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封炎覺得自己快要氣瘋了,甚至不知道這怒火是從何而來。
卓施然的手指松開了劍柄,淡聲道,“這麼喜歡我的劍?
都空手接白刃了?
送你了
說着,卓施然轉眸淡淡看向那些封家長老。
她淡笑道:“就這?
”
話落,果不其然看到了他們臉上跟吃了屎一樣難看的表情。
衆人都鴉雀無聲,因為先前的情況反轉再反轉實在是……讓人目瞪口呆,看戲都沒有這麼過瘾的。
這個卓九,當真是個奇人!
她是真敢啊!
她真敢賭!
像她這麼狂的賭徒,封家究竟是怎麼敢招惹她的?
這下好了吧,丢大臉了吧。
還想要在衆人面前給卓施然難堪,現在到底是誰在難堪?
封家長老對此顯然很不滿,走到封炎身旁,壓低聲音問道,“炎兒!
你怎麼回事!
”
封炎垂眸用巾子随便擦着手心的傷口,表情很淡,側目掃了長老一眼,聲音也很淡,“你們之前可不是這樣說的
長老的臉色僵了僵,的确,他們之前對封炎說的并不是這樣,他們之前說的,是讓封炎将卓施然引去,到時候自然有人會收拾她。
雖然封炎對于這種,要對女子算計的事兒很是不齒,但是這些老家夥把家族挂在嘴邊,逼逼叨叨的,總是讓人煩不勝煩。
因為怕麻煩,封炎就答應了。
反正橫豎不需要自己動手,他隻覺得是小事一樁,也不麻煩。
畢竟他怕麻煩得很。
但是剛才老家夥們卻是讓他動手了,說實話,這和他們之前說過的可不是一回事。
隻不過,他看在剛才那個女子對長老們的确是太不敬,還主動出手傷人了,封炎才會動手,不然的話,他也懶得管。
長老們知道他的脾氣,就算那些大人物們想辦法将他的記憶抹掉了不少,但他也依舊是封炎,不是什麼别的人。
性格和脾氣還是一樣的。
惹急了他也沒有什麼好處,更何況,剛才他居然會對卓施然留手!
甚至不惜自己受傷!
這就已經讓長老們很是吃驚了,未免這之中再橫生什麼枝節。
長老們互相對視了一眼,意思皆是清楚――還不如就按照之前和他商量過的原計劃,等會把卓九引走,然後讓别人來對付她,更穩妥。
封家長老調整了一下臉色,說道,“知道了,此女毫不講理很是霸道,你不要同她接觸,再說了,馬上就要宣布你和言七小姐訂婚的事情了,言家長輩也在場,你若是和卓九不清不楚的,對言家和言七小姐來說,也太不禮貌了
另一個封家長老在一旁補充道,“是啊,别忘了你是怎麼答應我們的
封炎聞言冷笑了一下,“我答應的事情就不會賴賬,倒是你們,答應我的事情,也别賴賬才是
卓施然站在一旁,表情淡漠的冷眼看着那邊封炎冷着臉同封家那些長老們說着話。
還有些不知死活的人,前來招惹她,舔着張一看就不難看出下流的臉,目光不知死活的在卓施然身上,上三路下三路地掃着。
像是恨不得用目光就把她脫光似的。
聲音裡垂涎三尺的意圖很難掩飾,說道,“卓九姑娘,封家這樣對你,也太不憐香惜玉了!
一個女子的名聲何其重要啊,明明是你将要同封炎訂婚,現在直接中途換人,很明顯沒有把你放在眼裡!
”
卓施然聽了這話,并不言語,主要是懶得回答,看看這人能說出個什麼花來。
這人見卓施然不出聲兒,以為卓施然是默認了他的話。
趕緊繼續道,“更何況,還讓你受了這遍體鱗傷,簡直欺人太甚,這是傷藥,是在下的小小心意。
在下對卓九姑娘傾慕已久,姑娘一個女兒家,身後還是得有個家族做依仗才是正經……”
卓施然聽着這話,終于忍不住笑了,她眼眸彎出個沒有溫度的清冷弧度,淡聲說道,“哦那還真是及時雨,再不拿來這傷藥的話,我傷都快愈合了
這人臉色一僵,周遭有淅淅索索的竊笑聲響起。
“至于名聲,卓某的名聲什麼時候由旁人來衡量的了?
我不止悔過婚,還自請脫離宗族,現在封家又改和别人訂婚。
但那又如何?
”
卓施然掃了他一眼,繼續道,“不還是有你這樣的,聞着味兒就上來了?
不就是觊觎我煉藥的本事嗎,說得還挺冠冕堂皇,算盤珠子都快崩我臉上來了
這人的臉色變得相當難看,周遭淅淅索索的竊笑聲更明顯了。
很明顯都是在嘲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你……!
”這人在卓施然這裡顔面受挫,眼見就要發怒。
可是還不等他開口發火,就先聽到這女子聲音清冷的淡聲說道,“開口之前想清楚自己命夠不夠硬。
我現在心情不算很好,你要往我刀尖上撞,死了是你自找的
這人臉色依舊難看,但是卻緊緊閉着嘴,一句話都不再說了。
是了,差點氣糊塗了。
眼前這個女子,就算此刻看起來很是淩亂破碎的形象,也依舊是不能随意招惹的。
他憋着一肚子火轉身走開了。
卓施然雙手抄在胸前,一個拒人千裡之外的姿态,站在那兒。
封炎就在不遠處,目光卻是一直時不時從她身上經過。
看着那些男人,個個都對她露出垂涎三尺的表情。
尤其是,在先前和他動手的過程中,她受了傷,衣衫也有破損。
那些破口,露出的不僅僅是傷口,還有小片小片如凝脂般的白皙肌膚。
腿上更是有一處,那個破口往裡,一條筆直的線條優美的腿都已經能看到一大半了!
封炎自己也說不來為什麼,但是心裡就有些無來由的煩躁,肯定是因為這宴廳裡太悶了的緣故吧。
言倚靈含羞帶怯地走到了他身旁來,“炎哥哥,喝點茶吧?
我給你端來了……”
聽到言倚靈這話,封炎的眉心驟然緊擰。
腦子裡一陣刺痛!
怎、怎麼回事?
他眉心擰着,對于這突如其來的疼痛,很是不解。
但是他第一時間的反應卻是,“别叫這個稱呼!
”
聲音很是冷漠,甚至嚴厲。
他也不懂為什麼不能叫,但就是不能讓她這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