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得學會管家
“告訴三皇子,就說…就說我身體尚未養好,怕會把病氣傳給他,不便相見。”鐘晚意看了眼院子中雙手背立而站的人。
無論何時,似乎都帶了些高高在上的姿态。
這或許便是藍家和許家給他的底氣吧!
鐘晚意想到許太醫,開出那等要命的方子,謀害皇嗣,都能安然而退,歎息一聲。
自那天把藍貴妃從鬼門關拉回來後,這位三皇子,不知是出于感謝,還是其他原因,三天兩頭的,便上門拜訪。
不管自己見還是不見,這人倒是一天未停地過來。
“小姐,我這便去回話。”阿曼點頭道。
不是第一次被婉拒,三皇子深深地看了眼不見那人的外屋。
并未為難于一個小丫鬟。
冬日裡,能做的事情着實不多,鐘晚意被硬生生地按在屋内,休養了兩月。
直到确定身子着實已經爽利,又遇雪災,國公夫人抽不開身盯着她,這才讓人出了屋。
今年的雪太大,下雪的時間太長,放晴的日子沒幾天,一些清貧的地方,早已經撐不住。
京裡也出現了一群災民。
鐘晚意已經被勒令,少出門亂跑。
冬日裡閑着,國公夫人倒也沒有讓鐘晚意無所事事。
閑下之時,國公夫人常氏便把一早準備好的管家教程,提上日程。
“無論是大家還是小家,做為一府女主子,可以不精琴棋書畫,卻是得學會管家的。”
常氏讓人把鐘晚意請到書房後,便直接進入了主題。
“咱們今日便先從看賬學起。”國公夫人指着磊在案桌上的賬冊。
國公府的賬,由國公夫人看着,自然是沒有大的疏漏。
“管家之道在于,水至清則無魚,那些枝尾末稍的,可以不理,但若是傷及主體,卻是必須要處理的。”
學習管家一道,對賬了一月有餘,國公夫人親自領着她到一處莊園,給她示範了一次,如何處理……
大清早便讓人把鐘晚意從被窩裡挖出來,直往郊外三十多裡的莊子而去。
這是她們查賬時,發現賬面數目有上千兩沒對上的莊子。
莊子是個主要種豆子的莊子,地勢和土質都不差,以往都是年年都是堪有些許盈利,今年不隻為何,卻突然虧損了。
偏在這處莊子約莫隻有十多裡的地方,國公夫人還有一處莊子,同樣是種的豆子。
條件處處不如那處莊子,種出的豆子,不僅往年盈餘喜人,今年也沒有虧損,并且盈餘的銀子,也還算尚可。
那就證明,不是氣候的原因,讓豆子種不出來。
要麼是莊子上的傭戶,在種地一事上偷了懶。
要麼便是,莊子上的傭戶,貪了銀子。
無論是哪種情況,都是不可容忍的,國公夫人帶上人,在晌午時,趕到了莊子上。
這一看可不得了……
行過之處,好好的莊子,卻像是早已經無人居住的破舊莊子。
把莊子交給那傭戶時,地面上都是讓青石磚,鋪得整齊的地面。
如今,青石磚不知去向,地面上坑坑窪窪。
四下更是四處漏風的破舊,倒是應了今年顆粒無收的景。
肉眼可見的,國公夫人的臉一下子青了。
“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或是聽到了此處的動靜,有一穿着厚實的貌美女子,從旁邊的屋子走了過來。
看了眼衣着華貴的國公夫人,再看了眼她身旁年輕貌美的鐘晚意,眼中閃過了然。
面上的緊張少了些,眼中都是諷刺,神色也淡了下來。
“你們又是哪家的?咱們老爺不是說了麼?今年年景不好,不要人進門了。”女子說話間,撇了眼鐘晚意,話裡都是諷刺。
這人生得果真貌美,難怪會往這裡帶。
堅決不能讓她進門,若是她進門了,其他姐妹,哪還能得半分老爺的疼愛。
國公夫人頓了頓,“你這話何意?你們老爺可是李富?”
“正是。”女子挺了挺胸,看向國公夫人的眼裡,多了幾分打量。
這是個知道老爺名頭的,看來是個相熟的。
可就算是如此,今日她帶來的人,也絕不能進門。
一個傭戶,居然敢在她的莊子上自稱老爺。
國公夫人,捏緊了手中的絲帕。
在後宅管事多年,她一眼便聽出這位女子話裡的另一層意思。
看了眼身旁尚未反應過來的鐘晚意,再看向女子時,眼底都是冷色。
冷聲開口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前幾日,你們可是收了京裡的人,怎麼?我帶來的人,你們便不收了?”
國公夫人一身氣勢不收斂時,可謂是壓迫感十足。
女子眉心一跳,這女人是誰?怎麼連這般隐秘之事都知道?
女子對國公夫人多了些忌憚,敷衍地道:“那些都是不入流的小丫頭,收進來也花不了幾個子,可媽媽您今日帶來的跟那些小丫頭可不一樣。”
上下打量了一翻鐘晚意,“您這姑娘的身段,樣貌,一看就是媽媽精心養着的。可不是随意幾兩銀子就能留下的,這年頭不好,咱們老爺手裡的銀子也不多,可不得省着些花。”
又是媽媽,又是姑娘,分明是把她們當成了那做皮肉生意買賣的。
國公夫人氣得渾身發抖,冷笑了聲,好啊!
好你個李富,當初可是看你生了一副老實樣,這才把莊子和上千廟山地和良田交給你,沒想到,你倒成了老爺了。
還有女子這口氣,分明是那煙花之地的熟客了。
“來人,去把李富綁來見我。”國公夫人冷聲道。
“是。”早已經做好準備的護衛,得令後,快速且有序地幾人組成一小隊,四下搜尋。
女子面上慌亂了一瞬,“你…你不是花樓的媽媽?你是什麼人?憑什麼綁我們老爺?”
“我憑什麼?”國公夫人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走到最上方的椅子旁,嫌棄地看了眼,已經積了厚灰的椅子,并不落座,就這麼高高在上地看着她。
“就憑…這莊子是我的,不僅是莊子,還有那上千畝的山地良田,都是我的。你口中的老爺,他不過就是個替我看莊子的,最低等的下人,賣身契都還在我手中,你說…我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