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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45章 把獨孤讓給我

美人羸弱不可欺 意千重 5295 2025-02-21 09:58

  一個穿戴華麗、年約二十多的男子仰面躺在地上。

  臉黃黃的,呼吸緩慢。

  杜清檀探手一摸,還在發熱。

  一個管事模樣的奴仆湊過來,問道:“我家公子如何了?”

  杜清檀問了一下發病的經過,道:“我得摸摸他的腹部。”

  她最先摸的就是右上腹,肝部所在之地。

  “平時你家公子會腹疼嗎?”

  管事目光閃爍:“啊,人吃五谷雜糧,誰都會肚子疼吧。”

  杜清檀一聽就知道沒說實話。

  這是擔心照實說了,會被店家推卸責任。

  再聽這管事不是長安口音,便知不是本地人。

  她很嚴肅地道:“我看府上富豪,想來錢财是比不上公子金貴的。你随主人外出,想必也是身負重任。”

  那管事一點就透——若是小主人出事,自己難辭其咎,家主必然不饒。

  于是立刻照實了說:“我家姓左,從嶺南來。我家公子日常确實常說肚子疼,也會說頭疼,一疼起來就臉色發紅,脾氣怪誕,控制不住。”

  “可說哪裡疼?”杜清檀壓着那人的右上腹肝區:“是不是這裡?”

  管事就道:“是。”

  杜清檀又問:“他平時愛吃什麼?”

  管事又道:“就愛吃魚脍,一日不吃就和丢了魂似的。”

  杜清檀心裡就有了數:“這是感染了蟲病。”

  管事将信将疑。

  忽聽有人道:“這不是小杜大夫嘛,她很會治病的。”

  管事便求她救人:“這位大夫,您若是能治,還請救一救我家公子。”

  杜清檀很有些為難。

  按照這人的症狀,病得很久了,說不定腦子裡也有了蟲。

  光靠吃藥,怕是不好治。

  若是治不好,也怕這些人反倒不饒她。

  不想一群奴仆盡都跪倒在她面前,紛紛哭求她救人。

  就連那珍馐樓的店主也來求她。

  “這位小娘子,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若能治,便伸以援手。

  否則他若死在我這店裡,小老兒一家都要沒活路了呀!”

  獨孤不求看出她為難,便小聲道:“能治就治,不能治就别管。沒得為了好心惹上一身臊!”

  跟着就見丹娜出來冷嘲熱諷:“什麼大夫?怕是欺世盜名,裝的吧。這是不敢治呢,還是不會治?”

  獨孤不求煩死她了:“有你什麼事?有氣沖我來,别把氣撒在别人身上!”

  丹娜冷冷一笑,用力拍出一錠金子。

  “來!這位小杜大夫,你若能治這人,這錠金子就給你了!”

  衆人紛紛咂舌。

  這麼大一錠金子,少說也有五兩。

  按照市價來算,一兩金換八千錢,這裡便是四萬錢。

  這位胡酋遺孀果然富豪,為了争風吃醋,随手就能拍出這麼多錢。

  而小杜大夫雖然美貌,但是樣貌青澀、衣着普通,總覺着有點争不過啊。

  “别上她的當。”

  獨孤不求拽着杜清檀要走:“大夫又不是什麼病都能治的,我們是食醫。”

  本來事情到這裡也就結束了,偏生病家的另一奴仆急匆匆趕來:“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來的竟然是老熟人。

  就是當初救過杜清檀的那位金大夫。

  由于彼此印象太過深刻,兩下裡一照面,都有些驚詫。

  但這種時候,倒也顧不得叙舊。

  金大夫忙着就去給病人瞧病去了。

  杜清檀想看他怎麼診治,便也留下來看熱鬧。

  金大夫望聞問切一番,摸着胡須,翻着死魚眼道:“這是中暑了。”

  兩個人的診斷如此不同,當即掀起一場熱烈的議論。

  有人更信杜清檀,有人更信金大夫。

  杜清檀沒什麼表情,但對金大夫的醫術有點失望。

  她還想着,這位早前救過她的命,多少也該有點靠譜。

  沒想到也不懂這個。

  金大夫則是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

  他是沒想到,之前還求他救命的人,竟然搖身一變成了競争對手。

  于是怪笑着道:“最近常聽人說,有個什麼小杜大夫以食醫人,義診舍藥,很是了不得。

  我還當是何方神聖呢,想着若有機會,定要拜訪再切磋讨教一番。

  沒想到哇,哈哈,竟然是你們!春天還在求我治病,現在竟然就能給人治病了!”

  丹娜一聽,來了興緻:“怎麼回事?”

  金大夫便在那将經過加油添醋地說了一通,反正怎麼貶低怎麼來。

  衆人議論紛紛,看向杜清檀的眼神充滿了猜疑。

  采藍和李莺兒氣憤地吵吵:“你們懂什麼!”

  “讓開,别和他吵。”

  杜清檀推開獨孤不求,上前一步,傲然而立。

  “說一千道一萬,不如手上見真章。”

  金大夫壓根沒把她放在眼裡:“喲嚯!這是要和我比試?”

  杜清檀道:“你我二人走的路不同,我走的食醫,你走的藥醫。”

  “各有所長,按說,不必比,也不能比。但你不該貶低我。”

  “别的病,我不敢和你比,但今天這個病,我還偏和你比上了!”

  她把手放在丹娜給的那錠金子上,笑顔如花。

  “是不是我若能治,這金子就歸我了?”

  丹娜笑道:“當然,但你若不能治,就把獨孤讓給我,如何?”

  杜清檀微笑着道:“好啊!”

  獨孤不求立時炸了毛:“我隻值五兩金嗎?啊,不,杜清檀,你是我的誰啊?你憑什麼把我賣了!”

  杜清檀沒理他,隻問金大夫:“你既然認為是中暑,想必就有急救的法子,你先來?”

  金大夫卻怕她占便宜:“我先救活了他,你再來随便灌上一碗什麼湯,再說是你救的,我找誰說理去?”

  不想正在此時,那左公子悠悠的醒了。

  管事趕緊上前把經過說了一通。

  左公子有氣無力地看看杜清檀,再看看金大夫,說了一番中肯的話。

  “中暑是急病,蟲病是慢病。若是中暑,想必一劑湯藥就能好。

  若是蟲病,這解暑的湯藥也不能好。先按着中暑來治,不好了,再按蟲病治。”

  杜清檀連連點頭,覺着這左公子倒也是個懂病理的。

  金大夫躊躇滿志,當即施展手段:“這中暑,我自己配有解暑丸,一丸見效!”

  奴仆伺候着左公子用了藥,一群人便什麼都不做,隻等着看效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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