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施然早在準備和言家比試之前,就已經做了這個打算。
當時就已經讓獻王幫忙找了這個位置非常合适的鋪面,開始籌備着了。
隻不過因為她進來麻煩事兒一件接着一件,也沒什麼時間來認真加快這事兒,就一直隻找了幾個夥計,慢悠悠地安排着。
卓施然甚至連看都沒來看過一眼。
今天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醫藥鋪子。
不得不說,比預想中要好不少,卓施然原本以為會比言家的醫館藥鋪差不少,但是看起來,并沒有差什麼,卓施然還是挺滿意的。
看起來,雖然她自己對此事不怎麼上心,但是司空獻倒是一直在這件她不上心的事情上,費了不少心思。
幾個夥計還有掌櫃都忙活得氣喘籲籲,因為銀海才帶着天星閣的人将藥材送了過來。
所以夥計們和掌櫃也都跟着在後院庫房裡忙碌着。
這會子都搓着手,前來迎接卓施然,額頭上都是細汗,但是臉上倒是都帶着些興奮的神色。
“小、小姐!
”掌櫃的搓了搓手,“您來了
“嗯,辛苦了卓施然打量了一圈醫藥鋪内部,目光滿意,“準備得挺好的
“王爺特意囑咐過的,我們不敢怠慢,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開張,原本以為得再等些日子呢掌櫃的說道。
畢竟卓施然最近各種麻煩忙不完,他們也都有所耳聞,自然覺得沒那麼快能夠開張。
卓施然淺笑了笑,“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
她掃了一眼掌櫃和一衆夥計,“你們誰是懂得抓藥的?
”
卓施然隻以為他們就隻是普通夥計而已。
但是夥計們和掌櫃互相對視了一眼,小聲說道,“都懂
掌櫃的對卓施然說道,“小姐,我、我們……都是醫官
饒是卓施然這麼鎮定的人,都因此有些詫異起來。
醫官雖然沒有煉藥師那麼難,但倒也不是那麼爛大街的……
怎麼這跟批發似的?
卓施然想了想,隻能說道,“是王爺找你們來的?
”
掌櫃點了點頭,“是的。
但是,小姐,我們是自願想要跟着您,為您做事的
“哦?
”卓施然聽了這話,眉梢挑了挑,依稀摸出了些眉目,“讓我猜猜,你們和言家,應該有恩怨吧?
”
卓施然瞧見他們忙得一頭汗,沒覺得辛苦疲累,反倒是興奮的樣子。
原本也不是沒有想過,會不會是因為能夠工作了而興奮。
但又覺得有點不合理,哪個社畜會因為打工而開心呢?
更何況,其實在她醫藥鋪沒有開張之前,他們也在這裡工作着的。
在聽到他們全部都是醫官,又是自願要跟着她為她做事之後,卓施然就大概猜到了。
要麼就是有共同的敵人,想要和她一起對付。
要麼就是她幫他們對付了敵人,他們因為感激……
那麼也就不難猜了。
但是對于卓施然一下就猜到了他們與言家之間的恩怨,他們還是有些詫異。
詫異的神色在掌櫃表情裡閃過,他說道,“小姐敏銳英明,的确,我們都與言家有恩怨
“我們曾經都是醫官,和言家醫館不同,我們都是給老百姓們看病的醫官,沒有什麼背景
“言家早年間招攬了好些醫官,安排到言家的各個醫館裡去。
也曾經想要招攬我們,但我們拒絕了
“于是被言家處處針對。
而且,因為言家的言蒼是禦醫院正的緣故,他若是想要從中作梗,我們醫官的身份都會受到影響
卓施然對此可以說是最能感同身受的了,因為她當初就是因為言蒼從中作梗,她沒能去考醫官,而是直接曲線救國,去考了煉藥師……
卓施然眉梢挑了挑。
“醫官每三年都需要考試一回,考過才能繼續做醫官。
但因為言家的從中作梗,我們現在都已經不再是醫官了
“這些年一直是王爺接濟我們,才得以過活下來。
王爺對我們說,您打算開一間醫藥鋪,同言家醫館打擂台。
讓我們來為您做事
“我們趕緊來了!
雖然我們現在都不再是醫官,不能直接給人醫病,但因為都是熟手,抓藥什麼的都不是問題。
小姐隻管放心!
”
卓施然對此的确挺滿意的。
比起之後慢慢的磨合、适應和互相了解之類的而言,卓施然覺得這種,直接靠對相同敵人的仇恨而凝聚起來的凝聚力,還是挺穩當的。
“行,那等會你們就幫忙抓藥吧卓施然看了他們一眼,“至于醫官牌,等忙完這些事情之後,我再給你們想辦法
夥計們和掌櫃的眼睛都亮了,看得出來,他們雖然對言家這種醫藥世家沒有什麼好感,甚至憎惡至極。
但是他們對自己作為醫者的身份,是很有歸屬感的。
“多謝小姐!
”夥計們和掌櫃紛紛道謝。
卓施然指了指其中一個看起來身形壯碩些的夥計,說道,“那麼,為了讓大家解解氣……”
衆人隻見卓施然聲音未落,手裡已經多出了一塊厚實的牌匾來。
衆人目不轉睛瞧着那塊匾額!
他們早就聽說了言蒼,言家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言蒼,在當初言家同卓九小姐比試輸了之後,給她手書了一張匾額。
據說事後言家想了不少辦法想去毀掉這個匾額,卻無果。
他們聽着都覺得解氣,此刻總算是親眼見到了!
匾額上‘言家醫術不如卓施然’那九個大字,下方還有個落款――言蒼。
明明字迹看起來都透着一股子喪家之犬的頹敗。
但是他們看着這張匾額,莫名就覺得喜氣洋洋起來!
那個被卓施然點了的壯碩夥計,被掌櫃拍了拍,說道,“快!
快拿去挂起來,這可是咱們的招牌啊……”
但是也有夥計比較擔心,“小姐,可是,這個挂出去,會不會被言家的人偷偷毀掉啊?
”
“這個匾額,我找人幫我煉過了
衆人隻聽小姐說到這裡,然後她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利刃,擡手就是一揮。
隻聽得‘锵!
’一聲,幾乎都要有火星子冒出來了,但是那張匾額卻是沒有什麼傷損,隻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白色印子,用手指擦一下,就擦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