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蜜兒自己作死,也讓她敗壞的品德徹底攤在了衆人眼前。
第二天一大早,公安局的同志就過來了,警車押走了她。
她箱子裡竊取的東西數量實在不少,雖說都是寫小東小西,在眼下特殊年代裡,卻是很重的罪名了。
甚至,有的地方還出現過偷竊200塊錢判處死刑的重判。
雖然阮家想盡了辦法,可在偷竊的罪名面前,阮家也隻能放棄阮蜜兒。
結果,自然是薛文利将阮家鬧得人仰馬翻。
更是受阮蜜兒的連累,上輩子頂替蘇興志部長一職的他反而被點名批評了幾次。
眼看升遷吳王,阮耀宗一氣之下,直接和薛文利離了婚。
即便多方奔走,阮蜜兒因為證據确鑿,加上大家都願意放她一馬的份上,阮蜜兒被判處了三年有期徒刑。
公安局的同志調查清楚後,将作為證據的物品清點好,送還給了蘇昕棠。
有衣服、鞋子、頭花、書本等等裝了兩大箱子。
這些東西都是被阮蜜兒碰過和用過的,蘇昕棠并沒有留下,反而趁着過完年後運走第一批送往災區的物資的車輛過來時,将那些東西悉數捐了出去。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阮蜜兒被送進了公安局,連續幾天,薛文利都登門求蘇昕棠,從一開始的哭求到後來的歪纏加威脅,惹怒了蘇昕棠,也惹怒了護短的蘇家人。
蘇興志直接找到阮耀宗,讓他管一管自己的女人。
而蘇老爺子則更為直接,打電話叫來警察,讓薛文利也吃了兩天免費的牢飯後,才終于消停下來。
時間晃眼就過。
三天後蘇昕棠特意跑了趟照相館,把結婚照帶回來。
還别說,照相館老闆的技術确實很不錯,即便現在還沒有藝術照的概念,依然将蘇昕棠拍得美得不像真人!
這個時候的照片大多數都是黑白照,有限的幾張照片是彩色。
也因此越發有藝術照的無盡魅力。
照片上,蘇昕棠或坐着看書,或拿着一束玫瑰無聲倚牆而立,隻露出小半張側臉和背影,卻美得驚心動魄。
尤其是她和肖淩飛都伸出手,想要抓住那朵玫瑰的那一張,兩隻同樣修長的手要碰卻未曾碰到,更是充滿了獨特的魅力。
這些照片一擺到衆人面前,立刻得到了大家的一緻好評。
那張二人一本正經端坐的結婚照,也是彩色照片,被放大用相框擺放到高處。
就連劉玉蘭和蘇興志拍的那幾張照片,也讓老倆口仿佛回到了年輕時,甚至劉玉蘭的臉上都帶上了嬌羞,看向蘇興志的眼裡充滿了情意。
就到了年後初六蘇昕棠和肖淩飛結婚的好日子。
即便男方這邊隻有肖傾野和向毛毛二人到來,可部隊裡的幾位戰友的到來填補了空缺。
婚禮簡單又樸素,卻充滿了溫馨。
流程是按照傳統婚禮來的,肖淩飛騎着自行車馱着蘇昕棠繞着大院轉了一圈兒,再把蘇昕棠駝到新房那邊,鞭炮聲響起,之後,就是傳統的三拜。
蘇昕棠看着端坐在上位的父母和肖傾野等人,一個一個挨着看下去。
重生回來,她不但改變了自己的人生,也改變了家人的命運。
老爸不但沒有提前退下來還升職了,老媽在婦聯的工作也好好地,還有宇哥,更是精神抖擻一臉喜慶看着他。
還有上輩子早早就去了肖傾野和向毛毛,也好好地活着……
她突然放下了心頭的大石,将來,他們還有更長的路要走,還有更多的好日子等着他們。
禮成後,便到了衆人最期待的用飯環節。
由于蘇昕棠準備充足,喜糖瓜子花生雞鴨魚肉飯菜都足量準備着,自然吃得大家盡興而歸。
這一番熱鬧,就一直鬧到了夜深。
等吃飽喝足的衆人離開後,蘇昕棠疲累得幾乎站不直腰來。
上輩子的她和阿飛婚禮極為簡單,就是他們和父母一起去飯店吃了一頓,便算完成了婚禮。
兩輩子祈盼的婚禮,卻在現在順利完成,中間連一點纰漏都沒有出,也難怪蘇昕棠如此高興了。
高興歸高興,身體卻疲累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了的。
“棠棠……”
喝得醉醺醺的肖淩飛搖搖晃晃走了進來,一看見她,就兩眼放光飛撲過來,一把将她壓到了身下。
“棠棠,我好高興,你終于是我的了……”
“唔!
不要……走開走開,快去刷牙洗臉啦,沒洗掉一身酒味兒不準上我的床。
”
“你說不準誰上你的床,嗯?
”
肖淩飛危險地眯起眼。
“咦,你不是喝醉了嗎?
”
“是啊,我醉了,醉倒在我家糖糖的石榴裙下……棠棠,我來了!
”
他飛撲上前。
“唔……”
蘇昕棠還想說什麼,卻被他堵住了嘴,再說不出話來。
新房裡傳出一陣兒童不宜的動靜……
夜,還很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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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蘇昕棠開開心心舉辦婚禮,原本想和她攀比的阮蜜兒卻在牢裡渡過了漫長的一天。
在蘇昕棠三朝回門的這一天,阮蜜兒的判決下來了,三年的牢獄之災等着她。
阮蜜兒服刑期間表現好,等她提前半年從牢裡出來時,一直糾纏她的王偉早就因為幫派械鬥死于非命。
她也算求仁得仁,得償所願終于擺脫了王偉。
可惜,因為她在牢裡受了不少罪,不但流掉了肚子裡的孩子,還落下終身不育的後遺症。
阮耀宗走上了上輩子蘇興志的老路,提前從部隊退了下來,可惜,他卻不如蘇興志的運氣好有個願意與他福禍與共的妻子,離婚後依然不死心的薛文利照樣糾纏他,在一次拉扯中被經過的車輛撞倒,成了植物人。
當時的阮文超已經辭職下海不在S市,而阮文斌和蘇昕棠一起考上了大學,成為了第一批恢複高考後跨進大學校門的同學。
等消息傳到阮文斌所在的學校,他急忙忙趕回來時,隻來得及替已經悄然離開人世的阮耀宗處理身後事。
蘇昕棠得知阮耀宗已經逝去的消息時,沉默了許久。
天理昭昭,一報還一報,果然不饒人。
不過很快她就甩甩頭,将那些不應該存在的念頭趕出了腦海。
她和阮文超一起創辦的影視業剛剛才起步,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今天,她要去找一位老熟人,正是當初替她們拍婚紗照的那位照相館老闆。
她們已經談妥了合作事宜,就差最後簽署合約了。
可偏偏就在她要出門的時候,電話鈴聲響了。
“棠棠。
”
打電話來的正是才分開幾個小時的肖淩飛。
“嗯,阿飛你有事找我?
”
“也沒什麼事,就是……”
“有話就直接說,别吞吞吐吐的,我還有事正準備出門呢。
”
肖淩飛沉默了片刻,終于開口了,“棠棠,我爸過來了,還有她……”
阿飛的父親過來了?
還帶着他的後來娶的老婆?
蘇昕棠明白了他打這一通電話的用意。
當初她和阿飛結婚,是提前給他爸拍了電報又郵寄了挂号信。
可惜,從他們結婚到現在兩年過去了,好像失憶人口的親人再度出現了。
她顧不得簽署合約了,挂了電話後又打電話給阮文超,讓他幫忙跑一趟,自己則直接回了軍區大院。
那裡,還有她心愛的他正等着她,新一輪的生活又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