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夏陽萬萬沒想到，秦雲收之後，被盯上的人是自己。

　　不過有秦雲收的事做鋪墊，駱夏陽對于靈瓊說的情報還是信的。

　　所以這個坑……

　　不跳也得跳。

　　駱夏陽不明白，她那麼大的本事，不想着幹點大事，整天琢磨這些。

　　駱夏陽之後還聽說，秦雲收和她狼狽為奸，給她做了代理人，幫她物色客人。

　　她手裡的情報消息多厲害。

　　配合上秦雲收在圈子裡的影響力，客流量就不會低，兩人賺得腰包鼓鼓。

　　…

　　蘇星渚有幾天沒上線，之前總是出現在身邊的人兒，好像也沒了動靜。

　　唯一有變化的就是他的那張卡。

　　時不時有錢進賬。

　　然後……

　　然後就沒了。

　　那些錢好像是來觀光一下，轉頭就走了。

　　蘇星渚不知道她把那些錢花到哪裡去了。

　　“蘇總，早。”

　　“蘇總早……”

　　“蘇總，有您的快遞。”前台叫住蘇星渚，可是卻沒拿快遞給他。

　　蘇星渚：“嗯？”

　　前台指了指旁邊的一堆，微笑：“都是您的。”

　　蘇星渚：“……”

　　蘇星渚看一眼那幾乎堆滿半面牆的快遞盒，有點不确定：“都是我的？”

　　前台：“是的。”

　　蘇星渚咽了下口水，他好像，沒有買什麼東西啊。

　　這些快遞哪裡來的？

　　蘇星渚檢查一下上面的名字和電話，确定都是他本人。

　　“誰送來的？”

　　“快遞公司。”

　　“有電話嗎？”

　　前台低頭找了一下，報了一個号碼出來。

　　蘇星渚打過去詢問那些快遞是誰送來的。

　　快遞小哥說是一位女士，隻通過手機聯絡，沒有見過面。

　　蘇星渚略微思索片刻，挂斷電話，鎮定道：“送到我辦公室來吧。”

　　“好的。”

　　等蘇星渚一走，立即有員工八卦。

　　“蘇總這是怎麼了？怎麼買這麼多東西？”

　　“蘇總以前也不是購物狂啊。”

　　“說不定是工作上的呢，你們别瞎猜。”

　　“怎麼可能，你們沒看見剛才蘇總那茫然的眼神嗎？”

　　“會不會是蘇總追求者？”

　　“不可能吧……”

　　哪有一次性寄這麼多的？

　　外面的員工議論紛紛，而蘇星渚正在辦公室對着堆滿半面牆的快遞出神。

　　這些快遞差不多有四十多個。

　　好一會兒，蘇星渚翻出美工刀，拆開第一個包裹。

　　裡面放的是一個水晶球。

　　水晶球晶瑩剔透，做工講究，裡面是一座水晶城堡。底部鋪滿細碎的水晶，晃動下，水晶會随着液體上下起伏。

　　蘇星渚翻過水晶球，看見底部刻着字。

　　刻着——他的名字。

　　蘇星渚拿着水晶球，好一會兒才放下，繼續拆第二個。

　　第二個是一幅畫。

　　一幅他很喜歡的畫——價值百萬。

　　蘇星渚仔細辨認了下，确定那副畫是真的。

　　蘇星渚心尖都顫了顫，往堆着的那一堆快遞看去。

　　四十多個快遞全部拆完，辦公室裡全是廢紙箱和填裝物。

　　拆出來的東西，有值錢的，也有不值錢的。

　　蘇星渚緩緩呼出一口氣，對着滿地的東西不知如何下手。

　　他在辦公桌前來回踱步。

　　最後才坐到電腦桌前，打開電腦，登錄遊戲。

　　遊戲界面跳轉緩慢，蘇星渚指尖無意識地點着鼠标。

　　頁面跳轉成熟悉的界面，最先看見的就是世界上，有人說不知淵下的花海。

　　蘇星渚莫名有種，自己的東西被别人玷污了的不爽。

　　蘇星渚壓下那奇怪的感覺，找出靈瓊的對話框。

　　[歸無：在嗎？]

　　[柳明珰：嗯呢。]

　　[歸無：那些快遞是你寄的嗎？]

　　[柳明珰：到了嗎？]

　　[歸無：嗯。]

　　[歸無：你為什麼寄那麼多東西給我？]

　　[柳明珰：你幫我保管一下呗，我現在沒地方放。]

　　[歸無：……]

　　蘇星渚仔細把上面的内容看一遍，臉上泛起一點不自然。

　　還好他剛才的問法沒有問題。

　　[柳明珰：作為回報，刻着名字的是送給你的哦。對，還有那副畫也是。]

　　蘇星渚記得，刻着他名字的，隻有三件。

　　加上那副畫，一共四件。

　　可就那副畫價值就……

　　[歸無：畫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柳明珰：可是那畫又不支持退貨。]

　　蘇星渚沒來得及打字，跳出來的下一句讓他僵住。

　　[柳明珰：我也不支持退貨，請好好保管我哦。]

　　蘇星渚好半晌回過神，含糊地應了兩句，然後關掉電腦。

　　電腦裡好像是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蘇星渚整個人都往後退了退，手指撫上衣襟，緩緩用力攥緊。

　　…

　　蘇星渚最後還是把那些東西全部帶回家裡，騰出一個書架，将它們安置好。

　　最後那個水晶球和畫被他帶回了卧室。

　　蘇星渚拿着水晶球發呆，直到靈瓊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老闆，玩遊戲嗎？”

　　蘇星渚吓一跳，将水晶球塞進被子裡，心跳‘撲通撲通’的，像是要跳出來。

　　他餘光瞥向旁邊的平闆。

　　小人兒坐在裡面，捧着臉蛋，一臉乖巧。

　　“你出聲前不能先提前預告一下嗎？”

　　“……怎麼預告呀？”小姑娘聲音略顯遲疑。

　　“……”

　　蘇星渚掩飾下不自然，道：“今天太累，不想上遊戲。”

　　“噢。”小人兒明顯失望。

　　蘇星渚移開視線，起身換衣服。

　　扣子解開兩顆，覺得不對勁，趕緊掩住衣服，進了浴室。

　　“老闆，我不介意的。”小姑娘脆生生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

　　蘇星渚：“……”

　　他介意！

　　……剛才他是被一個人工智能調戲了嗎？

　　蘇星渚洗完澡出來，見平闆已經暗下去，也不知道是松口氣還是失落。

　　他換好衣服，坐到床邊，準備睡覺。

　　“你壓着我了。”軟綿綿的聲音響起。

　　蘇星渚眉心突突地跳兩下，從被子底下摸出手機。

　　小人兒盤腿坐在裡面，一臉的呆萌，讓人不忍心說重話。

　　“你怎麼還在？”

　　“你這麼不待見我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以為你走了。”

　　“我才不走呢。”小人兒一扭頭，嬌氣地輕哼：“我就要和你待在一起。”

　　蘇星渚：“……”

　　蘇星渚歎口氣，起身去拿了電腦進來，“陪你玩會兒遊戲。”

　　小人兒蹭的一下跳起來，原地蹦哒一圈，聲音雀躍，“你真好。”

　　蘇星渚：“……”

　　蘇星渚低垂下睫羽，指尖點着電腦鍵盤，思緒混亂，他沒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