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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我與運道神不共戴天!

這個人仙太過正經 言歸正傳 17196 2023-12-08 11:28

  ‘少主實在是……’

  卧房内,林素輕仔細打量着床邊靜坐的少女,不由得擡手扶額,表情略有些困惑。

  她聽吳妄說起過荒島上的故事,也知自家少主心底對眼前這個少女戀戀不忘,許下過海誓山盟、轉世之約。

  但林素輕今日見到真人,總不免要在心底嘀咕少主幾句。

  ‘精衛殿下這般單純,他怎麼下得去手的!

  瞧這少女,身形面容怎麼看,都不過及笄之年;

  俏臉略有些清瘦、纖手那般小巧,一雙明眸宛若萬年份水靈凝成的玉石,仿佛能映照出人心最微小的陰暗,讓人無法在她面前泛起半點肮髒的念想。

  如璞玉,但這璞玉卻已不必再雕琢。

  “您……”

  林素輕開口呼喚,綠衣少女立刻有些緊張地站了起來,默默看着林素輕,等她開口說話。

  她那雙大眼水汪汪的,睫毛微微顫抖,柳葉彎眉又不顯半分庸俗,那靈氣幾乎是要滿溢而出。

  ‘少主實在是太不正經了,這般女子都要哄騙!

  “您坐着就好,”林素輕忙道,“我是少主的家教,其實也算少主的侍女,少主此前總是跟我提起與殿下相遇之事。

  綠衣少女不由得輕輕抿嘴,小聲問:“他……經常會提起嗎?

  “當然。

  林素輕雙眼笑的如月牙彎彎。

  “我與少主是在北野相識,當時是他想學人域修行法,後來少主救了我幾次,又幫我師門報了大仇,我就暗自立誓做少主的侍女。

  所以,殿下不必跟我太客氣……哦對,我名素輕,吃素的素、輕飄飄的輕,姓是雙木林。

  “我叫女娃。

  綠衣少女輕聲說着:“不過這般名号是古時的了,那時還沒這麼多姓氏,母親就是女娃女娃的喊我。

  如今,我也不知自己該叫什麼。

  “精衛呀,這名字多好聽呢。

  “嗯,謝謝。

  她輕笑着應了聲,能看出還是有少許緊張。

  略微思索,精衛小聲道:

  “那看他如何喊我吧……這位姐姐,你要過來坐嗎?

  我其實并未與人接觸過,也不知人情禮法,若是有冒犯失禮的地方,還請姐姐多擔待。

  “哎,可使不得。

  林素輕連連擺手,卻順勢坐去了床榻旁,嘴角都快飛上天了,卻猶自道:

  “殿下如何能喊我姐姐?
嘻嘻,我隻是服侍少主之人,與泠仙子、與殿下你,都是不同的,咱畢竟隻是小侍女。

  嗯?

  這姐姐怎麼笑的這般奇怪。

  “姐姐……”

  “哎呀!
”林素輕雙手遮住臉蛋,“可别這般喊了,受不住,當真受不住。

  精衛微微歪頭,額頭冒出幾隻問号。

  “姐……”

  “嘤!

  呃,當代人族好像跟她們那個時代的人族,禮法、交流、性格、認知各方面,都有明顯的不同呢。

  林素輕笑了一陣,又迅速調整狀态,端坐在精衛身旁。

  “妹、嗯哼,殿下您剛才說,此刻還不能與少主相見,這是為何?

  精衛那淺粉色的薄唇抿了起來,眼底帶着幾分不安。

  “我不知該如何見他,又不知該說些什麼,突然出現在他面前,還是這般模樣……也已無法與他觸碰。

  他心底必會十分堵悶。

  他其實對我說過,他最初對我有好感,便是發現能與我親近,他覺得我是他世上唯一的解藥。

  後來才知,是因我當時隻是殘靈,繞開了他的怪病。

  而今……”

  精衛目光有些黯淡。

  她便是化作青鳥,觸碰吳妄也會導緻吳妄昏睡。

  林素輕忙道:“少主可不是這般對我說的,他都把你誇上天了呢。

  “這不一樣。

  精衛微微一歎,目中帶着幾分苦悶,小聲道:

  “若我與他見面,他向前牽我的手便昏迷了過去,我便不再是最特殊的那個。

  我與他今後,哪怕能相依相伴,他終歸是有遺憾的。

  我并不是他命中注定的那個。

  “哪有什麼命中注定喲,感情這種事,都是靠自己争取的。

  林素輕擡手想拍拍精衛肩膀,但又覺得才剛認識,就有這般身體接觸太過失禮,隻能順勢撩了下自己耳旁一縷秀發。

  她笑道:

  “要聽聽我跟少主如何相識的嗎?
開始的時候,他可瞧不上本元嬰道人呢。

  沒事就嫌棄我這、嫌棄我那。

  你見過主動給女子送荀草的嗎?
這不是嫌棄我太普通了,當他侍女都差勁!

  後來本元嬰道人還不是憑借一點點努力,現在他的飲食起居、方方面面,都需我去打理,也不再提讓我外出修行的話。

  精衛雙眼頓時亮晶晶的,小聲問:“這是怎麼做到的?

  林素輕淡定一笑,目中滿是得色,開始說起了與吳妄最初認識的情形。

  她沒有刻意去美化什麼,将吳妄當年那怼天怼地的刀子嘴詳細道來,逗的身旁少女嬌笑連連。

  就在這卧房中,林素輕試圖開導着眼前女子。

  也不是圖什麼。

  少主不能與女子接觸已經夠慘了,若心底挂念之人在眼前而不識,那未免慘不忍睹。

  ‘唉。

  林素輕心底一歎。

  突然有種,在清風望月門帶那些少年師弟師妹的既視感。

  大概男女之間這點事,與修行、修為、閱曆無關,都是那般患得患失,自生煩擾。

  ……

  地牢。

  吳妄看着面前跪伏的兇神,嘴角露出輕松的微笑。

  馴服這麼大的一條巨蛇,當真有些不太容易。

  此刻的鳴蛇,渾身上下已被冷汗浸濕,長發順着她巨滑的老肩滑落,鋪在地上,身周的道韻在不斷起伏。

  吳妄面前那隻剩下最後一筆的符箓微微閃爍光亮,化作了沙塵飄散。

  鳴蛇宛若失去所有力氣,身形朝着左側慢慢躺倒,眼角劃過少許淚痕。

  她怎得就落在了這般人族手中!

  化形時精心雕琢出的容貌身段,在此人面前就宛若空泛的皮囊,沒有能引起他半點憐憫。

  引以為傲的乾坤神通,在對方面前也并非任何依憑,可以随時放棄,不會有半點猶豫。

  鳴蛇知曉,自己這次的退讓,已成為心底的魔障。

  但她不得不去做這般嘗試,試着去抵擋那遠古神咒之力。

  若今天都無法反抗,今後甚至會漸漸失去反抗的念想;真的成為一隻失去自我的坐騎,替人代步、毫無尊嚴。

  在天宮做兇神,起碼還有面對生靈時的作威作福。

  成為強者的坐騎,那已是連原本的同族都不如。

  但這次反抗的結果,卻是……

  徹底敗了。

  鳴蛇有些驚恐的發現,她心底對無妄子的恨意,正在漸漸消退。

  這就是反抗馭奴神咒失敗後的反噬之力。

  吳妄背負雙手,圍繞鳴蛇走了兩圈,緩聲道:

  “鳴蛇,沒有求死的勇氣,其實不必這般作态。

  你是貪生怕死的生靈,也知如何趨利避害,我看中的是你乾坤挪移的神通,但就算沒有這般神通,對我也沒什麼影響。

  這般角力,你注定是輸家。

  你想過沒有。

  鳴蛇手指輕顫,那雙修長的眼睛再次睜開,其内已是黯淡無光。

  吳妄問:“你來這個世上到底是為了什麼?

  鳴蛇嘴唇顫動,卻沒能開口說什麼。

  “為了變強,不被其他生靈欺負?
還是為了長生,在世上一直活……阿嚏!

  吳妄扭頭打了個噴嚏,那低沉的男中音頓時破功。

  這怎麼回事?

  正施展攻心之計,怎麼就!

  “呵。

  鳴蛇冷笑了聲,那雙眼中帶了幾分光亮,嗓音有些虛弱,卻道:

  “我活過了漫長年歲,早已知曉,有些問題不必去想,生靈所求不過活着,與更好活着。

  我既被你收服,今後便是你的奴仆,自是由你處置。

  但你記住,我有我的底線在,也不會對你曲意逢迎。

  吳妄頓時也沒了收服的興緻,淡然道:

  “起來吧,換一身正經些的衣物。

  鳴蛇身周被神光包裹,待神光褪去,那有些暴露的抹胸裙換成了厚厚的紫色長裙,長發也自行盤起。

  她身形慢慢漂浮、站立,落地時那雙玉足已包裹了一雙皮靴,低頭跟在吳妄身後。

  地牢門外,一群高手如臨大敵。

  霄劍道人抱起胳膊,傳聲問:“無妄,這靠譜嗎?

  “放心,”吳妄略微感受了下,那鳴蛇心底的諸多念頭,已被他盡數知曉。

  吳妄道:“這神咒乃是我從一本古籍上抄錄,是遠古神戰之前,不少神靈勢力控制非先天神高手的手段。

  鳴蛇此刻已無法違抗我的半點命令。

  這般,稍後仁皇閣安排一個住處,讓她在那住下,也方便監管。

  “對無妄你,我們自是信得過的。

  霄劍笑了笑,言道:“但收服兇神這事,着實有些匪夷所思……罷了,貧道這就去找老師禀告,問一問如何安置她才妥當。

  一位老人道:“殿主不如騎乘這鳴蛇,自人域轉這麼一圈,給各處修士提振提振士氣。

  騎乘?

  鳴蛇那狹長雙目幾乎要噴火,修長的身段爆發出淩厲的氣勢。

  吳妄扭頭看了她一眼。

  鳴蛇立刻低下頭去,渾身輕顫數次,面容之上,怒意和無奈交錯,最後卻隻能道一句:

  “駕車辇可否?

  吳妄滿意地點點頭。

  他對霄劍道人笑道:“剛好,我也要去拜見閣主大人,道兄咱們一同前去吧。

  “善。

  霄劍答應一聲,扭頭做了個請的手勢;

  衆高手不放心地跟了一陣,‘護送’着鳴蛇出了地宮。

  泠小岚自側旁飛來,好奇地打量了幾眼鳴蛇,問道:“這般輕易就已歸降了嗎?

  言下之意,是在提醒吳妄,莫要被鳴蛇騙過去了。

  鳴蛇冷冷一笑。

  吳妄卻道:“這事有些複雜,是用的神通咒法控制了她生死。

  “嗯,”泠小岚道,“你有把握就可。

  “放心,”吳妄背負雙手,“咱把握得住。

  泠小岚眨眨眼,卻不放心地開始暗中觀察吳妄背後的這兇神。

  隻是走過這一路,鳴蛇身上就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走出地牢時,鳴蛇對于周圍探究而來的道道仙識,以及那些看熱鬧的仙兵、文吏,頗感不耐,幾次都在爆發的邊緣。

  但吳妄幾次目光警告,每次都能讓鳴蛇迅速平複心境,低頭不敢說話。

  等到劉百仞的小樓附近,鳴蛇面色已十分平靜。

  她昂首挺胸跟在吳妄身後,表情清冷、雙目冷厲,但自身氣息已頗為平和,隻是給人一些‘難以相處’之感。

  吳妄心底暗自感慨——那神咒當真有些邪乎。

  他瞧了眼隔壁不遠處自己的住處,卻見那裡已被沐大仙的道韻所包裹,各處陣法也已完全開啟。

  “素輕在做什麼?

  吳妄本是自言自語,他背後鳴蛇雙目閃過少許神光,淡然道:“你的侍女在跟一名少女玩耍。

  淡定地點點頭,吳妄道:“今後莫要輕易窺探我的住處。

  “哼。

  鳴蛇輕哼了聲,卻又低頭道了句:“是。

  吳妄心底一笑:‘素輕和沐大仙感情還真是不錯。

  随之推開木門,與霄劍、泠仙子一同,帶着鳴蛇踏入此間,劉百仞與幾位副閣主同時打起了精神。

  他們圍殺過兇神、追殺過兇神,卻還是第一次見到兇神被收服成坐騎。

  仔細想想,也是十分的帶勁。

  ……

  半個時辰後,閣主小樓地下的練功場。

  鳴蛇化作本體,盤踞成小山大小。

  吳妄懸浮在鳴蛇身前,雙目緊閉,用仙識覆蓋鳴蛇的軀體,在鳴蛇刻意撤下防備的前提下,研究着兇神體内神力運轉的情形。

  與兇獸差不多,那顆靈核是關鍵。

  當然,兇神的靈核,應該稱之為‘神核’。

  不多時,吳妄身形退回一旁角落,鳴蛇本體覆蓋神光,同樣化成了人形。

  似乎她覺得保持人形,就能在此地多收獲一些尊敬。

  角落中,劉百仞與霄劍道人守在烤架旁,翻弄着上面的肉串,這對師徒身邊還懸浮着兩隻酒壺。

  泠小岚離着此地有十多丈距離,在遠處懸空打坐,調弄着長琴的琴弦。

  劉百仞笑道:“收了坐騎就是看着擺設啊?
你倒是騎一把啊!

  鳴蛇目中兇光乍現。

  劉百仞卻是怡然自得。

  吳妄道:“鳴蛇莫要對劉閣主失禮。

  “是。

  鳴蛇此時答應起來,已是十分順口。

  她淡定地站在了場地正中,宛若石塑一般。

  霄劍道人感慨道:“這遠古神咒當真厲害。

  “可不隻是厲害,”劉百仞感慨道,“若是這般神咒流傳出去,怕是一場災難。

  吳妄撩起袍子坐在一旁,接過了霄劍道人手中的一把肉串,笑道:

  “施展神咒并非沒有代價,條件也十分苛刻。

  在先天神原本的體系中,有低位神、高位神、至強神這般分級。

  像燭龍、帝夋這般就算是至強神,星神、遠古五行神、禦日女神等等,勉強能邁入這個門檻,也有機會建立自己的秩序。

  這神咒,就是高對低才可施展。

  而兇神更為特殊,他們沒有位階,隻有天宮賦予的實力,相當于‘大道使用之權’,相當于被我撿了個便宜。

  霄劍道人似懂非懂地一陣點頭。

  劉百仞笑道:“這些事你自己看着弄,陛下對你都這般放心,本座自不會多問什麼。

  “說起這個,”吳妄自衣領内掏出項鍊,“沒米了,給搞點。

  “行,吃完了就去!

  劉百仞答應一聲,笑道:“不過有件事我還是提前說一聲,神力沒那麼多了,你去東南域溜達的時候,陛下取走了一頭兇神的神力。

  你現在都有鳴蛇當手下了,啥時候去捉幾頭兇神回來?

  “陛下取走了一頭兇神的神力?

  吳妄納悶道:“陛下要神力作甚?
煉丹嗎?

  “這就不知了,”劉百仞扶須輕吟,“陛下做事,總不可能對我們做臣子的解釋,不過肯定是為人域着想,放心就是了。

  吳妄不由得輕吟一二。

  不對勁,老前輩要神力能做什麼……

  吳妄咬了口肉串,目光突然一凝,坐在那一動不動。

  ‘你的侍女在跟一名少女玩耍。

  少女?

  沐大仙該是女童才對。

  那隻青鳥,老前輩的道韻,此地消失的神力……

  劉百仞擡頭看了眼吳妄,納悶道:“怎麼了?
是不是哪裡不對勁?
本座就說,收服兇神哪有那麼容易。

  “她來了?

  吳妄喉結在輕顫着,騰地一聲站起身來,撞倒了側旁懸浮的酒壺,抖落了肉串上的撒料。

  幾人不明所以。

  霄劍問:“誰來了?

  吳妄瞪着霄劍問:“那青鳥來我這多久了?
我昏睡的時候,她來了多久了?

  “這,貧道……”

  “自你回返人域,她就一直在的,每日不肯自軟榻旁離開,這才将鳥架擺在了那。

  泠小岚在旁柔聲說着,卻并不擡頭看向吳妄,隻是低頭調弄琴弦,緩聲道:

  “我宗門内流傳,陛下的道韻三年前曾在玄女宗後山流轉。

  吳妄下意識後退半步,突然一個健步躍過烤肉架,身形化作一團金光,朝出入口激射。

  劉百仞和霄劍道人自是不明所以,鳴蛇身形閃過,跟在了吳妄身後。

  泠小岚卻微微一歎,低頭撥弄了幾下琴弦,心底泛起了宗主淨月此前的那幾句叮囑,方才明白宗主當時的話,到底有哪般含義。

  她似乎并未被影響到心境,又似乎早知此事,繼續在那為長琴調音。

  一旁那師徒倆面面相觑,咬肉串的動作都是出奇的一緻。

  吳妄一路奔行,差些就直接拆了劉百仞的書櫥和屋門。

  還好,多年曆練讓他已非當年那般愣頭青,此刻猶自能壓住心底的狂躁,奔跑中拿出了一顆水晶球,手指在上輕輕點過。

  他行至小樓前,水晶球内恰好投影出了兩道身影。

  她們兩個正躺在床榻上,四隻纖腿懸空輕輕晃着,那稍顯成熟的美麗女子自是林素輕,而那靈秀可人的綠衣少女,那般熟悉,又有些陌生。

  吳妄鼻尖一酸,又立刻忍住;

  他張嘴想笑,咧開嘴卻沒什麼聲響,下意識撓了撓頭,心底竟莫名忐忑了起來。

  此刻,他緊緊盯着的少女正自咯咯笑着,衣裙都有些松散。

  還是那般,又不像是那般……

  水晶球中突然傳來了沐大仙通風報信的呼喊聲:

  “出題哒回來了!

  林素輕與那綠衣少女翻身而起,後者蓬的一聲化作了青鳥,落在林素輕肩頭。

  “姐姐可莫要說漏了,我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與他相認,總歸是沒底氣。

  “哎,殿下放心就好,”林素輕當即把胸口拍的震天響,“少主這個人,我再了解不過,想瞞他輕而易舉!

  那青鳥啾啾叫了兩聲,坐在林素輕肩頭,自身透露出少許期待。

  吳妄:……

  ‘她不想見我?

  是有些忐忑,擔心自己忘了她之類的嗎?

  這該如何?

  吳妄扭頭看了眼鳴蛇,示意她在屋外等着,而後盡量自然地推開了面前門扉。

  “咳!
咳咳!

  他背着手進了屋子,淡定地走回書桌,本想坐的随意些,卻又下意識挺直腰杆,坐出了‘風采不凡’。

  林素輕快步自二樓飄下,肩上的鳥兒挪了挪爪子。

  吳妄道:“素輕啊,去泡個茶。

  “是,少爺。

  林素輕答應一聲,嗓音略微有些甜膩。

  她本是要轉身飄走,卻聽吳妄又不經意般道了句:

  “對了,這位前輩留下,我有幾句話要跟前輩叮囑。

  吳妄緩聲道:“如今我身居人域要位,這處小樓中所商議之事都非同小可,雖前輩身上有尊敬的神農人皇陛下之道韻,但我也要問清楚才是。

  青鳥雙翅不由得縮緊了些,與林素輕對視一眼。

  林素輕笑道:“前輩你快去吧,我家少爺很好說話的。

  吳妄含笑點頭,看林素輕的目光滿是深意。

  這老阿姨,總有一天,要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少主的殘忍!

  那青鳥展開翅膀飛了過來,落在了書桌的筆架上,對吳妄‘啾啾’了兩聲。

  吳妄溫聲道:“前輩可有姓名?

  “啾啾啾!

  “不方便說話是嗎?

  青鳥用力點頭。

  “那沒事,”吳妄随手抽了一張白紙,在面前鋪開,“勞您貴爪,在這裡寫出就是了。

  青鳥:……

  啊呀。

  他怎麼變得這般吓鳥,信不信她搖身一變,就、就……

  “啾!

  青鳥跳到了硯台旁,爪尖沾了點墨水,蹦到了白紙上慢慢跳動。

  窗外陽光正好,窗内略有些纖塵。

  書櫥、木燈、朱漆的桌椅。

  那身穿黑袍的青年道者,靠在椅背上,含笑凝視着面前的書桌;桌上的青鳥跳來蹦去,卻是很認真的寫了兩個歪歪扭扭的大字。

  “青青?

  吳妄溫聲道:“倒是不錯的名字。

  “啾。

  那是自然。

  吳妄道:“那勞煩前輩寫一下你此前的身份,這個比較重要。

  青鳥的爪子一滑,差點就趴在白紙上。

  吳妄差點沒忍住笑出聲,對着青鳥眨了眨眼,後者默默跳去一旁,鳥爪沾了點墨,蹦回來開始繼續點來點去。

  林素輕在一旁看着這一幕,突然見到吳妄嘴角的笑意,頓時明白了什麼。

  屋外,新晉的少主坐騎鳴蛇,有些好奇地看了眼吳妄所在的方位。

  吳妄用神力做了個半圓的護罩,小心翼翼将桌面護了起來。

  ‘啊……’

  他輕輕歎了口氣,已明白她在忐忑什麼,卻不知該如何打消她的顧慮,翻來覆去,也隻能惡狠狠地道一句:

  ‘運道神,你攤上事了!
你攤上大事了!

  過過瘾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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