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可以嗎(46)
再一次受到盛淮打過來的電話時,是在一次淩晨。
雲姒已經躺在床上睡着了,聽到手機鈴聲,皺了皺眉,拿枕頭蓋住了自己。
迷迷糊糊中,她不想動,也不想接,她隻想睡覺。
奈何,手機還是響了很久,持續不斷。
打了一次,她不接,就又打了一次。
一次又一次,急促的手機鈴聲,似乎一定要她接。
雲姒閉着眼睛,煩躁地将枕頭丢開。
伸出手,在床頭探。
指尖一劃,看也不看,就放在了耳邊。
“喂?
”
手機裡嘈雜喧鬧的背景音傳了過來,一道男聲試探性地開了口:“請問,是雲姒麼?
”
“……”雲姒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這不是盛淮的手機麼?
你是誰?
”
電話裡的男人明顯松了口氣。
“我是他朋友,他喝醉了,現在情緒很不好,所以如果方便的話,你看看......能不能現在來接接他?
”
“……”雲姒坐了起來,眉心一跳,“喝醉?
”
這狗男人,和她冷戰就算了,還酗酒?
?
?
男人屾屾一笑:“嫂子,您還是快來接他吧,現在他死活都不願意别人碰,還一直砸東西。
”
“您再不來......他怕是要把整個酒吧給毀了。
”
“......”雲姒坐在床上,按着眉心,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她掀開被子,下床。
“地址發給我,我現在就過去。
”
......
......
......
賀祁挂了電話,然後看向了坐在沙發上慢慢喝酒的人。
靠在那裡,一身黑色西裝,氣勢淩厲,長睫垂落,鳳眼幽深冷淡。
哪裡有喝醉的樣子,頂多就是微醺。
賀祁嘿嘿一笑,惬意地靠在吧台上,說:“淮哥,路都給你鋪好了,現在就靠你好好演了。
”
“等一下嫂子一來,你就示弱,要多弱有多弱,總之不管怎麼樣,先讓她消氣。
”
“隻要她不生氣了,那一切就好辦了。
”
盛淮低着眸子,一言不發。
狹長的鳳眼勾着很淺的弧度,冷淡中又透着冰一般的寞然。
臉色蒼白,一口一口地将杯中的紅酒喝了下去。
就像是西方神話裡沒有溫度的吸血鬼,在飲着冰冷的血。
賀祁似乎習慣了他不說話,大大咧咧地走到了紀灏的身邊。
肩膀推了他一下,低聲說:“咱們出去吧?
”
紀灏穿着夾克皮衣,戴着鴨舌帽,将杯中的雞尾酒一飲而盡。
“淮哥,我們走了。
”
“好好和嫂子說,嫂子應該不是不講理的人。
”
他放下了酒杯,走了出去。
很快,房間裡就隻剩下了盛淮一個人。
桌上的酒瓶空了一個又一個。
他像是不會醉一般,白皙的皮膚在糜爛缭亂的燈光下,依舊清冷,冷得仿佛沒有溫度。
修長分明的手,捏着細細的杯柄。
他垂着睫羽,陰影淺淡,眸色不明。
靜默得有些過分。
......
......
......
二十分鐘後,
雲姒穿着寬松的衛衣長褲,戴着帽子,出現在了酒吧門口。
向酒吧服務員問了房間的位置,服務員看了一眼,很快就帶着她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