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聲音還沒喊完,就猛地戛然而止。
在嗓子裡成了一種破碎的聲響,呼噜噜的……就好像有液體在翻湧着。
而且還漏風漏氣的。
他身旁的同僚們,目瞪口呆地看着這個為首的守衛……
也就是他們當中被城主都說他夠狠能成大事的那家夥。
此刻,他的脖子……
他的脖子……
就像是漏水的桶會從桶壁往外滋水似的。
他的脖子此刻也是這樣,在往外滋血。
隻是那血流的猛烈程度,比那水桶滋水的強度要大多了!
噴湧而出!
而那些呼噜噜的聲音,也是因為脖子湧血,嗓子眼裡的聲音。
以及脖子破了個洞,漏風的聲音!
站得離他近些的,直接被噴了一頭一臉的血。
呼吸裡都是血腥的味道,哪怕他們都是殺過人見過血的惡徒。
碰上這樣的情形,以及是自己人被殺,所帶來的震懾力,自然是不一般。
如果說什麼能震懾人,排名前茅的,不僅有同伴的慘叫,無疑還有同伴的慘死。
“啊――!
”還不等這人想要趕緊後退。
下一秒,他的嗓子裡也發出了一樣的動靜來。
其他的守衛們紛紛後退,哪裡還敢小視,哪裡還敢怠慢剛才那個女子?
!
什麼十步殺一人……那都不算什麼,她都一步殺一人了!
封炎和班昀還有慶銘,都在後頭默默看着。
該說什麼好呢?
小瞧女人,就是這些人的催命符咒。
班昀覺得,自己大抵是因為之前在萬毒谷的時候,見到了好一段時間卓施然虛弱的樣子。
所以大抵就将這個女的看得太過孱弱,興許潛意識裡都有些将她當成弱者了。
眼下驟然驚覺。
她哪裡是弱者啊,她搶了他的牽絲蠱,還一搶就搶了七隻。
連人家的謀反,她都輕輕松松給鎮壓住了。
南境那麼多人去搞事情,也被她治得屁滾尿流的……
就連水雲宗,在雲城汲汲營營那麼多年的,也被她給弄得是一塌糊塗。
卓施然先是将為首這幾個站得近的給宰了,又将後面幾個追上去也宰了。
剩下的那些個守衛,就目露驚恐地看着她,像是看着什麼嗜血的怪物似的!
卓施然拖着一柄長刀往前走去,鮮血就順着刀刃那一線寒芒緩緩滑落,滴滴答答在地上流成一條血線。
看在剩下的這些個守衛眼裡,眼前這個女子明明絕美的面容,此刻仿佛都變成了猙獰的惡鬼模樣!
而這個惡鬼,還在彎眸笑眯眯地問他們,“如何?
”
他們看着她眼眸裡毫無任何溫度的笑意。
聲音都直打哆嗦,“什什什……什麼如何?
”
卓施然聳了聳肩膀,說道,“這罪行,夠進泗南城了嗎?
”
她輕輕抖了抖手,手中握着的長刀挽了個漂亮的刀花,将刀刃上的血迹甩幹淨。
然後繼續對他們說道,“若是不夠的話,我就再想想辦法
她這話說得異常平靜,但他們聽得心裡非常的不平靜!
!
因為他們感覺,自己好像能夠猜得到她接下來的話語――若是不夠,就再從他們中間再多宰幾個!
他們不敢作答,也不敢攔她。
就看着她重新翻身上馬,輕輕夾了夾馬肚子,往城門方向進去,而他們所以為的那三位‘随從護衛’跟在她後頭一起進去了。
而且他們現在其實已經不把那三人當成她的随從護衛了。
畢竟,都這樣的身手了,還要什麼随從護衛……
興許那三位是她的男寵呢?
這樣的強者,養三個男人……應該也不是養不了吧?
然後,他們就聽到卓施然一邊不慌不忙地乘着馬,慢悠悠從他們跟前經過時。
還一邊……非常非常輕蔑地說了一句,“都是垃圾
一衆守衛:“……”
他們就是莫名的,很奇異的,能從她的話語裡,聽出不一樣的意味。
感覺上,甚至都不是在說他們的實力。
而是直接辱罵他們的品行。
他們進城之後,很快就有守衛抄另一條路趕往城主府去彙報此事了!
此女這般狂妄嚣張,殺了他們這麼多人,城主定然不會放過她的!
而卓施然他們倒是不疾不徐地朝着城主府過去。
班昀問她,“他們好像有人進去報訊去了,不用阻止一下?
”
“不用卓施然擺了擺手,“我還怕他們不報信呢,去報信正好
她笑了,“我殺這些人,就是為了讓那聶鲲城主知曉,動靜要是鬧得不夠大,這事兒估計都傳不到他耳朵裡。
那些守衛,肯定不敢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都往他那兒報
“也是班昀點頭,“那咱們現在去哪兒?
找個旅店落腳然後等他來找?
”
“那多被動卓施然一笑。
看她眸子裡又有了那種古靈精怪的狡黠光芒,班昀就知道,她自有對策,不用擔心了。
卓施然道,“咱們現在去城主府就行,省得他上門來找了
她想了想,說道,“正好帶你們參觀一下,我将來的府邸
班昀算是聽出來了,她還真是打算将來定府在泗南城,這言語裡是已經把泗南城主的府邸,當成自己将來的府邸了啊……
卓施然一行人朝着城主府而去。
而前去報信的守衛,因為走的是另一條路,而且比卓施然晚出發的緣故。
所以卓施然抵達城主府前不久,這守衛才抵達城主府,正向聶鲲告狀呢!
泗南城……
一個邊境城市。
按卓施然的話來說,十八線小城市罷了。
城主府富麗堂皇的程度,京城的親王府邸可能也就不過如此了!
此刻,城主府的前廳裡。
聶鲲眉心緊擰,“你說什麼?
所以就是說,你們二十幾個,差不多三十個人的城門守衛編制,居然連一個區區女子都搞不定?
”
“城主息怒!
城主,此女實力非常強悍!
我們真是不敵啊!
她一步殺一人!
甚至她的随從就連一個手指都沒有動!
”報信的人急聲說道,生怕聶鲲不信。
但聶鲲還真是不信,他倒不是覺得女人就一定不行。
他在泗南城裡也見過一些棘手的女人。
但是男人的慣性思維,還是會讓他覺得,女人難做到這守衛所說的這種程度,怕不是帶着些誇大其詞的成分在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