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南反問道,震驚不已。
他不相信一個人可以變化的這樣之快,将所有的善良都舍棄掉了,但看着滿身傷痕的于維娜,他又無言可對。
于維娜點點頭,淚眼汪汪的看着沈暮南,“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突然出現将我拉上了一輛黑車,在那時...我就應該意識到不對勁的,我太蠢了!
哎!
”雙拳抱住腦袋,氣的直跺腳,仿佛是曆曆在目的真實,她講故事的能力一向很強,“她隻說我蠱惑了你的心,要殺了我,就像...”頓了頓,還是繼續說道,“殺掉爺爺那樣...”
說完這句話,于維娜偷偷的看了沈暮南幾眼,他的神色沒有太大的變化,她便張開雙臂擁抱了他,埋在他懷裡的臉卻在偷笑,“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好害怕啊,暮南...”又是一記惡人先告狀成功的例子。
沈暮南一直以為于維娜不善武力,恰好遲晚又是這方面的強者,這段時間發生了許多事,遲晚對于維娜心懷怨念也是正常的。
“不過你竟然能從遲晚手中逃出來,想必也是個厲害的角色。
”沈暮南半打趣半嘲諷的說道,他并不是完全相信于維娜所說的。
這下輪到于維娜尴尬了,将秀發别到耳後,露出大片受傷的面積來,“暮南,别開我的玩笑了...我這次可以說是九死一生,如果不是心裡念着你,我怎麼可能逃得出來?
”
他已經懶得再聽這些話了。
“讓jackon送你去醫院,好好休息,遲晚的事我來處理。
”雙手自然的垂落在衣角,沈暮南沒有任何的動作表示他在關心于維娜。
但于維娜隻是想要加深誤會,她一向堅強,這點小傷小痛算不了什麼,“暮南,我不想你為難,我受點委屈沒有關系,我隻是...隻是不想離開你...”越是說到後面,她的聲音越是小了。
“别想太多,去醫院把。
”沈暮南推開于維娜,勉強笑笑。
于維娜點頭,一瘸一拐的離開,一步三回頭,總是期待着能從沈暮南那裡獲取更多的關心,但她還是毫無意外的失望了,輕輕關上門,她沒有尋求jackon的幫助,想必jackon是站在遲晚那邊,她不必自取其辱。
等了許久以後,于維娜終于出來了,孤身一人,正中遲晚的下懷,就算是惡人先告狀,也換不回沈暮南一丁點的關心,揚起嘴角,冷笑,嘲諷。
于維娜在路邊随意叫停一輛的士,緊跟着,遲晚也叫停一輛的士,跟了上去,看方向,于維娜是要去醫院。
遲晚完全沒有想到這一趟,會是怎樣大的收獲。
來到醫院,最令遲晚奇怪的一點是,于維娜是皮外傷,竟然沒有去外科,而是來到了内科醫生的辦公室。
遲晚不禁在心裡默默打趣,難不成我練成了什麼絕世武功?
一掌就能讓人的五髒六非震碎?
左右看看自己的手,還是覺得這個設想未免太滑稽了。
遲晚記住了辦公室最上面挂着的牌子上的名字,她倒是首先去了外科醫治自己的傷口,胳膊骨折是在所難免的,從胳膊肘一直到手的位置,全部打上了石膏,其他都是些小傷口,這件事就浪費了很長時間,遲晚再次回到了那個辦公室的門口,看着進出的病人,她便知,于維娜已經離開了。
遲晚坐在門口的長椅上,這個醫生門前若市,總有病人排隊探訪,她是等到離下班還有一分鐘時,才等到了醫生空閑的時間,直接推門而入,卻聽到醫生這樣說,“不好意思,下班時間到了,請明天再來,謝謝。
”
專業的術語,遲晚仍舊站在門口,一言不發。
醫生覺得這樣執着的病人很奇怪,停下收拾東西的手,擡頭的那一瞬間,微微皺起眉頭,瞳孔炸裂,藏匿在黑色邊框的眼睛裡帶着緊張。
雖然臉上有大大小小的創可貼,但醫生還是認出了遲晚。
遲晚站在門口,微微一笑,那雙精明的眼睛早就看穿了一切。
嚴睿并不知道沈暮南也加入了土地競争這一事,在他苦心孤詣的研究如何取勝時,殊不知,沈暮南早就成為了最後的赢家。
土地競标就在明天,大家都為了這一天準備很久了。
沈暮南突然到訪嚴氏,迷離的雙眸中盡是挑釁,他來,隻說了一句話,“既然早就清楚是輸家,又何必多做努力?
記住,我要從你手裡拿走的,絕不隻是權力這麼簡單。
”任何的傳達都不如當面的警告與侮辱更加來的痛快。
沈暮南一向高高在上,最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别人搶走,除非是他不要的。
而嚴睿剛好犯了大忌,所以很難幸免不落入‘災難’之中,但嚴睿毫不畏懼,既然早就決定挑戰老虎了,又怎麼會畏懼。
“不知少夫人是哪裡不舒服?
”扶扶眼鏡,醫生又拿出了專業的态度來。
遲晚認得這人的臉,他是爺爺生前最為信賴的醫生,大事小情都會來找他,而剛才醫生眼中的那一抹緊張,倒是給了遲晚提示,爺爺的死亡,會和一個醫生扯上什麼關系?
“沒事,隻是想找你開些藥,不麻煩把?
”
“怎麼會,怎麼會。
”醫生連忙為遲晚開好藥,離開了,他可不想在和沈家的其他人扯上什麼關系,不然他隻有一張嘴,是怎麼說都說不清了...
走廊的燈漸漸暗了下去,行人漸漸少了,除了值班的醫師和護士外,整座大樓空蕩的很,唯獨有一個人影,在樓梯裡晃蕩了許久,是遲晚,她從來沒有離開過醫院,終于到了合适的時間,她要動手了。
遲晚一路走的小心翼翼,左看看右看看确保沒有威脅才敢邁出下一步,單手行動到底是有諸多不便,她是硬撐着的,她潛伏進醫生的辦公室,反鎖上門,才能松了一口氣,從哪裡開始查起好呢...
緊接着,遲晚可謂是将辦公室翻了個底朝天,而且是一隻手進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