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得魁兩人選擇藏身的大樹離野豬屍體最多隻有三四米遠,距離鹿腿最多兩米遠,孟得魁握緊手中的匕首,從三米多高的樹杈上朝灰狼的方向一躍而下,匕首照着灰狼的脖子就劃了下去。
灰狼剛扯下一塊鹿腿肉低頭咀嚼,一團黑影竟然從在而降,它隻來得及微側了一下頭,脖子便被匕首從上到下狠狠一劃!
灰狼脖子上一股鮮血飛濺,緊接着身子頹然倒地,四肢掙動了幾下,沒一會兒就沒了聲息。張猛趕緊從樹上滑下來,見三哥殺了狼後還蹲在原地,以為他肯定是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崴了腳了,趕緊過去攙扶:“三哥你怎麼樣?
這麼高的地方你也敢往下跳,這下可好,把腳崴了吧?”
孟得魁擡頭:“沒崴腳。”
張猛:“那你怎麼蹲在這兒不動了?”
孟得魁:“是沒崴腳,就是腿墩了一下,兩條腿都麻了,動不了了!”
張猛:……好吧,隻是腿麻,總比崴腳強,要不然等會下山,他們不僅要擡三頭野豬一頭狼,還得擡個三哥,任務太重了!
……
孟得魁被張猛扶着從地上站起來,又緩了緩,等腿不麻了才又重新上了樹。
不上不行,血腥味兒實在是太大,說不定就把什麼東西給招來,在地面危險性太高了。
好在接下來沒再出現什麼大家夥,直到三個小時後,兩人終于等來了二柱一行人。“擦!咋又多了頭狼,三哥這狼是你殺的?”
孟得魁嗯了一聲,“不殺等着它把狼群招來,那咱們連根豬毛都落不下。
行了,趕緊動手把豬捆上,回去咱們哥幾個好好吃上一頓~肉管夠!”
都是在山邊長大的,知道輕重緩急,眼看天就要黑下來,還是先把這些豬擡下山才是正經事。
張猛歇了這麼半天,又在樹上啃了兩口烙餅,人精神着呢,拿過二柱帶回來的繩子就開始捆豬,大家一起上手,很快就将野豬捆好了。
孟得魁這次直接和鄭大勇一起擡起最大的那頭野豬,帶頭往山下走,二柱看着那隻鹿腿總覺得扔了可惜,便将鹿腿和狼一起放進來前兒背的背簍裡,背着下了山。
三頭野豬的份量實在是太重了,最輕的都有三百斤左右,孟得魁擡的這一頭将近四百斤。
走上個幾百米就要歇一歇,換人再接着擡。
隻有孟得魁一個人從頭擡到尾,中間隻有在換人的時候他才會站直身體歇一會兒,體力明顯比其他人強上太多!
一行人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
季婉芹老兩口一聽到動靜就趕緊迎了出來,然後就被他們擡回來的東西驚到了。
三頭野豬扔在後院的地上直接堆成了一座小山,再加上二柱摘下來的簍子裡放着的那頭野狼,這下子可真是不用愁沒有肉吃了。
“得魁,你們趕緊洗洗,先把飯吃了,剩下的活等吃飽了再幹!”
都已經快八點鐘了,又走了那麼遠的山路,大家夥早就餓得肚子咕咕叫了,孟得魁直接道:“那行,大家夥先洗手,吃點東西墊墊肚子,等下還得給我搭把手把這些獵物收拾出來。”
孟青山叫來的幾個人裡,一個是他的親弟弟孟青河,一個鄭大勇,還有王金鎖王銀鎖兄弟倆,另外就是一個就是二狗子。
這些人一個個全都是能幹又嘴嚴的人,幹活麻利,吃飯也麻利,季婉芹蒸了三鍋大包子,他們三口子一人吃上一個再喝上一碗粥就差不多飽了。
可這些壯勞力們把六七十個大包子并一盆鹿肉,還有一盆玉米粥,不一會兒就全給吃光了。
年輕啊,就是能造!
孟青山等大家都歇了一會兒後,便開始張羅上了,“來來來,大家都趕緊來幫忙收拾豬,弄完了就可以回去歇息着了。”
孟得魁更是爽快:“收拾完,一人二十斤豬肉,人人有份兒。”
衆人頓時眼前一亮,那可是二十斤肉啊,拿去黑市最少能賣個十多塊錢,幫一趟忙罷了,竟然能有這麼大的收獲,衆人頓時幹勁兒十足!
一直悶不吭聲的王金鎖原本想說點什麼,可是他本來就不善言詞,再加上頭一回和孟得魁接觸本就膽怵,到嘴的話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還是幹活兒吧!
他沒别的本事隻有一把子力氣,想娶的是孟美鳳,老三隻是她的兄弟,誰嫁人是聽兄弟的話的?
衆人吃飯的時候季婉芹就在鍋裡燒上了水,後院的架子也已經搭上了。
洗豬褪毛忙忙活弄了大半天,終于将三頭豬全收拾了出來。
“大哥二哥你們幫我把豬蹄豬頭這些收拾一下,我先把豬肉分出來,這都已經大半夜了,得讓哥幾個早點回去歇着。”
孟青山笑道:“反正也已經晚了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你慢慢來,我們不急!”
“你不急我急,沒聽屋裡孩子又哭了嗎?
我還等着收拾完了抱兒子去呢!”
孟青河打趣道:“三哥你問問,在場的一包在内,誰會相信你會哄孩子?
還抱兒子?抱媳婦兒還差不多!”
衆人頓時哄笑出聲!
“你可真沒出息,這麼會兒都忍不住了?”
“去你們的吧,我媳婦這一生就是三個,人少了能管得過來?
再說,她還坐月子呢,就沒見你們這麼心思龌龊的!”
“對對對,坐完月子就不龌龊了!”
“我告訴你們啊,我媳婦兒耳朵靈着呢,咱們說啥她在屋裡都能聽得到,小心下回見着她不給你們好臉子!”
孟青山幹咳兩聲:“……咱們兄弟就是開個玩笑,弟妹大度,不會跟咱們一般見識的!
行了行了,趕緊割肉吧,分完我們好回家睡覺。”
孟得魁将匕首在磨刀石上磨的飛快,拿起匕首剛要割肉,就聽屋裡一道輕冷的女聲響起:“當家的,你也累了一天了,分肉的事兒還是我來吧!”
孟得魁一聽媳婦兒出聲了,肯定是剛才外邊開玩笑的話她聽到了,本想讓她回屋歇着,可擡頭一看,自家媳婦兒從頭到腳裹了個嚴嚴實實的,一雙水潤潤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呢。
孟得魁喉嚨飛快滑動了兩下,到嘴的話就變了,“行,那你動作快點,晚上風硬,你可不能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