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就看了一場好戲。
不過很快也告一段落。
隻是今天要從初雪身上挪開目光有些難。
表演開始,大家也就随意些了,坐席間有說有笑,沒了剛才刻闆嚴肅。
“辛苦皇後了,宮宴安排的不錯。”
金贊禮席間當衆側身誇了皇後一句,雖是帝後之間看似随意的交流,可旁邊嫔妃都聽的一清二楚。
不知不覺,皇後之位越來越穩固了。
當初多喜被選為皇後,很多人想着,這個皇後之位,她能做多久。
“這都是臣妾該做的,皇上,那位就是咱們大昊今年春試的狀元郎?”
皇後身上也再不見當初的小心翼翼,有的隻是大方得體,這會兒就和皇上若無旁人的閑聊着。
當然,真的隻是閑聊嗎?
隻見金贊禮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笑了笑道:“正是。”
“還真是一表人才啊,皇上,今日這大好的日子,臣妾記着,以往春試的狀元郎,皇上可都有賞賜,不能單單落下今年這位狀元郎吧,不知皇上賞了什麼?”
皇後一幅好奇随意的口吻問着。
“啊喲,瞧朕,皇後不提,朕差點将這事給忘了。”
正好一曲歌舞到了尾聲,金贊禮一擡手,全場再次安靜。
“若非皇後提醒,朕差點忘了一件事,忘了賞咱們的狀元郎,黎順水,你自己說說,你可有所求?”
金贊禮這話一說,所有人看向黎順水。
剛才席間,不少人都盯着他呢,尤其是那些女眷。
這可是個金龜婿,前途一片光明啊,再加上這一表人才的俊俏模樣,如何讓人不心動。
黎建樹趕緊看向黎順水,生怕他不識好歹真開口求什麼,皇上就是随便一說,不能太當真。
黎瑤芯也再次打量黎順水,這個黎家養子,她攏共也就見過幾次,但是這張臉的确讓人印象深刻,可除了這張臉,也就沒什麼了,這才發現,自己并不是太了解這個黎家人。
的确是疏忽了,也是沒想到他能一鳴驚人。
黎順水在一片打量的目光中起身回話,“回皇上,臣…鬥膽,确有一事相求。”
黎建樹雙目一閉,還真是順杆爬的東西,沒見過世面,這是什麼場合,他知道他在跟誰說話嗎?
金贊禮也微微挑眉,“狀元郎且說說看。”
這一個且字就足夠耐人尋味了。
剛才還眼巴巴盯着狀元郎的那些家眷,這會兒都趕緊藏起了小心思。
金絕天也不由看了過去,但是他與大多數人的想法有所不同,覺着這個黎順水是真的有事相求,便是皇上剛才沒那麼一句,可能他也會開口。
初雪也靜靜望着靜候下文。
她好奇他會求什麼。
剛才朝堂之上,應該是封過官身了,不知道封了個什麼。
黎順水離席上前,正兒八經的再次行禮,“啟禀皇上,微臣聽聞金玉侯領了軍令狀,皇上也下了旨,興修戍城到遂州的水利,還有戍城通南的路,微臣鬥膽,想請旨前往戍城!”
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是一臉震驚的表情。
這新科狀元不會死腦子有問題吧?
“請旨去戍城?”
别說其他人,就是金贊禮這個皇上都繞不過彎來了。
“是,據臣所知,地方凡有動工動土例如興修水利道路之工程,朝中工部都要派人前往,或是上下協調,或是督辦工事,或是巡檢記錄,雖戍城乃金玉侯之封地,但已是大昊疆土,且戍城水利與遂州相連,朝中也應派人前往,微臣鬥膽,毛遂自薦,想前往戍城參與工事。”
一些大臣聽完都樂了。
黎家這個狀元郎還真是把自己當回事了,而且有些不太清白啊。
他還真将這事當回事了啊?
一年之期可能嗎?人家金玉侯一介女流不知天高地厚要玩要折騰,那也就是一年之期,怕也就是熱熱鬧鬧開個場,随後就散碎收場。
若真是朝廷的大工事,還輪得着他在這毛遂自薦去督辦或是巡檢記錄?
皇上早就安排的妥妥帖帖了,工部早就忙活起來了,這人選怕也早就争破了頭,哪會像現在,聖旨下去,一點水花都沒有,因為朝廷沒打算跟着胡鬧,就是金玉侯的獨角戲,幾句狂妄之言罷了,一年後,皇上正好借機收回爵位算是懲罰,這事也就揭過了。
“狀元郎說到此事,朕倒是忘了,的确,但凡興工,朝廷都會派人去地方,這事的确是疏忽了,這兩天忙于春試,難得狀元郎心系朝廷。”
黎順水…
黎家這個養子倒是有些讓人意外啊。
這件事,滿朝文武當真沒一人提醒,就連金絕天都未曾開口,隻是私下說了幾句,他日他去一趟戍城,且當朝廷督辦了,他這個皇上也确實沒正兒八經當過一回事,因為誰都知道不可能,所以也就沒在朝堂之上過多提及,更沒想着派個人過去。
“你之官職,這個差事多少不太合适,且你剛入朝,對水利修路這些工事怕是不太清楚,不過,你有這份心思為朝廷分憂,已是不錯,再想想旁的賞賜吧,這樣的機會可不多,狀元郎若是沒有他求,那朕便賜你一門姻緣如何啊?剛才皇後還問你是否婚配,朕記着,你好像沒婚配吧?是吧,瑤嫔?”
金贊禮三言兩語直接将話題跳過,隻當是這新狀元年輕氣盛想法多,不過,朝中也的确需要一些這樣的新人,另外,他今日對這狀元郎,确實有一番安排,那便是他的婚事。
黎家已經有兩人在朝了,都說,事不過三,這第三個,就得好好權衡着用,一個不好,怕會給将來埋下不好得種子,一家獨大,不管是什麼時候,都不是什麼好事。
瑤妃沒想到皇上會問到她頭上,連忙起身回話,“回皇上,家兄未曾婚配。”
皇上點了點頭,黎瑤芯便安靜坐下了,心裡卻突突的跳。
雖說,她與黎家離心,可黎家現在的榮辱還是與她息息相關的,這點她心裡還是清楚的,皇上這話都出口了,可見是已經有了想法。
會是誰家?
所有人都看出怎麼回事,都知道皇上這是要給狀元郎賜婚,且人選十有八九已經定下。
可黎順水卻的回話卻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回皇上,微臣的确尚未婚配,暫且也未曾考慮過婚事,微臣此時,也隻此一事相求,微臣這有一份谏書,還請皇上過目。”
他并非玩笑,難道大家不知,金玉侯要做的事,對大昊來說,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事嗎?
吾輩讀書入朝為官,不就是為百姓謀福,為社稷獻策?既是如此,他所求所想,便無愧于天地,便也不懼他人目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