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豁出去了
安國公聞言,心下一緊,疑惑地問:“殿下這話何意?”
“鎮國公聽不明白也沒關系。”對于他會裝傻充愣,封行止一點也不意外。
“鎮國公身上熏的香可真重,莫不是在掩飾什麼秘密?”
鎮國公雙腿下意識地往中間夾了下,面色也徹底陰沉了下來。
“殿下,若真是這般空閑,不如去關心一下天下百姓。關心我我一個老頭子,每日熏什麼香,未免太過浪費殿下的時間。”
“又怎會是浪費?”封行止唇角微勾,“我記得,身有缺者,不得在朝中為官,鎮國公應該清楚就是。”
“下身都開始爛掉了,還不得不強行忍着,一定很難受吧?”封行止看了眼他額頭上的細汗。
“但,這也是活該。”封行止的薄唇輕抿,目光停留在鎮國公的身上,眼底的厭惡,絲毫不掩飾。
“畢竟,誰讓鎮國公喜好,别人家的良家婦女呢!還專門在距離府上,相隔兩條巷子的地方,那了個宅子,專門養着這些女子,時不時地帶上幾位同僚光顧一下。”
“也是因為如此,才着了道啊!有心人設了局,把那有髒病的女子,混進了這些女子中。”
“國公爺的不适,已經并非一兩日了吧!本宮可真是佩服國公爺的忍耐力。”封行止看着腰身松軟下來,卻仍然不開口的人。
心下微沉了下,這老家夥不會直接不要這張老臉,豁出去了吧?
可鎮國公上下那麼多口人呢!定是不會同意的。
鎮國公低頭,低低地笑出了聲。
“殿下是早已經知道我那宅子的事情了吧我?把脈隻是個晃子。”鎮國公冷哼一聲,明白今日封行止是做了萬全準備而來,不會輕易罷體。
可那又怎麼樣?
“臣家中,确實已經無餘銀了,雖然臣也很想用銀子買下這人秘密。”
“不如殿下再寬松此時間給臣,臣準備好銀子後,再尋殿下買下這個秘密?”
對上封行止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時,鎮國公也不惱,隻道:“若是殿下不信,盡管派人去尋就是。”
“好啊!”封行止一口應了下來。
“本宮也不多搜别的地方,隻搜這個待客的屋子便好。”
鎮國公愣了下,面上的陰色再也藏不住。
心裡諸多念頭閃過,最後目光在看到守在門外的侍衛時,收回所有的想法。
咬着牙根,看向對面那張與女兒有幾分想似的臉。
要不要賭一把?他把東西藏得那般隐秘,想來應該是發現不了的。
鎮國公有些不确定地想。
“鎮國公考慮得如何?畢竟看在母後的面子上,我才能這般好說話,若不然,早已經滿天下皆知,鎮國公早已經是個廢人,還在另外的宅子養了三十一個良家婦女。”
“能養得起這麼多女人的鎮國公,又怎會是沒銀子?”
“我聽說,鎮國公府中有一間特殊的房間,金壁輝煌。”封行止緩緩道。
“夠了,不就是欠了戶部十九萬兩銀子嗎?”鎮國公再也忍不住,用恨不得把他剝皮抽筋的目光瞪了他一眼。
“我想法子還上就是了,三日内送到戶部,總成了吧?”
看到封行止嘴皮一張,又要說出什麼不悅耳的話,鎮國公咬了咬牙,“不,臣今日就把剩下的十五萬兩銀子,送到戶部。”
可憐呐,他存了一輩子才存起來的金窩窩,隻怕是要砸下一而,變成一個漏風的金窩窩了。
借十九萬兩,還二十萬兩,還有一萬銀當利息。
對比鎮國公府借銀子已經是往前幾代的事情,當時的老鎮國公,可謂是朝中重臣,所以才能從戶部支了那麼多銀子。
不知道是往前多少年的事情了。
現在的鎮國公能認下此事,還上銀子,還有一萬兩銀子的利息,他就不能再要求過多。
封行止眼中閃過一抹滿意,放下茶盞道:“那本宮今日就在戶部恭候國公爺,想來國公爺定然是不會叫本宮失望的。”
老淚一想到,家裡積累了幾輩子的金窩窩馬上就要漏風,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下兩面牆,便心生悲意。
暗恨自己為什麼沒管住自己的第三條腿,犯下了那等錯事,被人捉住了尾巴。
這幾日京裡的削爵,還曆曆在目。
此時,若是鎮國公府再傳出些什麼風聲,皇上難免不會直接遷怒,給鎮國公府來個連坐,收回鎮國公府的爵位。
皇後在中宮,受鐘梨棠所牽連,已經自顧不暇,鎮國公府賭不起。
“國公爺也不用太擔心自個兒的身體,鐘女醫說,還能救一下,隻要國公爺往後我戒女色就好。”封行止清了清音道。
“臣多謝太了的大恩。”鎮國公咬着牙根道,老淚縱橫地把封行止送出門。
一直在關注着封行止收舊賬的人,在多翻打聽後,很快便知道,鎮國公府那個京中有名的老賴,還銀子啦!!!
鎮國公不僅還銀子了,而且還多還了一萬兩,湊了個整數,共會還二十萬兩銀子,并且銀子今日就會送到戶部。
大家都在關注,太子殿下,下一個會光顧那一家。
直到太子殿下停在了永慶候府大門前。
大家連忙翻開記錄的本本,看永慶候府,欠了戶部多少銀子。
一看,隻有三萬八千兩。
哦!跟鎮國公府比起來,隻是個小數目。
果然,永慶候早已經讓人在這裡等候。
有鎮國府一戰在前,永慶候甚至都沒有讓人為難,客氣地把人請了進去。
鐘晚意不知道封行止把她從房間裡支走後,做了什麼。
但是鎮國公送他們離府時,就像是送瘟神一樣。
小老頭,一邊咬牙切齒,一邊淚流滿面,還不忘提醒她,盡快去府上給他診治的模樣,當真是喜人。
費了好大的勁,鐘晚意才沒有當場笑出聲。
直到來到了永慶候府門前,鐘晚意才調整好了面上的表情。
若不是雙頰的紅潤還剩餘薄薄的一層,當真是與平日的清冷女子,沒什麼不同。
封行止欣賞了她全程神情的轉變,看她确實已經把笑意都收住,這才進了永慶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