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渣男逃婚,她轉身嫁給了太子

第35章 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又一眼

  床帳,被褥,枕頭,包括他身上,都有被血浸透的地方。

  這怎麼看,也不是“一點血”。

  鐘婉意被戳穿,忍不住站直身子,“你不會又要恩将仇報吧?”

  “又?”封行止回味這個字,目光流過她浮現愠色的臉。

  鐘婉意不說話。

  封行止疲憊地閉了閉眼,朝她擡手,“先扶我起來。”

  他先前是昏迷,可意識還在。

  她和德喜折劍說的那些話,還有喂他吃藥,替他施針這些事他都知道。

  也能感受到他吐血時,她落在他身上的,微微發顫的手。

  以及她倉促取來藥丸喂他時,噴灑在他面上急促的喘息。

  難見她慌亂的樣子。

  所以睜眼後,他先發出一聲質問。

  結果,沒如願看到她慌亂。

  反倒将她惹怒了。

  如果換做鐘梨棠,他稍微冷下嗓音說話,她就會眼神躲閃,無措到想哭。

  明明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兩個人卻完全不同。

  雖然不想承認,但和鐘婉意相處起來,他确實更随意自在。

  “看什麼?我臉上蹭到血了?”鐘婉意莫名被他盯的心口發緊。

  也顧不得他手上還有血污,趕緊過去握住,讓他借力起來。

  嘴裡還叮囑他:“你别猛用力,血才止住沒多久。”

  封行止染血的臉妖冶異常。

  衣服此刻還松垮挂在兩臂上。

  他身上極白,胸肩肌理薄而分明,面容又是罕見的精緻俊美。

  單衣衫不整起身這一畫面,說是香豔也不為過。

  是人都有愛美心,鐘婉意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又一眼。

  耳尖悄然紅透了,她自己都未能察覺。

  借她之手半坐起來後,封行止沒有松開她,指腹不自覺在她手腕中間摩挲兩下。

  和她略粗糙的掌心十指不同,她這裡異常軟滑細膩,能輕易摸到單薄皮膚下,柔軟彈韌的筋肉脈絡。

  “你是怕我死了,還是怕我死了以後,你被追究治罪?”他問。

  鐘婉意愣怔,沒能立刻反應過來,“什麼?”

  “剛才我吐血,你怕到發抖,呼吸不穩。”封行止擡眸,目光鎖在她的臉上。

  鐘婉意一下想不明白他前後問的有什麼區别。

  她眼珠動了動,忽然後知後覺發現什麼。

  “你什麼都知道?”

  雖然昏睡,卻能感知周圍。

  那他睜眼就質問她,是不是有病?

  封行止一時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那麼問。

  他松開她的手腕,稍一動身,面色就難看起來。

  “别廢話,先替我擦洗更衣。”

  冷卻的血液黏在身上相當不舒服,而且他這幅樣子,實在過于狼狽。

  鐘婉意看眼他被血色襯成紙白的臉,又看看那些觸目驚心的血。

  “我去叫人。”

  “站住。”封行止不想那些愛議論的婢女見他這幅樣子,“你來。”

  “我?”鐘婉意不太情願。

  不過她知道太子爺好面子,一貫不喜歡私事外傳。

  況且,她也不是頭一次幫他穿衣。

  肢體間的碰觸,更是時有發生。

  “那……你先在桌邊坐一下。”

  封行止不言語,眉心擰着,不過她彎身扶他時,他十分配合。

  沒多久,冰涼的帕子擦過臉頰脖子。

  封行止面露不滿,但依舊不言語,隻是冷冷盯着她。

  鐘婉意竭力将他當做金貴點的木樁子,手上替他擦洗,哪裡也不多看。

  可即便是這樣,她也被他的凝視,弄得心慌。

  “别瞪我,我也想用熱水,可等我燒好水,血已經幹在身上,很難靠擦弄幹淨。”

  “男女有别,我又不可能幫你沐浴。”

  說完話,她又出去換了盆水。

  就這麼來回幾次,她總算弄幹淨了冰疙瘩似的太子爺。

  她沒閑着,又去取來幹淨被褥、床帳還有衣裳。

  “衣服你自己穿,我要做的事還多。”

  封行止垂眸看塞到懷裡的裡衣外褂,自己動手時,神情間早已不見冷意。

  隻幽深的一雙眼睛,時不時望向替他忙碌的她。

  他看得出她不想伺候他。

  以為按她倔強的性子,會冷着臉拒絕到底。

  至少也要抱怨幾句……

  可他不知道的是,自小到大,鐘婉意早就習慣了照顧别人。

  她不是受盡寵愛、衣食不缺的鐘梨棠。

  她做慣髒活累活,從小上山下河、常于市井間穿梭。

  小院裡的大小事、沈氏的大小事,還有湘雲。

  她習慣了時時沖在最前面,操持、奔忙、迎擊那些困苦與不平。

  “這些我不可能幫你洗,我拿去燒了?”鐘婉意用腳尖指指換下來的髒床帳等等,說着緩緩喘出一口氣,肩膀松懈幾分。

  封行止起身,指尖挑她衣襟,“這種小事你既然有了主意,便不用問我。”

  這種話聽聽便罷。

  鐘婉意不往心裡去,下意識避開他的手後,才留意到自己的衣襟上沾了血。

  她擰了擰眉,暫時沒管,先找來剪刀蹲下,三下五除二,将那些華貴的髒布料全部絞碎。

  “殿下歇着吧,你可不能再出什麼岔子。”免得惹大家不得安生。

  說完,她抱着碎布料出了卧房。

  在原地站了片刻,封行止也擡腳走了出去。

  院裡幽靜。

  書房門前有火光,在暗夜裡極為顯眼。

  他調轉腳尖往那邊去,鼻端飄過的苦味越來越濃郁。

  因胸腹間的疼痛,他腳步不快。

  等走近了,才見鐘婉意一邊用碎布料混柴燒火熬藥,一邊在啃小半個冷饅頭。

  “我院中的小廚房,難道隻有饅頭?”

  鐘婉意一陣無言。

  “殿下的小廚房裡自然什麼都有,但誰做給我吃?你嗎?”

  她餓、困、還累,不想多折騰。

  隻想盡快把藥熬出來,給他喝了以後安心倒下睡覺。

  不想封行止定定看她片刻,忽然一揚聲:“莊嬷嬷。”

  莊嬷嬷和幾個婢女快步過來時,個個都衣着齊整,發髻一絲不亂。

  活像每個人都一直端正坐着,就等主子随時叫她們伺候。

  “叫人做些吃食送去房裡。”

  淡淡交代一句,封行止便轉身走了。

  鐘婉意轉頭看他,一時也不知道他這是自己想吃。

  還是好不容長出良心,特意體貼她。

  院子裡起了走動和爐竈鍋碗聲。

  約莫小半個時辰過去。

  飯菜上桌了。

  六菜一湯,葷素搭配,每樣菜品都做得清淡不油膩。

  鐘婉意坐在外間圓桌旁時,不免想起玉笙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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