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日漸生疏的态度,谷甯看出她在怨自己,怨親姐毀了她的好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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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生下雙胞胎,她和谷甯的姐妹情依舊無法修複,再也回不到從前的親密。
今年九月份,谷婉婷來找她說,那人年前升職加薪,和妻子育有一子,生活幸福美滿。
不像自己,越過越狼狽,結婚那麼多年還跟公婆住在一塊受氣。
谷甯不蠢,當然聽出她話裡的意思。
“好像我欠了她的……”車裡,谷甯怅然苦笑。
“你管她說什麼,自己問心無愧就好。
”羅宇生隻能這麼說。
“唉,彼之砒霜,吾之蜜糖,”妹子的态度,使谷甯無法釋懷,“或許我們真的錯了。
”不該插手的。
八年過去了,小姨今年恰好32歲,她一直偷偷關注那個人的消息。
得知對方生活美滿,一切正常,便開始懊悔曾經有一段美好的姻緣擺在她面前,她不懂珍惜。
而造成這出悲劇的,是自己的親二姐谷甯,怨氣漸生。
“媽,”羅青羽忍不住道,“她可以不信的,如果她真心愛他,為什麼要打掉孩子?
因為她害怕,這說明我們沒做錯。
”
不是她強辯,在前世,大舅轉述警方的話,說小姨除了身上的刀傷,脖子被砍了三刀才斷,在這過程中是否感到恐懼隻有她知道。
前世的老媽聽到這裡暈倒幾次,每每提起總以淚洗面。
35xs患老年癡呆時,除了惦挂丈夫和孩子,還經常催促女兒打電話找小姨,問她為什麼不來看自己。
今世的小姨因為害怕才打掉孩子,證明她不想死,這就是前世小姨的答案。
“每個人的因果不同,那個人的妻子不是小姨,結局不同也正常。
所以媽,咱家不欠她任何東西,你不必愧疚。
”
相反,如果小姨真死了,一早知道結局的老媽恐怕更加傷心愧疚。
“哎,這話說得對,”羅宇生一邊開着車,順着女兒的思路勸說,“比如消防救人,不管對方是自殺或被殺,首先要把人救下來,不管當事人同不同意。
”
人命大于天,無需别的理由。
看着父女倆絞盡腦汁地勸自己,谷甯不由噗哧地笑了。
“得了,專心開你的車。
”接着回頭瞪女兒一眼,“你就專心學習,媽的事不用你管,别到時候讓大舅媽看我笑話。
”
把事情告訴孩子,是預防妹子又跑去找她胡說八道。
租房給妹妹一家更加不可能,女兒在這裡住,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妹子一家過來添亂,萬一又看出……啊呸呸呸,好的靈壞的不靈,禁止多餘的想象。
羅青羽“……”
見老媽的心情恢複良好,此事到此作罷。
小姨何去何從,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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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羅青羽回自己屋修煉内功心法。
今天是周五,晚上是她一周内唯一的休息時間。
她這邊的空虛寂寞冷,是父母那邊的溫馨時間。
羅氏夫妻倆梳洗過後,準備一人一把躺椅睡在陽台聊天。
“青青睡了?
要不讓她出來吃水果?
”谷甯剛洗完澡出來,恰見丈夫端着一碟水果到陽台,下意識地說。
羅宇生頭也不回,“她剛不是交代要練功,讓咱們别吵她嗎?
”孩子媽樣樣好,就一點,老愛無視孩子的意願。
“女孩子家會點功夫防身就夠了,天天練,她這是打算将來參加武術大賽?
”谷甯忍住去敲門的沖動,發着牢騷來到陽台,“瞧她那身高,像個男孩……”
大哥說得沒錯,她閨女确實長得太高了,将來怎麼找男朋友?
都說帥哥配醜女,美女配野獸……谷甯呆了呆,忙甩甩腦袋努力往好的方面想。
“對了,今天阿榮打電話找我,問我家裡孩子叫什麼名字。
”羅宇生把水果盤放在茶幾中間,說。
勞累了一天,他往藤椅上一躺,呼――好舒服。
谷甯也躺下,疑惑道“他問這個幹嘛?
”阿榮是老叔公的兒子,是羅宇生的大堂兄。
“他說最近有人到咱們以前那兩套房子附近,找一對姓羅的小兄妹,一個叫羅天佑,一個叫羅萱……”
頭一個名字不足為奇,妙的是最後那個名字。
“羅萱?
”谷甯愣了,“那不是青青以前的名字嗎?
可能是阿賓小時候跟同學提過,現在過來找他叙舊?
”
“或許吧。
”羅宇生若有所思道。
在族人面前,他兒子的小名叫羅蔔,因為賤名好養活,老叔公随口起的。
女兒沒見過族人,小名青青,估計沒幾個人記得。
“就怕那小子從小大嘴巴,把妹妹的事告訴别人,現在人家長大了,突然想到這事過來找青青占蔔?
”他刻意補充一句,“不過我今早打過電話問他,他說不認識。
”
“你的意思是……”谷甯皺了皺眉。
羅萱這個名字出現不到一周就改名了,誰會記得它?
羅賓說他從未跟别人提過,八成是老爸和店裡的熟客聊天時提到過,人家上門找的是他們倆。
父子倆聊着聊着,聊出諸多疑點來。
如果是羅爸的客人,何必到郊區那邊找?
直接到羅記就好了呀。
按照對方的行為推斷,他們多半隻知道兄妹倆的名字,對羅家其他事包括兄妹的外貌一概不知。
否則不會隻問名字,連外表都形容不出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
爸,這事我找人查,你不用管。
”羅賓叮囑老爸,“另外,你最好跟媽提一下,别讓她說漏嘴。
”
妹子就甭提了,她機靈着呢。
但凡她腦子裡還有一絲空間,别浪費了,留着多塞一些文化知識應付高考更好。
聽完兒子的分析,羅宇生格外欣慰。
兒子長大了,思想開始成熟,懂得保護家人。
“預防萬一,以後不管誰問起,咱們一口咬定他倆現在的名字。
”羅宇生忽悠媳婦說。
他跟兒子的對話是秘密,不打算告訴孩子媽,怕她多想。
總之,夫妻倆達成共識,以後羅萱、羅天佑這兩個名字不會再向任何人提起。
而關于這一切,羅青羽一無所知,她的日子很忙碌充實。
每天早晨四點半起床,一邊背誦單詞,一邊練外功。
她暫時做不到一心二用,内功心法暫抛一邊。
回到課室,她要開始預習物理、化學的内容。
這三門課程是她的死穴,考試失分最多的鬼門關,必須認真對待。
“哈?
下午去溜冰?
”正在收拾課本的羅青羽瞪同桌一眼,“你不複習嗎?
今天物理課你全聽懂了?
”
她也聽懂了,但每次回家被某哥一問,懵了。
“很容易呀,理解就好,死記硬背根本沒作用。
”丁寒娜無法理解同桌的痛,一臉驚詫道。
嗚,羅青羽痛苦地趴在桌上,手往門口一指,“你走,我不認識你――”
于是,同桌很沒同情心笑嘻嘻地拎包走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