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葉璃出去,華天香三人都有些擔心的互相看了看,無奈的歎了口氣。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即使是像葉璃和墨修堯這樣,可以說是全天下最有權勢的夫妻,同樣也會情非得已的時候。
慕容婷歎了口氣道:“幸好冷二沒什麼大本事,也沒有人逼着他非要娶妻納妾什麼的了。
”至于那些不長眼的想要送上門來的人,她自然也是有法子收拾的。
但是像定王府這樣的情形卻不是像她一樣把那些人趕出去就可以解決的了。
秦筝也幽幽的歎了口氣,慕容婷頓了頓看向華天香道:“定王遲遲不肯登基,不會真的是因為這個吧?
”華天香瞥了她一眼道:“就算不是全部,應該也有那麼一點點吧。
不過……這話在這兒聽過了就算了,你可千萬别在外面亂說,包括冷浩宇也不能說!
”
慕容婷朝他翻了個白眼,“我自然知道,你當我是白癡麼?
這些人真讨厭,當初定王府落魄的時候他們怎麼不趕着把女兒嫁給定王,現在眼看着定王天下在握了就湊上來,還說什麼禮儀什麼宗法……居然還明裡暗裡擠兌徐家想要外戚專權,真是……”
秦筝含笑拍拍她的手背道:“好了,我都沒生氣,你生什麼氣。
既然璃兒心裡有數,咱們也幫不上什麼忙,看着就是了。
”
慕容婷嘻嘻一笑,道:“誰說我們幫不上什麼忙?
本姑娘至少說服了幾個姑娘不想嫁給定王。
”
華天香挑眉,“你有這口才?
”定王現在可是未來的帝王,别說慕容婷口才真心不怎麼樣,就算她真的舌燦蓮花,也未必說服得了那些前赴後繼想要成為帝妃的女子。
慕容婷哼哼道:“她們是被沖昏了頭了,忘了定王是什麼人了。
定王可不是不殺女人的人。
我跟她們講了講傾慕定王的女人的各種下場,有好幾個當場就表示不想做妃子了啊。
”
秦筝哭笑不得,“婷兒,你以為嫁不嫁給定王是她們自己能決定的麼?
你吓她們有什麼用啊?
”
慕容婷一愣,也有些沮喪的低下了頭。
可不是麼,這個世道有多少事情是女子能決定的?
想要嫁給定王做妃子的女子固然是向往榮華富貴,但是就算她們不想嫁又能如何?
說到底,嫁不嫁根本就沒有她們選擇的餘地。
葉璃站在書房外并沒有立刻進去,還沒走進書房就聽到裡面傳來墨修堯的聲音。
墨修堯真正動怒的時候是十分平靜的,但是這樣的平靜往往卻伴随着驚人的血雨腥風。
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徐清塵才會暗中命人去請她過來。
畢竟,現在戰事初定,天下尚未真正的太平。
徐清塵也不希望這個時候傳出定王兔死狗烹誅殺功臣的事情,雖然這裡面的許多人清塵公子也不認為他們能有什麼功勞。
“不登基怎麼了?
你們都不用活了?
這幾年西北沒皇帝,也沒見有誰就活不下去了啊。
”墨修堯淡淡的道,“國不可一日無君?
既然這樣,要你們幹什麼?
”
“王爺……”顯然還有人不死心想要繼續勸谏。
葉璃一看再不進去,墨修堯就真的要爆發了。
這才推開了書房的大門緩步走了進去,“王爺怎麼了?
我還沒走進就聽到你在發火?
”
墨修堯不悅的瞪了徐清塵一眼,徐清塵含笑不語。
“阿璃,你怎麼來了?
”墨修堯走下座位,伸手拉着葉璃輕聲問道。
葉璃淡淡一笑道:“我想起一些事情想要跟王爺商量,就過來了。
我來得不是時候麼?
”
墨修堯拉着她走上前,道:“沒什麼事,坐下說吧。
你們沒事都退下吧。
”
看到墨修堯拉着葉璃在主位上坐了下來,下面的衆人不由得紛紛皺眉,有幾個還露出了一些不滿之意。
至于那些定王府的心腹,都趕緊低下了頭恨不得立刻挖個洞将自己埋進去,心中不無抱怨:你們想要找死,也要等咱們走了再說啊。
“王爺,臣等正在與王爺議事!
”一個頭發灰白的老者上前來,沉聲道。
葉璃掃了一眼,有些眼熟但是又不太熟悉。
記得好像是原本大楚某個名門世家,也算是兩朝老臣。
北戎入侵的時候,因為距離西北比較近,就跑來投靠定王府了。
不過一直沒什麼作為,葉璃不知道他的名字也是自然的。
墨修堯不悅的掃了他一眼,淡淡道:“議事?
一大早本王坐在這裡盡聽你們的廢話了。
你們以為本王很閑麼?
以後有什麼事,先吵出結果了再來告訴本王!
”
老先生被墨修堯堵得險些哽住了,“登基大典,怎麼會是廢話?
!
”在讀了一輩子書,自诩詩書傳家的老先生眼裡,有什麼事是比一國之君更大的麼?
旁邊,幾個定王府的心腹同情看了老先生一眼,很自覺的往後靠了靠,免得王爺發起火來被殃及。
對于定王來說,登基還真不是什麼大事兒。
如果想要當皇帝的話,定王早幾年就已經登基了。
墨修堯不耐煩的道:“誰告訴你們有什麼登基大典的?
前兩年還哭着喊着是大楚的忠臣,怎麼着,大楚還沒滅呢就急着想要從龍之功了?
想要登基大典是吧……正好,江南那邊這段時間正好有個登基大典,本王派人送你們去,說不定還能趕上喝杯酒?
”
“王……王爺?
”這幾句話,聽在這些原本的大楚權貴耳朵裡,絕對可說的上是誅心之言。
但是墨修堯此時正在氣頭上,哪裡管他們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模樣,冷笑一聲道:“想要把女兒送進定王府?
行!
本王的愛妃還缺幾個端茶倒水,洗腳疊被的丫頭!
實在是不行,府裡漿洗灑掃的活兒也可以給他們做,還省了定王府再買丫頭的錢。
”
“但是王爺,三妻四妾本就是古今常理。
從前王爺諸事繁忙,無暇顧及這些,但是如今天下承平,王爺府中若是還隻有一位王妃,未免……未免失了定王府的顔面。
”依然有人不甘心的道,這一次開口的是一個原大楚的官員,曾經也算是官職尚書的大員。
不過一直态度暧昧,既不得罪定王府也不得罪墨景祈。
之後大楚南遷,他倒是帶着家眷來了西北,也算是有眼光押對了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