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九,雲家六小姐好像不在席上。”
秦穆寒看到了忍不住就說了句。
這可是皇宮,随意離席…還好那麼個角落沒什麼人注意得到。
梅時九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時九,你這表情…是擔心吧?當真的?”開始,秦穆寒的确是很難相信的,不過思來想去,好想也沒有别的理由能解釋時九對雲初雪的異常之舉。
梅時九這次沒有出聲,算是默認吧。
秦穆寒暗暗吞了下口水,那就是真的了,怕是誰也想不到。
“别到處瞎說,于她而言,或許是禍非福。”
梅時九終于開口,出口便是維護之意。
“這我能不知道,倒是你自己,既知對她來說是禍非福,你幾次招惹,就不怕給她惹麻煩了?”
“我自有分寸!”
因為她,他對不由自主四個字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半年之内,你能改變什麼?她隻是雲家一個庶女,且不說你家同不同意,就是雲大人…也未必同意。”
梅時九不管是家世還是才華樣貌,都是無可挑剔,可正因為他好,好到皇家公主一直惦記着,而且這事人盡皆知,那位雲大人敢冒着得罪皇家的危險把女兒嫁給梅時九,當個妾還别說。
“你說的這些都不是關鍵。”梅時九随手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剛湊到嘴邊眉頭就沉了沉。
“那關鍵是什麼?”
“關鍵是…你的麻煩來了。”關鍵是,某個小丫頭未必同意。
“什麼…”秦穆寒正一臉疑惑就聽得自己的名字。
太後娘娘正說着皇家子孫的婚事,說着就提到秦穆寒身上了。
不過還好秦穆寒有老王爺擋在前面。
“真是的…沒事成天操心别人的婚事做什麼…時九,她這離開的是不是有些久?”秦穆寒知道有老王爺幫他周璇也沒太放在心上,還有心思關心旁人的事。
的确是有些久了!
梅時九想着,忍不住瞟了一眼五皇子剛才落座的地方,此時也是空蕩蕩的。
今日,五皇子應該頗受關注,他以為五皇子頂多離開一會…
離開太久,雲初雪心裡其實挺忐忑的,這是皇宮,她也是麻着膽子跟着五皇子閑逛的。
或者說…五皇子在跟着她閑逛…
基本上都是五皇子問她想去哪裡轉轉……
“你在找什麼?”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把雲初雪吓得心驚肉跳。
“…五皇子說笑了!是初雪沒見過世面讓五皇子笑話了,五皇子,咱們離席太久了,是不是該回去了?”
雲初雪走了這一圈才驚覺自己天真了,這皇宮太大了,給她一天時間,她也未必找得到,這内宮就像個迷宮似的。
“是離開太久了,所以…你直說吧,你要找什麼,或許本皇子能幫你,你入宮的機會可是不多,你今日不說…本皇子怕日後想幫都幫不上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豐子越說着轉身,背着手一派悠閑。
雲初雪心驚肉跳跟着轉身,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她表現的有這般明顯嗎,還是她太稚嫩了,這一個二個都是老狐狸。
“五皇子慣會開玩笑,怪冷的,咱回吧!”
假裝沒聽懂,這件事關乎她娘,她與五皇子确實沒熟到那地步吧,讓五皇子幫忙…她得付出多大的代價?她怕付不起。
豐子越笑笑點頭一副不強求的姿态,突然解下自己的披風幫雲初雪披上。
“五皇子…貧尼受不起!”這突如其來的親昵之舉,把雲初雪吓結巴了。
“還俗吧,本皇子瞧着,你與佛無緣!”
“……”五皇子是不是管得有些寬了?
看着呆愣的雲初雪,非子越忍不住笑開,趁着雲初雪呆愣之機,幫着把披風給系上了。
“不是說冷嗎?還愣着幹嘛,回吧!”
不知是不是因為冷,有那麼一瞬間,雲初雪腦中一片空白。
反應過來連忙伸手解披風,“五皇子,貧尼受不起!”
“行了,真把自己當個小姑子啊?也就你自己信,小小年紀,老氣橫秋的做什麼?披着吧,你都敢借我之名參加宮宴,還在乎這一件披風。”
雲初雪腳步一頓,雙目一眨望着豐子越,他…怎麼知道的?
“雲大人今日下朝時跟我說,小女不懂事,五皇子登門沒有及時告知,若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包涵!”
爹!
雲初雪嘴角一抽,當真是尴尬了,沒想到她爹這般迫不及待。
知曉她去找了她爹,他定是猜出他爹是因為他的緣由才想着讓她進宮,也就是說,五皇子知道是她自己要入宮的。
剛才邀她走走,就是想看看她入宮的目的…
這樣一來,五皇子瞧出她在找東西就不奇怪了,她一開始就入套了。
“…如何,現在…願意說說嗎?若是今日…錯過,你便是想讓本皇子幫忙,至少也是兩月之後,屆時,本皇子…可不一定有這心情了。”
“兩月之後?”雲初雪純粹順口一句。
“嗯,本皇子後日便要啟程去金州治理水患。”
豐子越停下腳步,一臉漫不經心。
金州治理水患?
雲初雪的目光落在豐子越的腰上,既然五皇子已經知道她入宮有目的,若是他想知道,便會去查,與其如此…倒不如大家都省心,反正,它與五皇子之間,暫時沒有任何沖突。
“五皇子如此熱心,貧尼怎能不知好歹?隻是不知,五皇子…有何要求?”非親非故的,人家憑什麼無緣無故幫她,她總得知道這買賣她是不是付得起價!
看着大膽直視自己的雲初雪,明眸清澈燦若星河,豐子越不由自主揚起嘴角。
“看貨議價,放心,本皇子還不至于占你便宜。”
這小丫頭,他早就瞧出是隻小狐狸,知道他的身份後也是一點都不怕他,偏要裝得膽小謹慎的樣子,這會這态度就對了麻,還是帶點小爪子的樣子看着有趣。
其實豐子越就是忍不住想逗逗他,什麼看貨議價,不過是順着對方的話說的,當然,也确實是有幾分好奇。
雲初雪心中斟酌了一番,随即一臉坦誠看着豐子越的荷包,“五皇子,我有一樣貼身之物,也是一位對我來說頗為重要的長輩送的,那東西上面也繡着一個福字,不管是繡工還是手法,都和五皇子這隻荷包上的一模一樣,那位長輩還在繡品中藏了一封信,信中說,有送給我的誕辰禮,而那份禮物就藏在這…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