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稍微有點嘗試的人都該知道,國與國之間的戰争絕對不是死一兩個領兵的人就能夠解決的。
何況想要刺殺一軍統帥又是何等的困難。
墨修堯就算殺了他耶律野又怎麼敢保證他自己就能夠活着出去?
縱橫殺戮之間的墨修堯也同樣看到了耶律野三人,冷然一笑,一揮長劍便吵着耶律野這邊略了過來。
看着那泛着血色青光的劍,耶律野臉色微變,“焚滅劍?
!
”
旁邊赫連真一臉早就變得漆黑。
被墨修堯單槍匹馬的殺入北戎大營中,若是還讓他給逃了出去,北戎上下的連可就丢打了。
冷哼一聲,赫連真手中長刀一揮一挺便吵着墨修堯回了過去。
耶律野跟赫連真的想法也是一樣的,見赫連真動手,也毫不猶豫的拔刀撲了上去。
既然墨修堯自己跑來了,如果能夠将他留下那對北戎那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更重要的是,如果能夠殺了墨修堯……自己在北戎王庭的地位便可說是牢不可破了。
“墨修堯,你好大的膽子,當真是目中無人!
”耶律野冷聲道。
見兩人攻來,墨修堯也不答話,隻是冷淡的一笑,手中長劍如流光一般劃破空氣,綻出冰冷的劍氣。
赫連鵬本就受了傷,此時卻是站在一邊看着。
一見赫連真和耶律野與墨修堯交上手就知道兩人絕無勝算,墨修堯的功夫與這兩人相差實在太遠了。
别說一較高下這兩人就連與之相提并論的資格也沒有。
低頭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纏着的傷處,在想起那個容顔清婉,宛如雪山聖女的白衣女子,赫連鵬眸中劃過一絲冷意,擡手招來身邊的侍衛低聲吩咐了幾句。
侍衛點點頭,轉身而去。
看着赫連真和耶律野在自己的劍下苦苦抵抗,墨修堯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目光轉向赫連真毫不猶豫的一劍揮了過去,這一劍卻是沒有絲毫留情的意思。
赫連真一看那鋪天蓋地而來的勁氣便知道不是自己所能抵擋的。
但是墨修堯放棄了耶律野隻針對他一人。
他已經是無處可躲。
隻能拼力舉起長刀去擋墨修堯的這一劍。
砰的一聲,精鐵打造重達上百斤的長刀應聲而碎。
墨修堯手中焚滅劍沒有絲毫的滞留繼續向赫連真的腦門上劈去。
眼看赫連真一代北戎名将,十八年前擺在墨修堯手中,十八年後好不容易重整旗鼓想要卷土從來,卻是還未見寸功就要成為劍下亡魂。
看着赫連真蓦地睜大寫滿了恐懼震驚的眼神,墨修堯眼中閃過一絲冷酷嗜血的笑意。
“去死!
”
“碰――”
看似十分緩慢,實則也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情。
另一柄長刀擋下了墨修堯這雷霆一劍,赫連真也被旁邊的耶律野趁機給抓到了一邊。
雖然免去了一死,在場的衆人卻是驚魂未定。
隻見赫連鵬手中握着一把泛着淡淡的金色的大刀。
隻是此時那把刀卻已經斷成了兩半,赫連鵬握着刀的手卻是不停地發抖,就連另一隻手臂上原本包紮好了的傷處也重新冰裂了。
顯然剛剛他為了救下赫連真奮力一擋,全身上下奔騰的内力竟将傷口震裂了。
墨修堯垂眸,神色漠然的望着自己手中的焚滅劍。
好一會兒才擡頭看了看赫連鵬道:“好功夫,慕容雄的徒弟?
”如果赫連鵬不說,葉璃是看不出赫連鵬的來曆的。
但是墨修堯隻跟赫連鵬一交手便将他的武功路數看得清清楚楚。
冷笑道:“看來當初殺了慕容雄,也不算冤枉他了。
”
赫連鵬顯然對墨修堯是自己的殺師仇人這個身份不怎麼感興趣。
握了握手裡的短刀沉聲道:“不及定王。
不知定王今天這是什麼意思?
”
“什麼意思?
”墨修堯笑容有些古怪的望着他道:“本王是什麼意思你們不知道麼?
”
耶律野放開扶着赫連真的手,站在赫連鵬身邊沉聲道:“墨修堯,别以為你武功高強本王就怕了你了。
本王就不信,就憑你一個人能在這就是萬大軍中耐本王何?
!
”
墨修堯冷笑一聲道:“不知道本王就告訴你們,敢打阿璃的主意,你們通通都要死!
”焚滅劍綻放出危險的光華,墨修堯随意的一揮,不遠處大營内豎着的旗幟應聲而倒。
赫連鵬眼角的肌肉跳了下,随手擦掉唇邊的溢出的一絲血迹,冷笑道:“在下倒是想見識一番,定王到底有多厲害!
”一揮手,無數的黑衣人從大營的每一個角落湧了出來沖向墨修堯。
這些人都是赫連鵬親手訓練的,身手比起麒麟相差也并不太遠。
北戎人生性是嗜殺,此時整個大營裡被墨修堯殺得血流成河,更是激起了他們胸中的殺虐之意。
一個個毫不猶豫的沖向墨修堯當真是悍不畏死。
卻見墨修堯長嘯一聲,白衣身影化作一道白虹射向這些人群,所到之處一樣是血光四起,殘肢斷臂數不勝數。
雖然睚眦暫時困住了墨修堯,但是站在一邊觀戰的耶律野赫連真等人的臉色卻是更加你那看起來。
赫連真本就失血過多,剛剛又被墨修堯震成内傷更是臉色發白,眼神中充滿了陰霾之色。
雖然說赫連鵬并不像葉璃一般珍惜這些特意訓練出來的屬下,但是這些人到底和普通的士兵還是不一樣的。
即使是赫連鵬手中也不過一千多人。
之前因為葉璃折了一百多人好歹還探出了葉璃的一絲底細。
但是這會兒隻是轉瞬間的功夫,折在墨修堯手下的就有近百人了。
讓赫連鵬的臉色怎麼能不難看?
赫連真冷着臉道:“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放墨修堯離開這裡!
”
墨修堯給他的威脅感實在是太大的。
如果說十八年前還是少年的墨修堯讓他覺得自己的失敗隻是因為太過大意而心有不甘的話,今天這一次碰面卻徹底颠覆了赫連真一直以來的想法。
現在的墨修堯絕對不是他能夠對付得了的,方才那隻在一線之間的死亡感覺,即使是十八年前他也沒有感受到過。
既然不能戰勝墨修堯,那麼就要不擇手段的殺了他!
站一邊圍觀的北戎士兵也被這血淋淋的場面給吓得不輕。
現在這場面比起戰場上其實更具有沖擊力,戰場上所有人都在拼死搏命,就算周圍的情形再如何慘烈也沒有人有功夫去管住。
但是此時,他們卻是眼睜睜的看着這場可以稱得上是單方面的屠殺。
那些平時在他們這些普通士兵眼底仿佛很厲害的黑衣人,在這白衣白發的男子跟前竟像是木雞瓦狗一般的不堪一擊。
漫天雪雨灑落在墨修堯如雪的白衣上,為那冷酷嗜血的俊容更添了幾分殺意。
仿佛是從地獄中而來的浴血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