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消失不見。

　　許是察覺到靈瓊對他沒什麼惡意，白晉拿出手機，打了幾個字。

　　[你想要什麼？]

　　“……”靈瓊把‘錢’咽回去，“幫我傳幾句話。”

　　白晉皺眉。

　　[給誰？]

　　“看見那邊那個人了嗎？”靈瓊指着盛明歲。

　　[……]

　　白晉問旁邊的人要了紙，靈瓊念，他寫。

　　…

　　盛明歲不斷看時間，不時往外面看，車半天都沒來。

　　就在盛明歲想起身去問問的時候，腳下突然踩到一張雪白的紙，上面有字。

　　他很确定，剛才這裡是沒有的。

　　那個易拉罐的事後，他仔細看過四周。

　　盛明歲僵了一陣，深呼吸好幾口氣，又看看四周的人，最後才把那張紙撿起來。

　　[盛明歲先生你好：

　　你沒有人格分裂，隻是我借用了你的身體，做了一點事，也請你不要害怕，我絕對不會傷害你。]

　　内容就這麼多。

　　盛明歲看完雙手發抖，更害怕了！

　　所以真的是撞鬼了？

　　盛明歲完全冷靜不下來。

　　過了一會兒，又是一張紙出現在他腳邊。

　　[我真的不會傷害你，你别害怕呀。]

　　盛明歲：“！！！”

　　…

　　另一邊，白晉在紙上寫。

　　[你這樣隻會更吓到他。]

　　小姑娘盤腿坐在對面，小臉氣鼓鼓的。

　　“膽子那麼小！”

　　[人怕鬼，是正常的。]

　　他是見得多了，除了倒黴點，極少有惡靈能對他造成特别嚴重的傷害，所以他才能這麼淡定。

　　第一次見到惡靈的人，即便是商場上的大佬，也維持不住形象。

　　“不行！”

　　白晉聽對面的小姑娘說這麼一句，然後就飄走了。

　　靈瓊飄到盛明歲旁邊。

　　就這麼看着好像沒什麼異常，可是他把自己手心掐出了不少月牙。

　　“怕什麼呀，都說了不會傷害你……”靈瓊蹲在他旁邊，湊過去看他手心，“都要出血了你還掐。”

　　盛明歲動作微微一頓。

　　靈瓊還奇怪他怎麼停了，突然聽他近似呢喃地問：“你……你纏着我幹什麼？”

　　靈瓊翻個白眼，“你以為我想纏着你。”

　　盛明歲又在手心掐出兩個月牙，“你不想纏着我，那你為什麼跟着我？”

　　“……”靈瓊沉默下，“你聽得見我說話？”

　　盛明歲點了點頭。

　　他之前覺得是幻覺。

　　可是他真的清清楚楚聽見了。

　　再加上那紙條……

　　他更确信不是幻聽。

　　隻是後面他一直沒聽見聲音。

　　“！！！”

　　之前他明明聽不見的。

　　“那你看得見我嗎？”

　　盛明歲搖頭。

　　他隻能從聲音辨别，勉強知道這個聲音是從哪裡傳來的。

　　可是他不敢看……怕看見什麼血腥的場面。

　　但是這個聲音很好聽，甜甜軟軟的，帶着小女孩兒的嬌俏，讓他稍微沒那麼害怕。

　　“你跟着我想幹什麼？”盛明歲忍着離開此處的沖動。

　　他得弄清楚……

　　不然她一直跟着自己怎麼辦？

　　“要不是我，你那天就被人把手給廢了，我是救了你好嗎？”

　　盛明歲：“所以那天是你帶我去旅館的？”

　　“……”

　　去的時候，我壓根不知道用的是你的身體！

　　“對啊。”靈瓊的聲音傳來的方向變了，在他左手邊，好像挨着他坐下了。

　　盛明歲：“你是附身在我身體裡？”

　　“嗯。”

　　盛明歲：“……”

　　那天真的是她救了自己呀……

　　“謝、謝謝你。”雖然是鬼……但她似乎沒那麼可怕。

　　除了看不見，給他的感覺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别。

　　“不客氣。”

　　盛明歲不知道想到什麼，“你……你有沒有對我身體做什麼奇怪的事？”

　　聽那聲音，她是個女鬼啊！

　　附身在他身體裡，那豈不是……

　　靈瓊無辜地反問：“做什麼？”

　　盛明歲嗫喏下，不好繼續，轉移話題：“你為什麼能附身在我身體裡？”

　　“我哪兒知道，我有意識就發現在你身體裡了。”

　　按照原主的記憶，她當時不應該出現在那裡。

　　可能是進副本的時候，直接被傳送到了那裡。

　　盛明歲：“那你……你還用我的身體做過什麼？”

　　他8号那天的記憶完全沒有。

　　靈瓊：“就賺了點錢。”

　　這個小鎮到處都彌漫着陰森森的鬼氣，她找了戶人家，幫他們解決掉纏着他們的小鬼。

　　這才有後面那人送錢的事。

　　盛明歲聽完靈瓊說的，大概是慢慢接受了，指甲沒有繼續掐手心，隻是用大拇指按着手心。

　　“你能随時附身在我身體裡？”

　　“不能，你睡着才行。”

　　靈瓊這話落下，盛明歲明顯松口氣。

　　不是随時随地能附身就好。

　　盛明歲：“那你……跟着我是有什麼事嗎？還是你要讓我幫你做什麼？”

　　“我跟着你……”靈瓊開始瞎編，“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我不能離你太遠。要是離你太遠就會變弱，可能會消失，我不想消失，隻能跟着你呀。”

　　“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女孩兒的聲音放低，挺委屈，“你不會讓我離開，去送死吧？我已經死過一次，不想再死一次……”

　　“……”

　　雖然是鬼……可她也沒傷害自己，盛明歲确實做不出來這種事。

　　“我隻是跟着你，不會傷害你的。”女孩兒又保證，“等找到原因，我就離開。”

　　盛明歲糾結一陣，隻能被迫答應讓靈瓊跟着。

　　“但是你不能随便用我的身體。”

　　“好，你真是個好人。”反正你睡着也不知道，嘻嘻。

　　…

　　盛明歲給自己建設了好一陣心理防線，接受這個世界上有鬼怪的事實。

　　又和靈瓊交換了名字。

　　“車來了！”

　　“總算來了！！”

　　車站外有輛大巴車開了進來，那群學生立即嚷嚷起來。

　　靈瓊有點奇怪，什麼都沒發生，車就來了？

　　卡牌車站亡靈指什麼？

　　她在這車站裡，就見着之前想對白晉下手的鬼手，除此之外壓根沒看見鬼。

　　“檢票了啊。”檢票員不知從哪兒鑽出來，拿着個大喇叭喊。

　　那幾個學生已經過去了，正通過檢票口。

　　白晉和他的人也往那邊過去。

　　盛明歲拎着背包走在最後面，他左右看看，身邊隻有空氣。

　　“我在這裡。”

　　盛明歲視線轉向右邊，雖然還是什麼都沒看見。

　　盛明歲檢票上車。

　　靈瓊掃一眼車廂，白晉那三人坐在最後面，幾個學生在靠前面的位置。

　　“大哥哥，坐這裡。”有個女生主動邀請他。

　　盛明歲婉拒，到中間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