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廢去她的手
阿曼眸色一沉,眯了眯眼。
太子殿下怎麼恰巧來了?可真不是時候。
想來,今日想取鐘梨棠的性命是不可能了。
可想到鐘梨棠方才所做之事,阿曼眼中都是冷色。
不能要了鐘梨棠的命,那麼,便付出一些應有的代價。
手中的劍一變,直挑鐘梨棠的手婉。
“啊!你這個賤人,竟然敢傷我。”手碗上一痛。
随着阿曼收劍,鮮血四㴬,有幾滴甚至落到了自己的臉上。
鐘梨棠面容扭曲,那小賤婢,竟然敢傷她,她定要把那小賤婢,碎屍…萬段。
阿曼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過是個商賈之女,她有何不敢?
封行止進屋後,看了眼灑了滿地的藥湯。
擰了擰眉,再看向手不斷往下滴着血的鐘梨棠。
壓着鐘晚意那兩個丫鬟,在封行止出現後,便松了口氣,識趣地松了手。
鐘晚意正扶着床邊在吐個不停,像是要把膽汁都吐出來一般。
一張清冷的小臉比雪都要白了兩分,與那額頭上的紅形成鮮明的對比。
“把鐘二小姐,送回春棠苑,讓府醫給她診治。”封行止道。
“是,殿下。”後面跟着的人中,走出來幾個手腳麻利的婆子。
扛着鐘梨棠便往外走。
鐘晚意失望地垂下眼簾,果然,到了這種地步,他都還在護着鐘梨棠。
這個救命之恩,可真是好用。
鐘晚意心裡隻覺得諷刺至極。
“太子哥哥,這個賤婢傷了我的手,我要這個她死。”鐘梨棠走過阿曼的身旁時,怨恨地盯着她,尖聲道。
阿曼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管她。
要她死?她倒是要看看太子殿下敢不敢要她的命。
“夠了,把人送回春棠苑。”封行止身上的冷意更甚,看向鐘梨棠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從未拒絕過她要求的太子哥哥,第一次沒有理會她。
鐘梨棠不敢置信地看向他,可封行止再未看她一眼。
走到鐘晚意床榻旁,看着一看就是重力才撞紅了的額頭,眼底都是心疼。
“這次的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待。”封行止低聲道。
是他的疏忽,讓鐘梨棠打着他的名号,傷了她。
事情并非他所願,可事因卻有他一份。
封行止伸手,觸碰到她的額頭。
鐘晚意别開臉,良久老輕聲地說了三個字,“不必了。”
屋裡安靜到讓人不适,又過了一會,他問:“為何不喝藥?”
鐘晚意的手瞬間捏緊裙邊,才勉強讓自己看起來很冷靜。
封行止,你就這般不想看到他們的到來麼?
“不想喝。”最後,鐘晚意啞着聲,回了他幾個字。
“晚晚不要任性,可好?喝了藥,身體才能好。”封行止若無其事地收回手,柔聲道。
難得感受到他的柔情,鐘晚意隻覺得心裡比寒冰還要涼三分。
“殿下,你知道這些都是什麼藥嗎?殿下,真的那麼不想看到我…和他嗎?迫不及待便想要了我的命。”鐘晚意一手捂着小腹。
孩兒,你定要堅強一些。
封行止微愣了下,眉心緊擰,“我讓人送過來的,不是養身子的藥湯麼?”
鐘晚意聞言隻是冷笑一聲,養身子?隻怕那一碗下去,她隻會橫屍當場,還是一屍兩命的那種。
“我泛了,今日身子不适,也無法伺候殿下,殿下改日再來吧!”鐘晚意隻覺身心疲憊。
封行止再遲頓也知道,那藥湯有問題。
“你好生歇息。”封行止說罷,出了内室,低聲對候在門外,一直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的婆子低聲吩咐了幾句。
封行止離開後,婆子小心翼翼地進屋把屋裡收拾整齊。
阿曼摸了摸由她端進屋裡的那碗藥的碗邊,感覺溫度已經适宜,這才走到床榻旁輕聲道:“小姐,該喝藥了。”
鐘晚意聞言,吃力地從床榻上爬起,把阿曼手中的那碗藥喝下。
喝過藥後,倦意一陣陣卷來,不一會便睡了過去。
而此時的太子府并不平靜,封行止讓人去把今天送到明笙居的藥渣收起,到宮裡請了可以信任的太醫。
太醫仔細辨認過後,大驚失色,“殿下,這是一副落子湯啊!”
太醫眉心緊鎖,糾結地道:“而且還是一副足以給母豬用的落子湯,若是帶着身子的婦人喝下這副藥,隻怕是會要命。若是未有身子的女子喝了這副藥,隻怕會絕育。”
太醫說完後,隻覺得心底拔涼。
太子府上的女主子說簡單也簡單,複雜也複雜。
隻有一個側妃,還有一個據說是未來太子妃的女子。
太醫在心裡嘀咕,也不知道,這副藥是哪個喝下了。
“本宮知道了,送孫太醫。”封行止閉了閉眼。
擡腳往春棠苑而去。
還未走進春棠苑便已經聽到鐘梨棠聲音尖銳的咒罵,封行止站在門外聽了許久。
才走進了苑子,嘲諷地笑了下。
走進屋内,不出所料的,一地的碎瓷,不知道又摔了幾套茶盞。
封行止看着那神情似瘋似巅的女人,淡漠地開口道:“鐘梨棠,你收拾一下,今日起,便搬離太子府吧!”
鐘梨棠擡眼,似不敢相信她聽到了什麼,“太子哥哥,你。。說什麼?”
“你怎麼能這般對我。”鐘梨棠直接哭出了聲。
“棠兒的手廢了,府醫說,手筋被那個賤婢挑斷了,棠兒的手,以後都沒有用了。你怎麼能這般對我,讓我現在離開?”鐘梨棠面上似笑似哭。
一想到府醫說,她的手已經廢了,她便恨不得立刻殺了鐘晚意。
都是她那賤婢,她定要殺了那賤婢。
“夠了,鐘梨棠,今日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封行止冷聲道。
頭隐隐一抽抽的痛,那有許些日未發作的毒,今日再次發作。
“若不是你送了落子湯到明笙居,非要灌鐘晚意喝下,阿曼又怎麼會對你出手?”封行止沉聲道。
“我倒是想問你,你為什麼要送落子湯到明笙居?我記得,我從未吩咐你送藥。”封行止想到明笙居的下人的供詞,便恨不得把鐘梨棠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