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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不如她願(1更)

  卞驚寒本在一個曬藥的簸箕邊傾着身子看藥,一個擡眸見到她,便緩緩直起了腰身,輕凝了幾許眸光揚目朝她看過來。

  弦音看了看他左右,見就在他邊上有個簸箕裡面曬的是茯苓的白色藥粉,便徑直走了過去。

  在茯苓藥粉的簸箕邊,她突然停住腳步,然後特别驚奇意外地傾身去看簸箕裡的藥粉,并且用手抓了一把看。

  邊上的卞驚寒見狀,拾步過來,剛低下身子給她介紹:“這是茯苓研磨成的粉......”

  話還未說完,弦音猛地“啊嘁”一個噴嚏打了出來,她手裡攤開看的那把藥粉還來不及收回,瞬間被噴得彌漫紛揚,然後,毫無意外的,她的臉上,卞驚寒的衣服上,全部都是。

  本來不少人的目光就聚在卞驚寒的身上,又加上她這一聲噴嚏打得響亮,幾乎所有人都朝他們看了過來。

  弦音也被自己的舉措吓得不輕的樣子,見卞驚寒的衣服上被她弄上了藥粉,意識到自己闖了禍,也顧不上自己臉上是個小白貓,就趕緊着急慌亂地伸手去幫卞驚寒拍拂。

  結果,不拍拂還好,一拍拂反而更多了,因為她的手方才抓過藥粉,掌心還沾染着不少。

  管深見狀,眸光一斂,上前一把攥住弦音的小胳膊将其拉甩開。

  弦音驟不及防,加上人小體輕,管深人大力大,還是會武功的,又用了幾分蠻力,弦音瞬間就被甩出老遠,摔跌在地上。

  管深剛準備問卞驚寒沒事吧,就感覺到面前墨袖一掃,一股外力撲面而來,他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被那道外力甩得踉跄後退了好幾步,他強行穩了穩終是沒穩住,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衆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震住。

  管深更是一臉懵逼。

  因為他發現,甩他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家王爺卞驚寒。

  不僅如此,他家王爺還大步越過他,去把那個将他弄得一身髒的小丫頭扶了起來,甚至關切地問對方:“你沒事吧?有沒有摔到哪裡?”

  管深完全傻眼。

  什麼情況?

  這個男人不是最不喜歡他人觸碰的嗎?而且,不是最愛幹淨、最見不得髒的嗎?

  換做尋常,都根本輪不到他上前去将人拉開,這個男人自己早已将人甩得老遠了好嗎?

  今日怎麼會?

  就算念及對方是個小孩子,那也不至于将他甩抛在地啊,他踉跄後退了那麼多步,都緊急凝氣調息想穩住,結果還是摔到地上,說明,這個男人用了不小的力度。

  為什麼?

  這還是他家王爺嗎?

  管深眉心一跳,難道不是?

  想想這段時間這個男人的确反常得很。

  莫非真是個假的?

  這般想着,他就大駭起來。

  這廂,弦音也沒想到卞驚寒會過來扶自己,如此良機,她自是趕緊抓住,在他伸手扶她的同時,小手再次攥了他的袖襟,在他的袖襟上也添上一些白污。

  是的,不僅此刻,方才,包括那一聲噴嚏,她都是故意的。

  不是最愛幹淨嗎?趕緊回房去換袍子啊!免得在這裡就像搞型男展示一下,讓一堆女人沒心思做事。

  真是的!弦音心裡哼哼。

  卞驚寒問她有沒有事,有沒有摔到哪裡,她自然是搖頭。

  其實,屁股還是有些疼了,早上的時候,被他在走廊上也撞摔了一跤不是。

  見卞驚寒竟然伸手作勢要擦她臉,她吓得那個魂飛魄散,趕緊後退了幾步避開,連忙用自己的衣袖去拂。

  并不是說男女授受不親,畢竟她還隻是一個小孩,她是擔心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被他給摸出來。

  咦?

  怎麼還不回房去換衣服啊?

  墨袍上面沾的白色藥粉,真的很明顯很明顯的。

  她的這點小心思又豈能逃過卞驚寒的眼睛?

  在她那一聲噴嚏出來,他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見她沒事,他繼續淡定自若地去看院子裡的其他藥,不如她願。

  這邊管深還在自己的猜測疑問中不能自拔。

  不行,得想個法子證明才行。

  想了想,他拾步跟上卞驚寒,也随着後面看了看藥材,然後假裝不經意地開口:“對了,王爺還記得奴才的小名嗎?”

  卞驚寒一怔,不意他突然問這麼個問題,回頭瞥了他一眼,略帶了一分疑惑和探究。

  管深笑了笑:“王爺還記得嗎?”

  卞驚寒便停住腳,漆黑如墨的眸子凝落在他的臉上,靜默了片刻,前後事情一聯想,似是有些明白過來他的用意了。

  當即眸色一冷:“想什麼呢?是不是方才摔一跤腦子摔壞了?”

  管深吓得連忙解釋:“不是,奴才就是突然想起來這個,覺得特别好笑,奴才的娘真是會取名兒,天下那麼多好聽的名,她不取,偏偏給奴才取個全天下最醜的,奴才那時特别嫌棄,都生怕别人知道,結果奴才娘第一次來王府,還當着王爺面那樣叫奴才,當時,奴才真恨不得鑽地縫兒了,後來奴才朝娘發火了,說奴才有大名,做什麼還叫那麼難聽的小名,自此,奴才娘便也不叫奴才小名了,直接喊奴才大名,所以,連奴才媳婦都不知道奴才有過那麼個小名,奴才......”

  “你到底想說什麼?”卞驚寒聲音沉沉,蓦地将他滔滔不絕、語無倫次的話打斷。

  管深呼吸一緊:“奴才......”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講。

  卞驚寒面色冷峻,瞥了他一眼,繼續拾步緩緩向前:“如果你連本王都不能确認,那你這些年王府管家都白當了!”

  管家心頭一駭,震驚于這個男人洞察能力,他竟然已經了然他的動機。

  正想着該如何解釋一下,又見卞驚寒回頭冷觊了他一眼:“是不是非要聽到人家喊你狗腚子你才舒坦!”

  管深腳步頓住,狂喜。

  對,狗腚子,他的小名就叫狗腚子。

  王府裡面除了他自己,唯一知道的人隻有卞驚寒。

  一顆心終于釋然。

  看着男人挺拔偉岸的背影,他擡手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忽然覺得自己真是荒唐可笑得厲害,竟然,竟然懷疑跟了一個假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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