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華帳暖,皇上隆恩浩蕩

第433章 那般微妙(1更)

  “你希望本王娶嗎?”卞驚寒忽然開口,問弦音。

  弦音怔了一下,呃,這個問題問她一個下人合适嗎?

  她希望嗎?

  心底她也問了一遍自己。

  答案好像似乎是不希望。

  璀然一笑,她回道:“當然希望,王爺早已到了婚娶的年紀,也應該給三王府找個女主人......”

  手上倏地傳來一痛,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還被他的大掌握着呢,這一痛,是他驟然五指一收,捏了她一把。

  她痛得瞳孔一斂,想要将手抽出來的同時,也将未說完的話繼續說完:“不過,我更希望王爺可以選擇自己所愛,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人生,願娶便娶,而不是别人強迫,也并非别人希望。”

  卞驚寒手中的力道當即松了不少,不過,還是沒有放開她,黑眸映着燭火,凝在她的臉上,就如同秋日陽光下的湖面,波光粼粼、潋滟生姿。

  他甚至還彎了彎唇角,哼了一聲:“沒想到你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倒是本王平素小看了你,看來,腹中有點墨水。”

  弦音略略挑了挑眉,沒做聲。

  當然有點墨水,再怎麼說,她也是大學本科畢業,這古代人什麼十年寒窗,她小學中學高中大學一起,可是讀了16年,幼兒園不算,算上就讀了19年書好嗎?

  “王爺是為了呂言意嗎?”想了想,弦音還是問出了口。

  卞驚寒微微一怔,似是不意她這般問。

  靜默了片刻,拿衣袍的那隻手忽的一揚,用手裡的衣袍去敲她的小腦袋。

  弦音本能地頭一縮,可還是落到了發頂上,衣袍松軟,自是不疼,但弦音還是忍不住抱怨他這突如其來、得心應手、太過習慣的動作。

  “王爺又打我頭!”

  “因為本王發現,敲你頭你真的能開竅。”

  弦音汗。

  眼簾顫了顫,她抿了唇,沒接話。

  所以,他的意思就是她說得對,他的确是為了呂言意是嗎?

  “那這件事王爺準備怎麼辦?三思三日,王爺要給皇上答複吧?”

  其實,她心知肚明,什麼等他親口答複不答複的,隻不過是帝王做得冠冕堂皇的一套罷了,在這樣君就是天、君就是一切的朝代,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就算他不願意,帝王一旦強行指婚,他能拒絕嗎?

  拒絕便是抗旨,抗旨便是死罪。

  “看吧,到時看父皇給本王指的是哪家姑娘,若長得好看,是個傾國傾城的妙人兒,本王便答應了,若長得不好看,本王便找個理由婉辭掉。”卞驚寒一本正經回道。

  弦音:“......”

  “王爺是認真的嗎?”

  “嗯,”卞驚寒點點頭,漆黑如墨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非常認真,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且先不論愛不愛的,娶個美人兒回家,哪怕每日看着,想必也賞心悅目。”

  弦音小臉微微凝了幾分,旋即又勾起唇角笑了笑,笑得有些僵:“的确,王爺高論,很有道理,現在就特别流行有身份的男人娶個花瓶家裡養着,養眼又有面子。”

  卞驚寒笑,鳳目裡的燭火光亮細細碎碎漾開。

  看來,喝的墨水遠遠超過他的想象呢。

  就好比她話中的有些新詞怪語,他可是聞所未聞。

  當然,意思他還是懂的。

  挑挑眉尖,也不解釋。

  弦音心下就更加不悅了幾分,一把将手自他的掌心抽了出來,“王爺的衣袍還換不換了?不換,我就将這件拿回去了,換的話,就快點換吧,換下來的那件我拿回去,十一王爺該等不及了。”

  卞驚寒不徐不疾從地上起身。

  “當然換,你專門送進宮來,本王不換豈不是太拂了你的意?”

  大概是因為久跪,又加上驟起,他腳下一個趔趄,弦音吓得連忙伸手去扶她,與此同時,他也本能地一把将她往懷裡一攬,穩住自己的身子。

  如此一來,她等于被他整個扣在懷裡。

  他傾着身子,下颌就落在她的發頂處,發絲熟悉的淡淡清香萦上鼻尖,發頂短短細細的一些絨發撩在下巴上,微癢,帶着心頭似是也有一絲癢意劃過。

  他喉頭一動,非常理所當然地将他整個人的重量都落在弦音身上。

  弦音個子小,吃力地站着,不僅站得筆直來支撐他,一雙小手臂還箍扶着他的腰,生怕他跌倒。

  貼在臉上的是他的胸口,屬于他的氣息、他的體溫、他的心跳,全都肆無忌憚地包裹着她,讓她心跳踉跄、呼吸困難。

  她以為他腳麻了,見支撐了那麼久,便問他:“好點了沒?能不能站?還麻嗎?”

  “麻,跪得太久了,跪僵了。”

  男人有些沙啞的聲音響在頭頂。

  弦音隻得任由他抱着,在他懷裡支撐着他。

  兩人突然都不說話。

  夜,一時間靜谧得厲害。

  似乎隻能聽到兩人的呼吸和心跳聲,一聲一聲、一下一下,那般強烈,又那般微妙。

  弦音長睫顫了顫,剛準備開口問他好點沒,男人已先她一步将她放開直起了腰身。

  将手中的衣袍給了她,他擡手解盤扣脫外袍。

  他袍角膝蓋的位置兩團細塵入眼,弦音眸光斂了斂,外袍脫下後,她發現他亵褲膝蓋的位置跪的痕迹也特别明顯。

  咬了咬唇,她心裡說不出來的感覺。

  這般冷硬的地面,讓她跪上三十分鐘,她都夠嗆,他卻要跪上三天三夜,她真的不敢想。

  将男人脫下來的衣袍接過,又将手裡的那件遞給他,她猶豫了一下,開口:“其實,我還帶了樣東西,就是不知道王爺要不要?”

  “什麼?”男人将衣袍一甩套在身上,動作優雅流暢。

  弦音自袖中掏出一些棉花,還有一些布條。

  “這是......”卞驚寒沒懂。

  “将這些棉花用布條纏在膝蓋上,跪在這硬地上就不會那麼痛了,不然,跪那麼久,膝蓋怎麼受得了。”

  弦音邊說,邊拿着棉花按了按,“跪在這上面,應該會好很多,隻是,不知道王爺要不要?”

  這種投機取巧的小兒科,他這種男人定然瞧不上,也不屑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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