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啟岩搖搖頭,“我不愛逛街,力哥兒喜歡逛街,力哥兒很好奇那些物件怎麼做出來,做一個出來能賺多少銀子?”
白如月饒有興志的歪頭看向白啟力,好奇的問道:“四哥難道想成為大商賈?”
白啟力目光躲閃的看了眼白振天,見父親沒有看他,朝着妹妹嘿嘿幹笑兩聲。
白振天裝着沒有看見,繼而問道:“岩哥兒今天的功課都做了?”
白如月聽父親查三哥的功課,立即從三哥的懷裡下來,乖乖的立在書桌邊上,看着三哥回答父親的問話。
白啟岩雙手垂立,恭敬的站在書桌前,“回阿爹,昨晚阿爹所教的,孩兒已能背下了。”
白振天點頭道:“哦,那岩哥兒背與阿爹聽聽。”說完,白振天示意兒子開始背。
白啟岩雙手背在身後,仰首挺胸張口背道:“君子之道,辟如行遠必自迩,辟如登高必自卑。詩曰,妻子好合,如鼓瑟琴。兄弟既翕,和樂且耽。宜爾室家,樂爾妻帑。子曰,父母其順矣乎......”
白振天欣慰的點點頭,問道:“岩哥兒能理解其意嗎?”
白啟岩點頭應下。
白振天開口問道:“妻子好合,引自哪裡?當作會什麼講?”
白啟岩脫口回道:“引自詩經.小雅.棠棣。妻子,指妻與子。”
白振天再次點點頭,轉頭問白啟力,“力哥兒呢,功課溫得怎麼樣,背與阿爹聽聽。”
白啟力聳拉着肩,先看看白啟岩,再看看白振天,然後開口回道:“吊民伐罪,周發殷湯。坐朝問道,垂拱平章。愛...愛育黎首,臣伏戎羌。遐...遐迩一...一體,率賓歸王......“
白振天看着小兒子,眉頭皺了皺,打斷了白啟力,問道:“力哥兒上午都做甚了?”
白啟力不隻是肩聳了,腰也跟着縮了。
白振天面無表情的說道:“挺直身子,站好了,怎麼站沒有個站相?”
白啟力立挺直腰闆站好了,聲音卻小小的說道:“什麼也沒有做。”
白啟岩看了眼話音都沒有的弟弟,開口說道:“力哥兒不是什麼也沒有做。他上午都在算做一個魯班鎖要多少木頭?一方木頭能做幾個魯班鎖?人工加時間得花多少錢,他還想問問阿爹,阿爹花了多少銀錢。”
白啟岩邊解釋邊好笑着瞄了一眼白岩力。
白振天聽了白啟岩的解釋,眼裡的愠色淡去了很多,他心裡知道,他這個兒子從小對生意買賣頗有興趣。
語氣卻依然嚴厲道:“在力哥兒眼裡,生意買賣是什麼?在你看來,生意就服牛辂馬,以周四方,料多少,計貴賤,以其所有,易其所無,是這樣嗎?”
白啟力看着帶有幾分愠怒的父親,心裡就是這樣想的,見父親的樣子,卻不敢吭聲。
白振天歎口氣,然後說道:“力哥兒,阿爹不是迂腐之人,也并非逼着你死讀詩書來求取功名。
但是,力哥兒,做買賣不隻像街上小商小販支個攤兒賣點東西那麼簡單,你志在買賣,阿爹不會阻止你。但是阿爹希望你能像陶朱,子貢那樣,成了一世奇才,名垂千古,流芳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