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377 踐諾
晚上八點的紫蕤軒陷入一片甯靜的祥和之中,假山流水之聲與舒緩的輕音樂越發凸顯出空間的靜谧。
闫雪跪坐于蒲團之上,垂目靜思。
amos最近一反之前的低調作風,在華國動作頻頻,不可謂不高調。
像他這種大人物,一言一行必有其用意,隻是她目前還參不透,也許今晚約見她,就是一個信号。
腕表指針指向八點整,門口傳來輕盈的腳步聲。
amos素來是個守時的人,從不會讓人多等一分鐘。
闫雪起身整理儀容。
包廂的推拉門被人推開,一道修長的身影走了進來。
無論見過多少次,闫雪依然會為這少年的姿容風華所歎服。
“amos先生。”
少年微笑點頭:“久等了。”
寒暄過後,兩人落座。
闫雪提壺為少年斟茶:“距離上次見面,已是半年過去,這半年,先生過的可好?”
風生水起,好的不能再好。
“還行吧。”少年話鋒一轉:“闫小姐的慈善事業做的如火如荼,民間甚至為你立碑着傳,和我這樣的黑心資本家走得近,闫小姐可要當心。”
闫雪現在在民間的名聲,那是遠近聞名的大善人,早已将她前夫徐浪帶來的陰霾一掃而空。
而amos則與之相反,雖則他在商場呼風喚雨,可外籍身份始終令人忌憚,加上眼紅之人的煽風點火,他在民間的名聲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黑心資本家。
要叫外人瞧見這一幕,闫雪的美名可要蒙上一層陰影了。
畢竟有句老話怎麼說來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闫雪搖頭失笑:“那是不知内情的偏聽偏信,若沒有強大的資金支持,我這個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amos先生,您才是最良善之人。”
闫雪望着眼前一桌之隔的少年。
昏黃的燈影氤氲着少年的臉龐,那冷峻的容顔也竟似蒙上了一層柔光,少年眉眼沉靜,卻難掩桀骜本色。
世人眼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天之驕子,想象中他該是揮金如土、浪蕩纨绔,可惜世人都錯了。
兩人之間的關系,若說是合作,不如說是一樁交易。
他出錢、她出力,無需巧立名目,一切名譽被她盡收囊中。
她曾問過是否在年度工作報告中公開資金來源,以便為amos正名。
amos拒絕了,他不要任何虛名,隻有一個條件。
少年把玩着瓷盞,微勾的唇角似笑非笑,溫柔而無情,看的闫雪一陣心驚肉跳。
擡眸間,一雙犀利藍眸直直望來,似能洞穿一切,直達心扉。
“時機已到,你該踐諾了。”
——
腳步聲漸行漸遠,直至被夜色吞噬。
杯中茶已涼透,四周重新陷入幽靜。
心髒不受控制的跳得飛快,闫雪忍不住伸手輕撫心口,以抵制那随之而來的顫動。
amos投入那麼多資金,卻不要虛名,事出反常即為妖,要麼是個不求虛名的大慈善家、要麼沉得住氣、所圖必大。
直覺告訴她,amos是後者。
當初她答應了amos一個條件,當時amos并未告訴她是什麼條件,隻說時機未到。
她目光緊盯着對面的茶桌,水漬幹涸之後,現出一個龍飛鳳舞的字。
筆力酋勁灑脫,沒有十年八年的功夫練不出。
那是一個蕭字。
風蕭蕭兮易水寒,但闫雪的直覺告訴她,是蕭姓的蕭。
心髒猛然漏跳了一拍。
蕭這個姓,在華國可能鮮有人知,但在動蕩的前朝,卻是天下聞名。
因為蕭綽,這個名動天下戰無不勝的大将軍。
蕭綽草根出身,卻一路所向披靡,并組建出一支無堅不摧的蕭家軍。
蕭家本該步步高升,可惜後來在與虞家的争鬥中落了下風,那時虞國甯借助聯姻穩固了地位,蕭綽當機立斷避其鋒芒,敗走雲州。
蕭家從此偏安一隅,避世隐居,雖則再不露面,但知道内情的人卻從不敢小瞧蕭家。
這是一頭蟄伏的雄獅,當其再度睜眼,天下将風雲再起。
隻是無人知道,這頭雄獅到底什麼時候蘇醒。
這是一把懸在虞家人頭頂的劍,虞家人知,闫雪更知。
她的太爺爺曾經跟随過蕭綽,也正因如此,她對虞家和蕭家的恩怨比外人知道的多,虞家人記仇的緊,就因為太爺爺曾經在蕭綽麾下做事,便将爺爺視為眼中釘,不得重用,若不是爺爺深謀遠慮、恐怕早就被虞家打壓的不得翻身。
蕭家在雲州避世隐居,其後人從不現身,且後輩為了融入社會,皆改名換姓,虞家想要動手,恐怕也沒那麼容易。
雲州地處偏僻,多為深山老林,經濟上貧窮落後,闫雪做慈善時,救助最多的便是雲州人。
做慈善她從不假手于人,皆是親曆親為,因而雲州她去了很多次。
有個失學兒童的項目她一直在與雲州官方交涉,走完流程,下個月就可以步入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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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雪垂下眼簾,她想、她知道amos的意思了。
可他究竟要做什麼呢?闫雪心底發慌,不敢再想下去。
她起身離開包廂,走出紫蕤軒,清涼的夜風撲面而來,将混沌的腦子吹的清醒了些。
闫雪坐上車時,腦中忽的靈光一閃,少年的容顔詭異般的與那少女的面容重合在一起。
分明是南轅北轍的兩個人,連性别都不相同,怎麼可能……
然而這麼多年她遊走各方,早練出一雙火眼金睛,那絲疑問一旦紮根,便如野草般瘋長。
闫雪回到病房,闫露正趴在床上玩平闆。
聽到腳步聲,闫露從平闆裡擡頭,見是闫雪,很是高興:“姑姑,你回來了。”
闫露拉開椅子坐下,“露露,你的朋友安安呢?”
“她晚上本來說要來陪我的,可學校臨時有事,過不來了。”
闫雪斟酌道:“安安的父母是什麼人,你了解嗎?”
闫露愣了愣,放下玩了一半的遊戲,扭頭看向闫雪。
她可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傻白甜,姑姑能這麼問,必定有她的用意。
“姑姑,我不是告訴過您嗎?安安的爸爸是消防員,十年前就犧牲了,她的母親……。”
闫露想了想:“安安三歲的時候難産去世了,據我所知,她的母親出身農村,是一個普通人,若說有什麼不普通之處,那就是長的非常漂亮吧。”
安安的身世,學校論壇裡都快扒爛了。
“姑姑,您為什麼這麼問?是您今晚見的大人物和安安有什麼關系嗎?”
闫雪為她的靈敏心思而感歎:“你相信世界上有長的一模一樣的兩個人嗎?”
闫露挑了挑眉、立時來了興趣:“同卵雙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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