅膀立馬飛回一零八軍團。兒子肯定也是。因為磊磊私下會說到想念侯爺爺。

　　隻是按照去年前年好幾年的軍嫂經驗來說，甯雲夕知道自己丈夫一到過年期間更沒空了。

　　“你們可以過完年過來。”李小慧盛情地說。

　　“我需要和他商量。”甯雲夕道，而且不知道孟家人是什麼樣的安排。她自己爺爺奶奶又不知道來不來一塊過年。

　　兩個人走了一圈要走回去時，李小慧想起之前方老師說的話，給甯雲夕說：“甯老師，我相信你現在是在從事一項非常重要的任務，所以，你要多保護好你自己。”

　　甯雲夕聽明白她的意思，點頭道：“是。”

　　走到醫院門口，甯雲夕讓李小慧不要送了，自己走去坐車。

　　馬路對面，兩個男人站在那裡，對着甯雲夕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