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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244章 案發

侯門醫妃有點毒 我吃元寶 12631 2025-02-24 13:56

  甯王吹胡子瞪眼,語氣不善,“交代你的差事不好好辦,還找出這麼多理由,放肆!”

  劉诏眉眼都沒動一下,“此事難處,父王應該最清楚。為何獨獨為難兒子?”

  甯王哼了一聲,“替本王分憂,這是孝道。”

  劉诏清冷一笑,“兒子很想替父王分憂,奈何力有不逮。不如讓四弟擔起這副重擔,如何?”

  劉議一聽,頓時急了。

  叫他籌措銀錢還戶部積欠,他哪有這個本事。

  他忙說道:“大哥身為長兄,理應以身作則,為兄弟們做個表率。”

  劉诏似笑非笑地看着劉議,“四弟一直說敢任事,也能任事。如今父王有事吩咐,你卻頻頻推辭,是何道理?莫非你以前說的那些話,隻是說說而已嗎?”

  劉議急忙辯解,“大哥說笑了。我曆練時間太短,本事不濟,大哥都做不好的事情,我哪能行。還請大哥不要為難我等。”

  劉诏又看回甯王,“此事還請父王定奪。”

  甯王一腦門子官司,錢啊錢,真是個糟心的玩意。

  裴氏小聲同甯王嘀咕,“今年南邊生意不順,虧損嚴重,收益比去年整整少了兩成。”

  甯王蹙眉。

  淑妃趕緊說道:“大過年的,就不要讨論煞風景的事情。戶部積欠,既然皇上還沒下旨,你們也别自己吓唬自己。湖陽,你也别愁眉苦臉的,船到橋頭自然直。真到了那一天,本宮同你一起想辦法。”

  湖陽公主轉憂為喜,“多謝母妃。”

  宮人來報,說是宴席已經備好,讓大家前往承晖殿。

  淑妃問道:“陛下可有說,今晚誰主持家宴?”

  宮人搖頭,“陛下不曾明說。”

  不曾明說,這是何意?

  淑妃揮揮手,先讓宮人退下。

  她朝甯王看去,“你如何看待此事?”

  甯王不動如山,“不看好。”

  淑妃皺眉,“貴妃最近動作頻繁。今晚家宴可以随意,然而明日正旦朝拜,又該如何?睿真崔皇後已經過世,命婦進宮,難道要去未央宮拜谒靈牌嗎?”

  甯王不在意地說道:“母妃庸人自擾。”

  淑妃大怒,“此事關系我們母子的前程,關系到你的子孫後代是跌落塵埃,還是一飛沖天。你竟然敢說本宮庸人自擾。本宮看你是越來越荒唐了。”

  甯王懶洋洋地坐着,“母妃真的以為,争到那個位置有用嗎?”

  淑妃冷哼一聲,沒有作聲。

  甯王又說道:“父皇可不會随便受人擺布。這個時候一動不如一靜。而且我瞧着,父皇未必有冊立皇後的想法。”

  淑妃蹙眉,“不冊立皇後,這後宮……”

  甯王幹脆利落地打斷淑妃的話,說道:“睿真崔皇後過世快一年了吧,後宮還是那個後宮,有因為沒了皇後後宮就亂了嗎?現如今,沒有皇後對大家都好。”

  淑妃皺眉深思。

  大殿内安靜得落針可聞。

  顧玖偷偷地朝劉诏看去。

  劉诏一臉嚴肅,仿佛有人欠了他五百兩沒還一樣。

  顧玖低頭,心頭琢磨着。

  又是戶部積欠,又是後宮紛争,朝堂上是越發的混亂。

  太子還穩穩地坐在那個位置上,無論多少人攻讦诋毀,都沒能讓天子下定決心。

  世人都看得出來,天子不喜太子,對太子各種看不順眼。

  那麼天子又在等什麼?

  為何遲遲沒有下定決心?

  他是在等太子狗急跳牆?

  是在借此機會觀察諸位皇子品性?

  還是說,因為睿真崔皇後讓太子守孝三年,天子遵守承諾,真會給太子殿下三年時間嗎?

  不過觀天子過去行事,他可不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

  翻臉無情,有仇必報,才是天子的真性情。

  湖陽公主提醒大家,“宴席已經備好,我們是不是該過去了?”

  甯王朝淑妃看去。

  淑妃說道:“不急。”

  甯王招手,叫來一個宮人,吩咐道:“留意薛貴妃那邊的動靜。若是貴妃娘娘出門,即刻禀報。”

  宮人領命退下。

  淑妃笑了起來,同甯王說道:“你同本宮想到了一起。”

  甯王哈哈一笑,“兒子自然要替母妃分憂。”

  直到薛貴妃那邊動身,淑妃才讓宮人準備出行軟轎,前往承晖殿。

  承晖殿内,燈火通明。

  淑妃一進門,薛貴妃就笑着迎了過來。

  “淑妃你可算是來了,就差你了。”

  淑妃面容矜持,“陛下不是還沒來嗎?”

  “哦?淑妃竟然想晚于陛下?一會陛下來了,我可得和陛下說說。”

  薛貴妃似笑非笑。

  淑妃臉色一闆,“過去你就喜歡曲解别人的話,往往無中生有,過了這麼多年,這個毛病還是沒改。”

  薛貴妃挑眉一笑,反擊道:“淑妃說話還是這麼直接,這麼多年過去,你這毛病怎麼也沒改?”

  淑妃冷哼一聲,不欲和薛貴妃多說。徑直朝大殿盡頭走去。

  一排排案幾擺放整齊,衆人席地而坐。

  顧玖同劉诏分開,前往右手邊的女眷位,端坐在王妃裴氏身後。

  歐陽芙同蕭琴兒,則位于顧玖的下首位置。

  顧玖今日穿了一件暗紅曲裾深衣,無過多修飾。頭上是一套赤金頭面首飾。

  手腕上,是相襯的赤金镯子。

  蕭琴兒今日一套翡翠頭面首飾,一身繡着富貴牡丹的曲裾深衣,明媚皓齒,笑容甜美。

  她雙目顧盼,周圍都是她所熟悉的人。

  顧玖聽到她嘀咕了一句,“東宮也來了。”

  果不其然,東宮在太子的率領下,全體出席。

  大家看着東宮諸人,女眷們少不得要和太子妃見個禮,寒暄幾句。

  諸位王爺們可沒那麼客氣,少不得對太子冷嘲熱諷幾句。

  太子殿下輕咳兩聲,臉色蒼白,他的病還沒好。

  他也不理會兄弟們的冷嘲熱諷,徑直走到最前面,在案幾後,席地而坐。

  東宮諸位公子,則坐于太子身後。

  顧玖發現,太子一家到來,令大殿氣氛随之一變。

  不少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目光都朝太子看去。

  太子不動如山,仿若并不知道衆人議論的對象就是他。

  倒是太子妃,始終低着頭,垂手而坐。籠在衣袖裡的雙手,早已經攥成拳頭。

  “陛下到!”

  随着内侍一聲唱喝,天子到了。

  天子腳下生風,大步走進大殿,走向主位。

  衆人紛紛起身,準備行禮。

  當天子看到太子時,腳下明顯一頓,接着又若無其事地來到主位,席地而坐。

  “參見父皇(皇祖父)”

  “免禮。”

  淑妃同薛貴妃一左一右,随侍在天子身邊。

  如此一來,倒也不用分誰為尊。大家都是天子的嫔妃。

  天子一聲令下,“開宴!”

  宮人魚貫捧着酒菜,魚貫進入大殿。

  顧玖看着擺在面前的杯盤碗碟,皇室家宴同宮宴并無區别。真要論區别,好歹家宴上的酒菜是熱乎的,而非冷冰冰。

  今日是大年三十,一年的最後一天。

  天子性質不錯。

  歌舞飲宴,又沒外人在場,在座全都是皇室成員,氣氛很快就熱鬧了起來。

  趙王率先起身,來到太子一席,“大哥,弟弟敬你一杯。”

  太子還沒怎麼樣,太子妃先緊張起來。

  太子臉色蒼白,連着咳嗽兩聲,“弟敬酒,按理我該喝。隻是本宮身體不适,太醫叮囑不能喝酒,還請弟見諒。”

  趙王當即不滿起來,“大哥是看不起兄弟嗎?區區一杯酒都不肯喝?”

  “并非不肯喝,而是不能喝。”太子聲音都透着一股虛弱勁。

  趙王臉色一闆,“太子是看不起兄弟我,認為我粗鄙,不配與你喝酒,是不是?”

  太子矢口否認,“本宮絕無有此想法。”

  “那你就喝啊。”

  趙王死死地盯着太子殿下,非要逼着太子喝酒。

  騰!

  皇長孫猛地起身,“我與王叔喝酒。”

  趙王哈哈一笑,指着皇長孫,“黃口小兒,退下。”

  皇長孫大怒,“王叔可是看不起侄兒?”

  趙王眼神如鷹隼,将皇長孫從頭到尾的打量了一番,“你還不配讓本王敬酒。”

  “侄兒敬王叔。”皇長孫端起酒杯,恭敬一杯。

  趙王卻不鳥他,隻盯着太子,“太子果真要皇長孫替你喝這杯酒?”

  太子連連咳嗽,咳到話都說不出來。

  “我來替他喝。”

  一聲怒喝,太子妃站了起來。

  “本宮替太子喝這杯酒,可夠資格?”

  趙王回首看着太子妃,哈哈一笑,“嫂嫂替太子喝下這杯酒,自然是可以的。來,弟敬嫂嫂一杯。”

  太子妃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趙王也喝光了杯中酒,并亮出杯底,以示杯中酒已經喝完。

  他又回頭看着太子,哈哈一笑,笑聲中多是嘲諷之色。堂堂太子,竟然要女人出頭喝酒,哈哈,太子也就這點能耐。

  太子的雙眸朝太子妃看去,目光太過複雜,飽含了太多情緒。

  自始至終,天子都沒有出面幹涉這件事。全程作壁上觀,冷漠地看着這一切。

  顧玖左右看看,當天子看向太子的時候,眼神中明顯透着失望之色。

  失望什麼?

  失望太子沒喝酒?

  還是失望太子連這樣小小的刁難都無法應付?

  顧玖心道:太子危矣。

  或許不用三年,天子就會廢掉太子。

  趙王開了頭,王爺皇子們穿梭于舞姬中,四處找人喝酒。

  場面熱鬧又顯得随意。

  甯王跑到天子跟前,說要敬酒。

  天子難得給了甯王一個好臉色,喝了半杯。

  甯王還不知趣,“父皇為何隻喝半杯?”

  天子冷冷地掃了甯王一眼,言簡意赅,“滾!”

  甯王果然滾了。

  顧玖看到這一幕,頓覺好笑。

  倒是劉诏等皇孫上前敬酒的時候,天子全程和顔悅色,眼神慈愛。

  果然是隔代親。

  甯王在下面吐槽,“老頭子偏心得沒眼看了。”

  顧玖身邊的蕭琴兒自斟自飲,也是快活。

  等到酒酣耳熱,她舉起酒杯,“嫂嫂,我敬你一杯。”

  顧玖含笑,“多謝弟妹。今兒是皇室家宴,弟妹千萬别喝醉了。”

  蕭琴兒哼了一聲,“我才不會喝酒。嫂嫂就是話多。”

  顧玖也不計較,喝了一杯。

  蕭琴兒又端着酒杯跑到前面,王妃敬酒。

  此時,一名内侍急匆匆來到陳監正陳大昌身邊,附耳說了幾句話。

  陳大昌臉色微微一變。

  原本一直安靜的太子妃,不動聲色地朝陳大昌那邊掃了眼。籠在衣袖内的拳頭,也跟着松開,臉上多了笑容。

  顧玖留意到這一幕,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朝對面看去,搜尋劉诏的身影。

  劉诏正被人圍着敬酒,根本脫不開身。

  當陳大昌朝天子走去的時候,顧玖攥緊拳頭,莫名地竟然有些緊張。

  她掃了眼周圍,似乎很多人都沒有注意到剛才進來傳來的那個内侍,隻忙着喝酒。

  會出事嗎?

  會是朝堂出事?

  哪裡出現天災?

  顧玖端起酒杯,遮掩住唇角,不露聲色地留意着天子那邊。

  陳大昌來到天子身邊,附耳悄聲說話。

  兩邊的薛貴妃,淑妃,都沒有留意此事。即便留意,也不敢豎耳傾聽。

  顧玖分明看見,随着陳大昌說完話,原本心情還不錯的天子,一瞬間,臉上陰雲密布。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殺人。

  顧玖心頭一跳,完了,完了,肯定是出事了。

  她繼續以袖遮掩面目,隻露出雙目,留意天子動靜。

  隻見天子的目光,先是朝她們看過來。

  顧玖心頭一驚,莫非是甯王府出了事。

  仔細一看,天子的目光并非是看向她們這一排,而是朝湖陽公主看去。

  緊接着,天子的目光又朝坐在末尾的陳驸馬看去。

  顧玖酒杯差點落地。

  湖陽公主和陳驸馬?

  這二人究竟犯了何事?以至于天子眼神像是要吃人似得。

  顧玖心頭着急,正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盡管湖陽公主婊裡婊氣,這個時候決不能落井下石。

  她無法提醒甯王和劉诏,隻好提醒坐在她前方的王妃裴氏。

  顧玖起身,來到裴氏身邊,悄聲說道:“啟禀王妃娘娘,陛下剛才看了眼湖陽姑母和陳驸馬,似有危機。”

  王妃裴氏一愣,下意識地朝天子看去,果然見天子雙目隐含怒火。

  她問顧玖,“你沒看錯,真的是湖陽和驸馬?”

  顧玖鄭重點頭,“沒有看錯。還請娘娘想辦法提醒父王。”

  裴氏擺擺手,讓顧玖下退下。

  她心頭也有些亂,一邊幸災樂禍,一邊又擔心牽連到甯王府。

  想了想,還是先提醒甯王要緊。

  薛貴妃敏銳,第一個察覺到天子情緒不對勁,于是問道:“陛下可是身體不适?”

  天子灌下一杯酒,微微搖頭。

  砰!

  天子手中酒杯,砸落地面。

  衆人皆驚。

  甯王吐槽:“老頭子又在發什麼瘋。”

  天子目光直指陳驸馬陳淵。

  陳淵正渾身難受,久坐不動,下肢麻木。連帶着他的傷勢加重,猶如酷刑。

  突然間,樂師停下演奏,舞姬退到邊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順着天子的目光朝他看來。

  他心頭一慌,手一亂,案幾上的杯盤碗碟跌落在地,發出巨大的響聲。

  這下子,他更是緊張地渾身冒冷汗。

  “皇,皇……”

  甯王突然出聲問道:“父皇這是何意?”

  “你給朕閉嘴。稍後朕再和你算賬。”天子厲聲怒斥甯王。

  裴氏膽戰心驚。

  怎麼回事?湖陽公主和驸馬到底犯了何事?

  “陳淵!”

  “臣在!”

  陳驸馬即刻從位置上起來,走上前,在大殿中央跪拜。

  天子怒極反笑,“朕早聞你花錢似流水,果然名不虛傳。”

  陳驸馬吓得冷汗津津,“臣知罪。”

  湖陽公主手心冒汗,臉色蒼白,頻頻朝甯王,淑妃看去。

  淑妃微微搖頭,示意她稍安勿躁。

  “數天前,繡衣衛抓獲一批盜墓賊。據這夥人交代,他們盜墓所得,均由京城陳氏驸馬銷贓。還說,下面有大墓,也是陳氏驸馬告知。甚至他們能一起行動,也是因為陳氏驸馬作保。朕倒是不知道,堂堂驸馬竟然還有分金點穴,尋找大墓的本事。”

  此言一出,大殿衆人俱驚。

  ------題外話------

  從昨晚一直拉肚子到今天早上,還在繼續。

  原本昨天就該寫完的,拖到今天還沒寫完。

  第二更稍晚一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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