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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呢,四嬸是自己人,雖然之前有些矛盾,念在她兒子伯安的份上,但見無妨。
偏偏她帶了一位陌生人過來,如果是普通的陌生人倒無所謂。
可羅青羽瞄一眼門口的監控,發現對方正是昨日和農伯安在一起的趙嘉寶,便猶豫了。
昨晚,年哥向她發牢騷,說伯安腦子有泡。
明知農氏和唐氏是百年之交,他竟然為了相識不到一年的女人勸大家長放棄唐氏……四叔應該慶幸小兒子不愛工作,否則唯一那點資産很快就被他敗光。
農三地位顯赫,在農氏是舉足輕重的話事人之一。
羅青羽作為他妻子,不管和趙嘉寶是否談過什麼,隻要雙方見了面,外界就能利用這個機會挑撥農氏和唐氏的關系。
他昨晚剛罵完伯安腦子有泡,羅青羽哪敢往自己腦子裡灌水?
而且好不容易哄他原諒她不必寫檢讨,今天絕對不能輕捋虎須。
“我昨天受了驚吓,”身子不适就免了,她身子好得很,找借口也不能詛咒自己,“不宜見客,麻煩替我轉告四嬸,等我好些了,以後有機會再向她道歉。
”
道歉?
不存在的,頂多在路上偶遇時随口說一句,特意上門道歉那是不可能的……
當李姐把話傳達給農四嬸,對方心頭惱怒。
長輩親自登門,姓羅的一個小輩不出來迎接就算了,竟然還裝病避而不見?
連她婆婆葉喬都不敢這麼對自己。
農四嬸越想越惱火,扳着臉,霍然起身:
“這麼嚴重?
不行,我得去看看。
”
“四夫人,”李姐不慌不忙的挺身一攔,“昨晚伯安少爺剛被三少訓了一頓,您今天又來……我隻是打工的,您就甭為難我了。
”
“我不為難你。
”農四嬸懶得理她,想把她推開卻推不動,氣得直接開罵,“李月,不要以為大嫂看重你,你就能在我面前擺架子,不管怎樣我都是農家的四……
等等,你說什麼?
老三昨晚罵我伯安?
為什麼?
我兒子做錯了什麼?
”
“這我不清楚,您還是回去問伯安少爺吧。
”李姐坦然道,“聽三少說要把他調到非洲分部開疆辟土……”
話未說完,便見農四嬸氣急敗壞的拿起包包匆匆往外跑,邊走邊回頭催促趙姑娘:“趙姑娘,不好意思啊,今天肯定見不着了,等哪天我問過老三再說。
”
天大地大,不及她兒子的前程遠大,再重要的事,也要等她找到兒子問清楚再說。
一直充當背景闆的趙嘉寶:“……”
雖然吃了閉門羹,基本的禮貌依然得有。
她斯文的起身,保持風度沖李姐嫣然一笑,目光掠過對方身後不遠處的兩名傭人一眼,利落的轉身離開了。
呵,果然是閻王好見,小鬼更難纏。
她讨厭跟某些狗眼看人低的豪門子弟打交道,不僅受氣,且得不到應有的尊重。
瞧,昨天見到的那位三少夫人今天不僅不肯見她,還生怕被她賴上似的。
如果她沒看錯,那位李姐身後的兩名傭人和不遠處的兩位保镖,是準備阻攔有人闖進去吧?
啧啧,如此陣仗,不知是防農伯安的媽,還是防自己。
如果是防自己,呵呵,那農家三少倒真給她面子。
一身飒爽皮衣褲的趙嘉寶邊走邊笑,神色微嘲,好一會兒才走到庭院門口。
剛站穩,一輛車急停在跟前,然後看見那位農四夫人一臉不耐:
“哎,你倒是快點!
怎麼走這麼慢?
連我這五十多歲的人都追不上,真是的。
快上車,再不走,我家伯安就要調到非洲去了!
”
對于這種依靠丈夫的施舍過活,還老覺得自己高人一等,說話不必尊重人的富家太太,趙嘉寶心裡極度厭惡。
表面不顯,不緊不慢的上了車,安慰道:
“放心,他近日沒有遠行的迹象。
”
“你懂什麼?
那老三跟伯安不是親兄弟,冷血無情,說發配就發配。
唉,跟你說了也沒用,還什麼昨天是伯安的轉折點,一點都不準……開車!
快回家!
”
農四嬸心煩氣躁,說話越發的不客氣,且相當不滿的瞟了淡定從容的趙嘉寶一眼,暗忖:就這點道行還想取代唐氏,簡直不自量力,下次懶得搭理她。
今天肯來,是經不住兒子昨晚的花言巧語。
說什麼隻要老娘肯幫嘉寶牽線認識三嫂,讓兩人結成好友,他就乖乖回自家公司上班,不讓父母失望。
對農四嬸來說,天大的事都不及她兒子肯上進有出息重要,便來了。
在她看來,不管是唐家或者趙家,兩個看風水的而已,誰對自家人好就幫誰。
反正都是騙錢的神棍,圖個心理安慰而已,跟誰合作有什麼關系?
這些年,為了自家利益,丈夫不知找了多少風水先生,沒一個幫得上忙的。
以前倒是有個姓丁的老頭,算命頗準,且能言善道,長得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确實有幾分能耐。
可惜,他算别人很準,卻算不出自己親人的命。
聽說獨子夫妻出事死掉了,剩下他一個老的和小孫女不知去了哪裡。
如今剩下這些,無論唐氏或趙氏,沒有一個是真材實料。
……
離開住宅區,回到市中心,農四嬸找個地方把趙嘉寶放下了,自己急裡忙慌的回家找兒子問個清楚。
打電話沒用,那臭小子不接。
趙嘉寶懶得跟她計較,徑自打車回家。
回她父親的家,位于山腳邊的一間古色古香且又蘊含現代化氣息的道館。
“老爸,師叔師伯,你們都在啊?
”她和幾位正在喝茶的長輩一一打了招呼,坐在一旁彙報說,“我今天去農三家了。
”
“哦?
”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師叔訝異的笑望她一眼,“見着人沒有啊?
聽說這農三和他夫人都是福澤深厚之人哪。
”
年輕人有緣得見,也算一種造化。
“沒有。
”趙嘉寶老實道,“但我進了客廳,爸,你們都說姓唐的沒用,好像不是這麼回事。
那位農三少的屋子裡肯定有什麼東西,專門用來克制我們……”
她一踏進庭院,立馬察覺一股異樣的氣息湧來,讓猝不及防的她險些窒息。
後來,在等候接見時,她暗地裡幾次調息,好不容易讓自己适應裡邊的氣場。
盡管如此,她渾身憊軟,使不上力氣。
因此斷定那棟房子要麼有寶物鎮壓,要麼受高人指點擺了防禦的陣法。
衆所周知,唐氏是農氏唯一信任的玄門術士。
由此可見,唐氏裡邊仍有高人深藏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