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林霜語所料,林家馬車剛離城,城門口就駛來一群禁衛營的人。
“辛虧小姐機智,分開出城!”陳昌回身看了一眼,摸了摸額頭,他們一家子,目标太大,不這樣,恐怕現在就被發現了。
速度真快,接下來的路程可是麻煩了。
“走,走遠點再說,以防追出城來。”若非閑王悄悄給她留了人,這兵分幾路她也不放心,等集合了再說,接下來,大道是不能走了,隻能化明為暗,他們年輕的吃點苦不打緊,要累着老人家了。
陳昌點頭,不敢耽擱,吩咐馬車快些走。
林宏圖與大太太老太太一路,也是險過,這些禁衛營的人應該是剛收到消息,差點被關在城裡,那就麻煩了!
“林家?”聽着是呼有些熟悉…城門口,白裡嘉華聽着那群紅衣人說話,也非他有意聽,實在是這點距離,蚊子飛過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會不會是消息有誤,或者人已經走了?”
“也可能是沒到?”
“不可能,上面的消息說的很清楚,剛才,城中就有些不對勁,明明感覺到有個高手…”
“放心,城門已經封鎖,城中隻有隻有那麼幾家大客棧,已經派人去查了,隻要人在城裡,插翅難飛!”
幾個紅衣人坐在馬背上讨論着,又詢問了剛才有沒有一家子進出城門,問的很是仔細。
聽到這,白裡嘉華已經準備離開了,可聽到下面的話有放緩了腳步。
“都盯仔細了,有情況立刻報直隸所。”
一旁的同行的紅衣人似是覺得他太小題大做了,不以為意道:“不過一門書生,上頭下了天羅地網的圍捕令,還能逃得了?”
“你知道什麼,這一門書生不假,可那林霜語可是前朝紫家後人,據說…算了,與你說這些做什麼?說了你也不知道,這裡離川西不遠了,若是真讓他們進入川西,上頭問罪,誰擔得起?走!看看找的怎麼樣了!”
紅衣人調轉馬頭剛要走,就聽的有人報說是在一家客棧發現有麼這一家子住過,但是已經離開了,且剛離開不久。
“混賬!分四路出城追,哼,他們是馬車,肯定跑不遠!”
馬背上的紅衣人聽罷,揚起馬鞭,策馬出城就要去追人。
可馬剛駛出城門,就聽的一聲慘叫,連人帶馬摔在地上,馬受了驚翻滾而起,急馳而去!地上的人聽聲音便知道有多慘,随即,他身後的人也莫名跌落馬背摔個底朝天,一點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剛準備帶人去其他幾路拿人的幾個人見狀立刻策馬回奔。
“誰!出來!”
聲音裡滿是戒備,馬背環顧四周,卻不敢輕舉妄動,前面跌落的人勉強爬了起來,拔刀怒看,卻是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
城門守衛已經一個個吓的喘不過氣了,大白天見鬼了?
而且這些禁衛營的人也敢動,膽子也太大了吧,誰下的黑手?連忙四周看了看,除了躲着吓退一旁的老百姓,再沒看到什麼異常的人。
“一個都不準走,到要看看誰這麼大的狗膽!”被摔的人爬起來個個一臉盛怒。
還耍了一句威風話,臉上突然啪的一聲響,人已經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再看過去,那臉腫的個大饅頭似的。
這下,剩下的紅衣人終于反應過來,這是遇到高手了,縮成一團,握刀環顧檢查,卻連個可以的影子都看不到。
“哼,狗仗人勢的東西!打的就是你們!”
一個沉悶的聲音響起,随後一道白影朝着城門外飛掠而去,速度之快,眨眼便看不到影子了,而城中又傳來一聲聲尖叫,所有坐在馬背上的人都摔了下來。
“快,去給張統領送信!”倒在地上的人大喊一聲。
這等高手,他們憑生僅見,如果是林霜語的人就麻煩了!上面沒說林霜語身邊還有如此高手,他們别說還手,就是連人影都看不到。
林霜語!紫家後人!難怪覺得熟悉,他想起來了,聽白長老說過,那個用梧桐琴與秘宮談交易的丫頭,玲珑家唯一的後人。
應該就是剛才那小丫頭了,難怪,難怪剛才看着會覺得幾分熟悉,尤其是那說話行事的神态,像了個七八分,還有那眼神。
沒想到,在這碰到了!這一路從京都出來,聽聞了不少與這丫頭有關的事,且事事都與玲珑有牽扯,玲珑把那些嫁妝都留給她了,還給了她藏兵圖還有休書!
算起來,玲珑...去的時候,還沒有她,她為何會有這些,不行,的弄個清楚...
百裡嘉華朝着剛才馬車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
馬車一路奔走,後面好像并沒有人追出來,林霜語卻沒有松氣,吩咐道約定地點等其他人,的看到其他人,她才放心。
川西
易九兮到川西也有些日子,嶽老爺子一家也到了,如今的川西,幾乎在易九兮的掌控了,川西上下也都知道了,他們川西現在是自制,屬川西王府管轄,王爺已經發了公令,川西所有的衙門官員任用,都是川西王府指派,百姓賦稅等都将依照川西王府頒布的新法執行。
與朝廷的對接,不再由衙門負責,而是川西王府。
也就是說,如今川西,一切聽從川西王府的,聽從王府之主閑王的。
百姓理解的土皇帝,當然,誰也不敢這麼說罷了,總之,以後,川西一切,有王府做主。
“你小子,短短不過月餘的時間,你就将這上下都梳理清楚了,不僅如此,各處人員也到位了,說吧,你準備了多久?”這明顯是謀定而動,哪裡像是一時意起?
就是他小子再有本事,許多事也不可能是一時間能到位的,尤其是人員安排。
“未雨綢缪罷了,當初知道他有貶太子之意的時候,我便開始琢磨了。”不過,開始,并未想這麼多,隻想着,若是父皇真容不下,大夏一切安好,他便圖一個閑散歸處,川西是外公的祖籍之地,且離京都遙遠,在朝廷眼裡,并不是個什麼好地方,真到那時候,他拼了京都的那些東西,要換個川西還是可以的。
沒想到,還真來了,且來的這麼快。
如今,想法也與當初略有不同了,世上,哪有什麼真的閑雲野鶴,真有,也不過是錦上添花之後的旁人眼中景罷了。
易九兮笑笑,陪着老爺子在府中踱步,這府隻簡單修葺了下,并未大動,現在尚且不急,當務之急,是穩定川西内政。
不過,這府邸底子不錯,稍加打掃收拾,已經有幾分模樣了。
“如此,老頭子也放心了,你到川西,或許是川西百姓之福,不過...你是怎麼找到顧将軍的?”得知川西守将,竟是許多年前,那個傳聞中的少年将軍顧飛鴻時,嶽老爺子着實很詫異。
金門破陣禦敵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一戰成名,就是史書上都有一筆,可惜,後來此人年紀輕輕,一身名氣時讓人意想不到的卸甲歸田了,後來,金漢朝廷幾次尋找,竟再找不到此人,立國之初,皇上也曾派人打聽過,也是無果,可是這人怎麼...怎麼會...
易九兮擡頭看了嶽老爺子一眼,腳下未停,“顧将軍可不是我找到的,是有人像我舉薦的...”
“啊呀,你小子就别賣關子了,快說,怎麼回事?”嶽老爺子也被吊起了胃口,這俗話說,兵熊熊一個,将熊熊一窩。
自古良将難求,尤其是這樣的良将,有他在,他相信,用不了幾年,這川西一定能出一支讓人側目的軍隊。
雖說,川西人少,可隻要用心,總有法子,這麼大一片土地,有了梧桐樹,就不怕引不來鳳凰栖。
“是她!本王的王妃!”她可是親口承認了,所以,他這麼說,并沒什麼不對吧,算算日子,還有十天左右也該到了,幸好,這一路還算平安,銀星已經去接人了,也快到了吧。
可人一天沒到,他就總安不下心。
“王妃...林家小姐?”老爺子一下還沒反應過來,随機驚訝看向易九兮求證。
點了點頭,臉上難掩傲色,“外公恐怕也想不到,顧老将軍當年卸甲歸田,真的改姓了田,當了教書先生,就是林家春希書院的田先生,被她給認出來了。”
嶽老爺子聽的目瞪口呆,田先生...顧将軍...這一文一武這誰能想到,忍不住歎了句,“她是怎麼認出來的?”
“本王的王妃,能是一般人?”臭屁的不行。
嶽老爺子一聽,忍不住癟嘴,眉頭一挑,“一口一個王妃,人還沒過門呢,不成體統,你渾說不打緊,小心人家林小姐反悔。”沒吃到嘴裡,就不算自己的,既然知道不是一般人,還不趕緊的。
說起來,他老人家好像還沒正兒八經見過未來外甥媳婦的面,這頭一回見,總的準備份像樣的見面禮才是。
“她敢反悔!外公,這件事,還的勞你操勞了,等到人到了...也是該提上日程了。”她都親口應了,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他也能把她逮回來,不過外公說的對,還是早早定下才安心。
“什麼話,你的婚事,難不成還讓被人操勞?放心吧,等林老子到了,老夫與他好好相商,保準不委屈了他家孫女。”
他這外甥,也不是一般女子能配的上的。
“王爺!嶽老爺子...”
兩人正說的歡,童光年追了來,好像身後還跟了人。
兩人扭身而望,夏風不涼,墨發亦然清揚,易九兮一身深藍色的長袍,臉上挂着淡淡的笑,童光年身後,某個一身輕甲的女子怔了下,略顯英氣的眉宇間,瞬間多了些别的情緒。
這就是爺爺說的閑王?顧家可效忠的明主!
“顧将軍!”嶽老爺子率先打了聲招呼,也注意到他身旁的女娃了,女子着甲,一身飒爽很難不讓人眼前一亮吧。
眉宇開闊,英氣中,不缺女兒家的秀美,望着他們,眸光不閃不躲,坦坦蕩蕩的,給人印象很是不錯。
“王爺、嶽老!有些事來找王爺商量一下。”
“顧将軍請...這位是?”易九兮做了個請的手勢,也注意到顧老将軍旁邊的女子了,忍不住問了句。
“末将顧纖塵,拜見閑王!見過嶽老先生!”說完,行禮單膝跪地,極其标準的軍禮。
末将?易九兮和嶽老同時愣了下。
“起來吧!”帶着疑惑看向顧老将軍。
顧将軍去了一身儒袍,一身盔甲的樣子,氣勢完全一變,之前隐藏的将氣,此時展露無遺。
“讓王爺和嶽老見笑了,這是老夫的孫女,從小跟着舞刀弄槍的,性子犟,瞞着家裡人女扮男裝悄悄參軍,被老夫發現了,特帶來見王爺像王爺請罪...”
請罪?這可看不出是來請罪的,到像是來正名,女子入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