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意微微斂眸。

　　原來是為了蔣曉雪的事。

　　“我隻是按照陸總的吩咐，絞盡腦汁地想辦法簽合同而已。”

　　蔣曉雪察覺到了兩人之間濃濃的火藥味。

　　“陸總，你這樣我有點害怕。”

　　蔣曉雪弱弱出聲。

　　陸凜節立刻恢複溫柔的神态。

　　“抱歉，是我沒有控制好情緒。”

　　緊跟着，他冷厲目光落到喬意身上。

　　“叫你過來，是因為阿雪不明白合同上的一些内容，你再教教她。”

　　聽到陸凜節對自己冷淡的聲音，喬意習以為常。

　　她走到蔣曉雪的身旁，柔聲開口：“蔣小姐，有什麼不會的，你可以直接問我。”

　　為了緩解蔣曉雪緊張的情緒，陸凜節特意将自己的辦公桌讓了出來。

　　蔣曉雪将合同遞交到喬意的手上。

　　浏覽一遍後，喬意明白了問題所在。

　　“蔣小姐，你可能是第一次接觸合同，不适應很正常。”

　　喬意将基本的錯誤全都指出來。

　　“像這些地方，用詞不太準确。”

　　喬意随手拿了一支筆，将錯誤的地方全部都圈劃起來。

　　蔣曉雪一直認真請教，她虛心開口：“喬秘書，這是我第一次接觸，有一些專用詞彙我不是特别理解，希望你能不吝賜教。”

　　喬意對待工作一向認真，在處理問題的時候說話有些直白。

　　“蔣小姐，我覺得你應該買一些專業資料，合同上必須用專業術語，不然合同不嚴謹，會影響我們陸氏的顔面。”

　　蔣曉雪聽後點了點頭。

　　喬意直接将專業書籍名字寫在了紙上。

　　“蔣小姐，你可以先去看看這幾本書，增加專業名詞的儲備，處理合同會更加方便。”

　　蔣曉雪一臉感激地看向喬意。

　　“多謝喬秘書，我們現在來對接合同，你幫我指出問題。”

　　喬意并沒有拒絕，畢竟她離職後需要蔣曉雪來接管她的工作。

　　她拿了幾個較為簡單的合同遞給蔣曉雪。

　　半個小時後，蔣曉雪才将第一份合同處理好。

　　“喬秘書，你看一下。”

　　喬意接過，翻看一眼後，眉頭緊皺。

　　按照剛才她教的方式，蔣曉雪就算不能百分百學會，起碼也得會一半以上。

　　可她面前的這份文件，完全就是初級者的水平。

　　無法勝任秘書一職。

　　“這幾個地方語法錯誤，還有這個，專業術語不能這樣描繪。”

　　喬意對待工作一向嚴苛，說話間不自覺就會加重語氣。

　　蔣曉雪從未被如此對待，一時間情緒上接受不了。

　　但是為了不被陸凜節小看，她還是勉強改正後，開始處理第二份文件。

　　喬意一直站在旁邊陪同。

　　蔣曉雪将第二份文件處理之後，遞給喬意。

　　喬意簡單翻閱隻會，合同上還是存在着剛才的問題。

　　看來蔣曉雪根本就沒有用心學。

　　喬意耐着性子道：“這幾個地方的問題，跟上一份合同的問題一樣。”

　　“你如果聽不明白的話，我可以多給你講幾遍，但一定要用心記……”

　　一開始，蔣曉雪還能忍耐，但這會也控制不住委屈的情緒。

　　她聲音上略帶哭音，“實在不好意思，喬秘書。”

　　“我太笨了，沒有辦法領會你教的東西……”

　　喬意還未開口，就聽見沙發邊上傳來的聲音。

　　陸凜節冷眼看着喬意，過程他并未參與。

　　但是聽到蔣曉雪略帶哭腔的聲音後，以為喬意是對蔣曉雪不滿，将脾氣發在她身上了。

　　“喬意，注意你的态度。”

　　男人警告嗓音響起。

　　喬意此刻如同啞巴吃黃連。

　　她明明是好心好意教導，卻被陸凜節這樣誤解。

　　可想而知，她在他心裡究竟有多糟糕？

　　蔣曉雪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問題，還連累喬意被訓斥。

　　“陸總，是我自己太笨了，和喬秘書無關，你不要責怪她。”

　　陸凜節柔聲細語地安撫蔣曉雪。

　　“阿雪，你是第一次接觸，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很不容易了。”

　　“她在這個位置上呆了那麼久，若是教不明白一個學生，就是能力不行。”

　　能力不行？

　　那為何要将她送到周容寒身邊？

　　為何一定要讓她一個月内拿下合同？

　　為了哄蔣曉雪，陸凜節連這種違心話都說得出來。

　　瞧見喬意臉色不大好看，陸凜節沉聲提醒：“喬秘書，阿雪跟你不一樣。”

　　“你得耐着性子教，要是再教不好，你清楚後果的。”

　　聞言，喬意垂着眼簾，眸中盡是落寞神色。

　　陸凜節在威脅她。

　　她的處境，隻能逼着她妥協。

　　“我知道了，陸總。”

　　喬意強忍着情緒，重新開始為蔣曉雪講解合同中的要點。

　　“抱歉，喬秘書，陸總他不是故意針對你的。”

　　蔣曉雪低聲向喬意解釋。

　　“如果不是因為我太笨了，也不會連累你被陸總訓斥。”

　　喬意沒有回應蔣曉雪的道歉，而是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打開。

　　“蔣小姐，這裡有一些整理好的文檔。”

　　“你要是不嫌棄的話，我把之前總結過的資料發給你。”

　　蔣曉雪聽後十分開心，眉眼彎彎：“多謝喬秘書。”

　　隻是當蔣曉雪将文件接收過後，她發覺有一些東西她還是理解不了。

　　喬意瞧出了她真心實意想要學習，隻能逐字逐句給她解釋。

　　“像這些專業詞彙，你現在接觸起來可能會有些陌生，等以後熟練起來之後，便能夠靈活掌握運用了。”

　　蔣曉雪一直在很努力地去理解，但畢竟從未接觸過，隻能從最基礎的地方開始學習。

　　喬意明白陸凜節對蔣曉雪的重視，愈發用心去教。

　　就當還陸凜節的恩情了。

　　晚上七點鐘。

　　陸凜節走到蔣曉雪面前，“阿雪，該走了。”

　　蔣曉雪搖了搖頭，眼神堅定，“陸總，我理解能力太差，再讓我跟着喬秘書學一會。”

　　陸凜節一把抽過蔣曉雪面前的文件夾。

　　“你已經夠努力了，喬秘書當初學習的時間比你還要長，所以你不用覺得自己笨。”

　　陸凜節說完，用不冷不淡地眼神看着喬意。

　　他在示意喬意出聲回答。

　　蔣曉雪聽後，擡頭看向喬意。

　　喬意也隻能順從地點了點頭。

　　“沒錯，蔣小姐，你遲早會把這些都學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