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不想損了太子顔面
“不哭,閻王爺不要,不要老夫。”
“說,說有人跟他搶呢。”
老太傅眼神都還是迷糊的,就開始哄起了老奴才。
可見兩人這麼多年感情之深。
“是,是鐘大夫跟閻王爺搶的您。”
年邁管家摸着眼淚,将身體挪開些。
讓老太傅看到身後的鐘晚意。
“咳,是,是小女娃和太子殿下啊。”
眼神來回流轉,充滿異樣神采。
封行止“嗯”一聲後别開臉。
鐘晚意也覺得将他們兩人一起喊有些怪怪的。
卻也很快定下了心神。
“老太傅,您剛緩解一些,暫時别多說話。”
鐘晚意說着,再次上前診脈。
然後略一點頭。
再看向康禦醫幾人,“您們也來看看。”
另外兩名太醫隻聽聞鐘晚意醫術超群,并沒有打過交道。
如今見她一顆藥丸子就将人給救醒了,更是不敢托大。
都紛紛看向康禦醫。
康禦醫倒是知曉鐘晚意性格的。
既然開了口,那就是真的想讓他看。
于是也上前仔細檢查和探脈。
随後臉上也露出了松口氣的笑容。
“穩住了。”
然後又頗有興緻的問:“不知鐘大夫剛才用的是什麼藥?”
兩名太醫面上一驚。
人家的秘方也是能随便問的?
都覺得康禦醫有些欺負小輩了。
暗中投來不贊同的目光。
鐘晚意正在寫接下來要用的藥方,倒是沒看到兩名太醫為她抱不平的神色。
随口道:“特制的救心丸。”
“方子不難,就是兩味藥材不太好找,不過太醫院應該都有。”
“一會兒我把方子和對症寫給您,您們回去琢磨琢磨有什麼可改進的,存了藥擋将來也好取用。”
鐘晚意開口就是要在太醫院存藥檔。
換了旁人肯定會被認為自私甚高。
可此刻卻沒任何一個人這麼想。
甚至有名太醫還隐晦提醒,“若是鐘大夫私人藥方便罷了,若出自師門,或許請示一下。”
這就是給她找個由頭,把自己的方子藏起來。
也不是這太醫就多自私。
說白了,哪家醫者沒有點自己的傍身秘方。
吃飯的家夥什,哪能随便透露呢。
鐘晚意也不傻,瞬間就聽明白了太醫的好意。
擡頭笑了笑。
“無妨,自己琢磨的方子,算不得什麼金貴東西。”
于她而言,能救治病人就行,誰用都一樣。
太醫也聽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中感慨的同時也欽佩不已。
反正,他是做不到的。
沒一會兒藥熬好了。
幾人看着老太傅喝了藥,這才退了出去。
“如何?”
封行止坐在稍間喝茶,擡眸看出來的鐘晚意。
“暫時穩住了,但後續的治療要跟上。”
“太傅年紀大了,馬虎不得。”
“我來這一次是奉命,接下來也有要事,不能日日都來,後面還要太子殿下安排好。”
她話說得很明白。
封行止也知她在忙着接下來救災的藥物之事。
“來人,把東西給鐘大夫搬來。”
封行止直接吩咐。
“什麼意思?”鐘晚意狐疑。
“你留下。”
封行止說完,起身就走。
“你知道我還有事的!”
鐘晚意快走兩步,嬌小的身軀擋在他面前。
“孤說,你留下。”
“東西給你搬來。”
封行止覺得他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我要回府!”
鐘晚意低聲。
不想損了太子顔面,她覺得自己很克制了。
“太傅府不能制藥?”
還是說,惦記着蘇祈銘?
兩人劍拔弩張。
微妙而滲人的氣息迫使太傅府的下人們頓離八丈遠。
太醫想來勸鐘晚意,被身邊的同伴緊緊拉住。
又不敢随便開口。
剛忙完點事情趕來的德喜見此情景,腳步都踉跄了一下。
他的爺和姑奶奶喲!
“鐘小姐,來,來老奴與您說。”
德喜大着膽子想把鐘晚意叫走。
避免兩人摩擦出真的火花。
但封行止瞪了他一眼。
收了一下怒火,看向鐘晚意。
“為何不願?”
封行止能開口問這話,已經是極為不容易了。
德喜眼睛都要眨巴壞了的給鐘晚意使眼色。
見封行止還願意交流。
鐘晚意再生氣,也穩住沒有爆發。
而是道:“住在别人府上,一旦出事會影響行動。”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對嗎?”
鐘晚意說着,微微露了一下安國公府屬于世子的那塊對牌。
封行止的神色頓時一僵,随後黑沉。
對牌都給了?
這可是世子夫人都不一定能摸到的東西。
蘇祈銘……
“孤的消息更快。”
“你安心待着。”
封行止下定了決心不讓她回府。
且老太傅這邊的确需要照顧。
這麼多外人在,鐘晚意不敢發火。
氣得眼眶通紅。
昂着頭,用憤怒卻又帶點無助的目光緊緊瞪着面前高大的男人。
正打算先且這樣,找時機再說。
“老太傅心系百姓,他的傷……”
“功在社稷。”
封行止看了眼德喜。
德喜立馬反應過來。
趕緊喊了鐘晚意,“鐘小姐,借一步說話。”
見有内情。
鐘晚意強壓下心中對這狗男人獨斷專橫的不滿,随着來到一旁。
德喜公公将當初老太傅為了救一個證人而心脈受損的事說了。
也說明了那證人的重要性。
其中牽扯到前朝和外邦合謀的一場幾乎能滅國的盛大陰謀。
“鐘小姐,您心善老奴是知道的。”
“也不是要求您一定得做什麼,您就當行行好,看在萬千百姓的份上,救救老太傅吧。”
德喜将事情解釋得明白,又言辭懇切。
鐘晚意之所以這麼大意見。
其實不是要丢下老太傅的病情不管。
一則是,她的确要忙着制藥,和安排災難來臨後可能需要的一些事情。
二則。
自然就是封行止的态度,令她實在是窩火。
總一副高高在上,我行我素的模樣。
看得人直想把拳頭怼他臉上去!
“鐘小姐?”德喜忐忑的喊了一聲。
鐘晚意側頭,看了眼真偷摸看她,臉色黑沉沉的男人。
她抿唇。
“留下可以。”
鐘晚意點頭。
然後又道:“在太傅府我要有自己獨立的院子,我在安國公府院中的下人必須全部過來。”
吸取封行止一棒子打不出個屁的教訓。
鐘晚意解釋,“她們做熟練了制藥的活計,我需要她們幫忙。”
“還有,藥材和制藥工具,你們得給我備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