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可以嗎(47)
遠遠地,三個男人站在二樓的走廊前,看着那穿着白衛衣上樓的女人。
三個酒瓶相互碰了一下,各自喝了一口。
“喜歡他們兩個能和好。
”
紀灏啧了一聲,說。
“再不和好,盛淮沒事,我的胃肯定就要廢了。
”
連着喝了一周的酒,鋼鐵人都吃不消啊。
“诶......”賀祁長歎,“問這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
“淮哥聰明一世,怎麼就跌在了一個女人手裡?
”
“關鍵是,那個女人看起來并不怎麼喜歡他。
”
熱臉貼冷屁股這麼久,他還是死心塌地的,怎麼就——
“情啊......就是毒藥。
”
“玩玩可以,但千萬不能碰。
”
他碰了一下紀灏的酒瓶,繼續喝。
......
......
......
雲姒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來到了包廂。
一開門,鋪天蓋地的酒氣味傳來,音樂震耳欲聾地響。
震得仿佛地面都在顫動,裡面的燈光炫亂得讓人有些睜不開眼。
“......”雲姒擡手擋着光線,走了進去。
輕而易舉地,就看到了沙發上的人。
坐靠在那裡,垂着長長濃密的睫羽,安安靜靜,唇色嫣紅豔麗。
糜爛缭亂的燈光下,白皙的皮膚冷冷清清,冷得仿佛沒有一絲溫度。
往日溫和隽雅的眉眼,低垂下來時,有種濃濃的莫名的沉郁壓抑感。
仿佛那清和爾雅的書卷氣被撕碎,踩碾在了腳下。
現在這幅模樣,才是真實的他,冰冷,陰郁,沒有正常人一般的溫度。
雲姒站在那裡,看了他好幾分鐘。
最後,她低歎了口氣,走過去,把他扶了起來。
“走吧,我帶你回家。
”
他低垂着鳳眼,很安靜。
被拉起來,步伐有點不穩,踉跄了一下。
雲姒眼疾手快地抱住了他。
“能走嗎?
”
她無奈看他。
他垂着眼睫,眼尾微斂,輕顫着,沉默。
倒是細微地點了一下頭。
還是很溫軟,即便是處在冷戰,他也像是隻聽話的大綿羊一樣,讓人完全生不起氣來。
雲姒心下一軟,單手抱着他的腰,撐着他走。
低聲忍不住開口:“喝不了這麼多還喝,也不怕喝死你。
”
他沉默地抿着唇,安安靜靜地靠在了她的身上。
有種無聲的聽話。
......
......
......
一路相安無事,雲姒開車把他帶回了别墅。
他坐在副駕駛座上,一直不說話,身上的酒氣熏得整輛車都是。
雲姒也沒有開口,将車駛進别墅的停車位,然後把他扶進了屋子。
兩個人本來應該是在冷戰,但她還是蹲下來,幫他換了鞋,然後扶着他上樓洗澡。
男人一身酒氣,但臉上卻沒有一絲薄紅。
反倒是洗澡時,他安安靜靜地靠在她的肩上,伸出手,慢慢抱住了她。
冷白的臉上,是被熱氣蒸出來的淺紅。
淡淡的,有種驚人的漂亮。
雲姒沒說話,幫他洗了澡,然後扶着他,躺在了床上。
他閉上眼睛,似乎睡了。
雲姒給他蓋被子,他也一動不動,沒有反應。
她站在床邊靜靜地看着他,久久未語。
長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