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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章 竟然敢耍他(2末)

  見一個客人抱着一個襁褓從身邊經過往門口走,他眸光一緊:“等等!”

  客人一怔,回頭。

  這廂,弦音也聞聲望去。

  秦義拾步走向客人,什麼話都未說,直接伸手掀了對方懷裡襁褓的一角看裡面的孩子。

  客人吓住,雙臂一收,将襁褓抱緊,戒備又愠怒地看着他:“你要做什麼?”

  “沒什麼。”

  秦義淡聲道。

  轉身,見弦音冷着小臉看着他,他面露些些尴尬,瞥了眼她懷裡的襁褓,又轉眸看向别處,輕輕咳了咳。

  弦音沒理他,收了視線,繼續挑成衣。

  這個男人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提防着她,是以為方才那人懷裡抱着的是她的孩子是嗎?

  弦音微微攏了眉心。

  終于有夥計過來招呼她了。

  她便指了指牆上的一套衣裙,衣架上的兩套,讓夥計都取下來,她試試看。

  另外還讓夥計取了一套小衣裙。

  這時,懷裡的小家夥忽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她趕緊抱了晃哄。

  可小家夥似乎還哭來勁了,一聲高過一聲,啼哭不止,怎麼晃都不行。

  不少客人都朝她們看過來。

  “怎麼了?”秦義牽着小狗皺眉近前。

  弦音掀開蓋在小家夥臉上的風帽看了看,“應該是餓了。”

  擡眸四下環顧,想找一個能喂奶的地方。

  正好夥計取了成衣要給她,她便問夥計:“請問你這裡有沒有什麼比較隐蔽的地方,小娃兒餓了,想喂點奶給她?”

  “原本試衣室可以,不過,這時候客人多,幾個試衣室都不夠用,”夥計想了想,“會客室應該可以,請稍等,我先去看看有人在用沒?”

  “好的,有勞。”

  夥計一溜煙進了裡廂,片刻就回來了,“剛好沒人用,請随我來。”

  弦音抱着小家夥跟在夥計後面。

  秦義牽着小狗寸步不離地跟在弦音後面。

  在一處廂房前停下,夥計躬身朝弦音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就是這間,有窗簾的,夫人将窗簾拉上就可以了。”

  “行,謝謝。”

  夥計交代完便離開了。

  弦音拾步進去,剛準備關門,秦義牽着小狗緊随其後進來,弦音便沒關,就站在那裡。

  秦義進屋後環顧了屋内一圈。

  因為是會客室,所以擺設很簡單,就是一個長形茶幾,兩張太師椅,兩張太妃椅,還有幾張軟椅,及幾個矮座。

  再就是一個書架,架子上除了一些書,還有一些瓷器飾件,一些小盆栽。

  其餘什麼都沒有,一眼就能将屋裡看個幹淨。

  秦義又走到窗邊看了看。

  畢竟是商戶,窗戶不是普通人家的那種整窗,而是那種防盜竊的菱形格子窗。

  這種就算縮骨,也出不去。

  秦義徹底放了心,回頭,見弦音站在那裡看着他,而她懷中的小家夥還在“哇哇”哭個不停,他面露微窘:“你快喂吧。”

  說完,拉了小狗疾步出門,并幫她将門帶上。

  弦音快速拴上門栓。

  **

  秦義就站在門口等着。

  外面街上車水馬龍、人聲鼎沸,試衣間就在附近,進進出出的客人也是吵鬧不堪,秦義皺了皺眉。

  房裡面小家夥的啼哭聲總算是止了。

  他等了好一會兒,一直未見房裡的人開門出來。

  估摸着應該差不多了,他擡手敲了敲門。

  “綿綿,好了嗎?”

  無人應。

  他臉色一變,“嘭”的一聲将門撞開,廂房裡,坐着喂奶的女子吓得趕緊放下衣服,扭頭看向他。

  秦義不意如此,有些尴尬,“叫你.....你怎麼不答應?”

  “沒答應你,你就要破門而入嗎?秦義,你到底在擔心什麼在怕什麼?”

  弦音将襁褓的風帽拉好,從座位上站起來。

  秦義沒做聲。

  無言以對。

  弦音抱着襁褓往外走,他微抿了唇跟上。

  方才招呼她的那個夥計見他們出來,連忙迎過來:“好了?”

  并将方才她讓拿下來的四套衣服放在邊上的櫃台上,示意她:“夫人請稍等,試衣室現在都有人。”

  “要不,我還去方才的那個會客室試吧,反正暫時空着。”弦音提議。

  夥計自然說好。

  弦音轉身便将懷裡的襁褓給了秦義,拾起櫃台上的衣服,進了裡廂。

  秦義本想着,反正孩子在他手裡抱着呢,不用跟過去也沒事,可想着,她試完指不定要讓他幫忙看看說說意見,畢竟會客室裡也沒銅鏡,所以,還是抱着孩子、牽着小狗跟了過去。

  弦音關門試衣。

  他還是站在門口。

  與方才不同的,是他懷裡多了一個孩子。

  這就讓他的心比方才安定不少。

  又是等了好半響,沒見人出來。

  他估摸着,就算三套衣服都試,還有那一套小的縮骨後試,這麼長時間也應該夠了。

  “綿綿,好了嗎?”

  同方才一模一樣,無人應。

  有了方才的前車之鑒,這次他不敢貿然撞門而入了。

  而且,門栓方才已經被他撞壞了,現在的門應該隻是關着,一推就能推開。

  略一思忖,他決定先打聲招呼。

  “綿綿,我進來了!”

  說完,等了一瞬,他便推開門。

  屋中赫然空無一人。

  他呼吸一滞,震驚又難以置信。

  什麼情況?

  蓦地想起什麼,他伸手掀開懷中襁褓的風帽。

  瞳孔劇烈一斂。

  襁褓裡一堆衣物,哪裡有孩子?

  秦義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很難看,連面皮都遮蓋不住。

  這個女人竟然敢耍他!

  是他大意了,加上周邊的環境也太吵,不然,襁褓就在他自己的懷裡,沒有人的呼吸,沒有人的心跳,他怎麼會覺察不出來?

  一把扔了襁褓,小狗的狗繩子也丢了,他沖進廂房,來到窗邊,“唰”的一聲拉開窗簾。

  果然,木質菱形格子窗被破了一個大洞。

  切口很平整,應該是很鋒利的刀或者很鋒利的劍所為。

  所以,她是被人救走的?

  她還有同夥?

  這怎麼可能?

  他一路跟着她,也沒有看到有什麼可疑之人。

  到底是誰?

  是誰救走了她們母女二人?

  他也顧不上多想,當務之急是趕快将人抓回來。

  好在他還帶了不少人在外面。

  **

  熱鬧喧嚣的街道上,弦音穿梭在人群中。

  原本她打算就緩緩走着,掩在路人當中,一個回頭見到不少男人已經穿梭在人群中找人,想來就是秦義的人,她便也不敢耽擱,隻得跑起來。

  隻是她現在是縮骨的狀态,小短腿跑不快。

  沒辦法,她隻有縮骨才能從窗戶的那個洞出來。

  秦義此刻肯定氣瘋了吧?

  一定沒想到她會逃。

  說實在的,她自己也沒有想到。

  她很慶幸自己早上寫了張字條帶在身上備用。

  她想着既然是逛街,指不定就能逛到三王府名下的商鋪,指不定就能将字條用上,指不定就能憑字條脫困。

  隻是,她不知道會逛到哪個商鋪,遇到誰,所以,她的字條寫得很大概。

  【我是三王爺的人,我懷裡的孩子是三王爺一直在找的一個很重要的人,我們都被人挾持了,請設法救我們,要隐蔽,千萬不要打草驚蛇,對方人很多。若有困難,就不要救我,請幫忙救下孩子,送去三王府。若還是有困難,就請告訴三王爺,我們被困在曾經有紫楓的行宮。】

  小狗是她故意買的,付錢給對方的時候,她故意握着拳頭,将銀兩塞到對方的掌心。

  秦義自然就起疑了。

  要對方攤開手心看。

  然而,除了銀兩,她并沒有給任何其他的東西給對方。

  這就讓秦義多少有點尴尬。

  沒有去他提出來的那家成衣店,而是去了馬路對面的這家,是因為馬路對面的這家成衣店隔壁是古今銀器鋪,而古今銀器鋪正是三王府名下的。

  她給小家夥買了一對銀镯,付銀子給古掌櫃的時候,将那張字條塞給了他。

  她故意問秦義:要不要看看古掌櫃手裡收了她多少銀子?

  經曆了前面的尴尬,而且她又說這樣的話,一般人定然不好意思再看,也定然覺得她不會做什麼手腳,畢竟他前面有過檢查的舉措。

  然後,她出門的時候,跟秦義說,不看就去隔壁挑衣服了。

  其實,她是說給古掌櫃聽的,告訴他,自己在隔壁。

  小家夥突然啼哭是她掐的。

  沒辦法,她必須這樣做。

  她不知道古掌櫃有沒有行動,是什麼樣的行動,但她知道,她至少要甩開秦義,要制造母女獨處的機會,萬一古掌櫃行動呢?

  她必須配合那個萬一,一絲一毫的機會都不能放過。

  試衣也能撇開秦義,但是孩子她沒法抱着一起,上廁所也能撇開,同樣無法帶着孩子,唯有喂奶,唯有喂奶,可以撇開秦義,還能名正言順帶着小家夥。

  說實在的,她并沒有抱多大希望。

  但是,古掌櫃卻相當的給力,遠比她想象的給力。

  她拴了會客室的門,去拉窗戶的窗簾的時候,就看到古掌櫃正在後院裡探頭探腦。

  她連忙示意他。

  好在古代的窗戶都是木制的,古掌櫃随身攜帶着長劍。

  從古掌櫃揮劍削木的手法和速度,以及幾乎沒有多少聲響的動靜看,必定也是武功高強之人。

  安全第一,弦音并沒有一起逃走,而是先将孩子交給了他,讓他趕快送去三王府,自己随後再逃出來。

  她有她的考慮,她不見了,秦義必定很快就會發現,而且她們兩人一起,目标太大,秦義的人又多,太容易就被抓住。

  她可以先留下來,掩人耳目,騙住秦義,給古掌櫃送走孩子争取足夠的時間。

  所以,其實,喂完奶,孩子就被古掌櫃帶走了,她抱的,隻是包裹孩子的襁褓。

  從此刻秦義那麼快就發現她逃走的情況來看,她幸虧先将孩子送走了,不然,兩人都逃不掉。

  秦義的人顯然已經發現了她,也快速穿梭在人群中往這邊追趕。

  她拼命瘋跑。

  一邊瘋跑,一邊想,她肯定跑不過他們的,他們人高腿長,最重要的,還會輕功,她不能這樣跟他們硬拼,她得先找個地兒躲一躲。

  而且,這條街離三王府很遠。

  當初以江語倩的身份呆在卞驚寒身邊做起居注史官的那兩日,卞驚寒帶她來過這條街上的幾個商号,她記得,車程都不短。

  不過......

  她陡然想起,二王府倒是離這兒不遠,就是這條街相鄰的一條街。

  去二王府嗎?

  對,去二王府!

  就算現在躲,躲得了一時,躲不了長久,還是可能會被找到,必須找個有庇護的安全之地。

  二王爺卞驚平人也不壞,跟卞驚寒的關系雖說不上好,卻也說不上不好,比卞驚卓、卞驚書、卞驚安那些人強。

  而且,自己此時又不是綿綿,不是女鬼,是聶弦音,充其量隻是在那場大火中大難不死而已。

  當機立斷,她一個閃身,跑進了邊上的一個小巷子。

  穿過小巷子就是相鄰的那條街。

  **

  此時的二王府正高朋滿座、熱鬧非凡。

  大家圍坐桌邊,三五成群喝茶聊天。

  不知誰喊了句:“快快快,皇上的龍辇就要到了,大家快出門迎駕!”

  衆人便都起了身,一起朝府門口走。

  出了府門,果真看到不遠處的一輛豪華車辇,正朝這邊駛來。

  卞驚平滿面春風,走在前面,衆人随後,全都拾階而下,準備恭迎聖駕。

  車辇行至跟前,還未停下來。

  大家就全都跪了下去。

  卞驚寒也跪于其中。

  薛富急急而來,沒想到正遇上接駕,見帝後還未下車,趕緊疾步跑到卞驚寒邊上,飛速跪下。

  卞驚寒見是他,眸光一斂,急聲問道:“是不是有消息了?”

  薛富點點頭,警惕地左右看了看,才附到卞驚寒耳邊,小聲道:“在紫楓山行宮......”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看到卞驚寒猛然起了身,他吓得趕緊伸手将其又拽跪下來,都顧不上主仆尊卑。

  “人不在。”

  卞驚寒一震:“人呢?”

  “我們的人去的......”

  薛富的話還未說完,就聽到兩道聲音陡然響起。

  一道是尖細的唱喏:“皇上駕到———”

  另一道是慌急的女聲:“二王爺,救命,二王爺救命啊!”

  卞驚寒呼吸一滞,震驚轉眸。

  便看到一道熟悉的小身影直直從馬路對面沖過來。

  **

  【艾瑪,終于見到了,哈哈,本章四千字,兩章一起六千字,今天的更新畢哈,明天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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