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養條狗叫薄荊舟
盯着她看的人……是薄荊舟。
也不知道他坐在那兒多久,身上的衣服還是在網紅街上穿的那一套,他一個人坐在那裡,手裡握着透明的杯子,琥珀色的酒液被昏暗的燈光照着,在他的手指上投下星星點點的光斑。
他太耀眼了。
無論是長相、身材還是氣質,以及他那一身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裝束,都無形中吸引着周圍人的目光。
這個清吧有很多做那種工作的女人,性感的、保守的、清純的、禦姐型的,各種款都有,她們或聚在一起閑聊,或端着酒杯滿場晃,遇到自己感興趣的,或者對自己感興趣的就坐下來細聊。
沈晚瓷來了沒多久,已經看到好幾對人手挽手、身體貼身體的結伴離開了,其中有個就坐在她身後那一桌,離的近,又是清吧,對話她都聽的清清楚楚。
對方半句不提錢,上來就聊感情,還聊的特别真,沈晚瓷都覺得他們一見鐘情,确定戀愛關系了,但字裡行間又非常恰到好處的暗示:得給錢,才有解鎖新技能。
沈晚瓷朝薄荊舟看過去時,正巧有個女人端着酒在往他那邊走,不止如此,旁邊還有好幾道目光在瞧着,就等她铩羽而歸後自己補上。
女人穿着一件白色長裙,和簡唯甯那種清冷小白花一個款。
然而她剛走到薄荊舟面前,手正要去拉凳子,就被男人冷淡的話給硬生生的定住:“沒錢。
”
女人臉上閃過尴尬,這也太直接了,她僵了好幾秒才嗲着聲音道:“先生你這就謙虛了,就您這身衣服,好些人掙一輩子都買不起呢,而且我也不是那種女人,我隻是喜歡您,想跟您有進一步的發展。
”
她們吊的都是高端客人,對各類奢侈品都研究得透透的了,畢竟真正的富人是不會穿着印着碩大logo的衣服到處晃的,毫不誇張的說,布料和走線那都是仔仔細細盯着瞧過的。
就薄荊舟身上這一套,加上他手腕上那款表,絕對值京都中高端小區的一套房。
薄荊舟不耐煩的皺眉,仰頭将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滾。
”
聶煜城那狗東西,就看這麼着沈晚瓷被那人輪番灌酒,表面裝的溫潤有禮,切開就是朵黑心蓮,一看就是沒安好心。
身旁站着的女人還沒死心,好不容易遇上個有錢又長得帥的優質男,萬一能哄得他開心,包個長期的,哪怕就是不給小費,就他這長相氣質,也夠她在姐妹圈炫耀一年了。
她不甘心就這麼放棄了,于是杵在一旁欲語還休、楚楚可憐的看着他。
薄荊舟:“你是自己走,還是我讓經理來攆你走?
”
她們能出現在酒店隻對客人内部開放的清吧,還這麼明目張膽的拉客,那都是和酒店有合作分成的,但規矩是嚴禁騷擾客人。
薄荊舟這邊的情況不止沈晚瓷看見了,聶煜城也看見了:“荊舟的桃花運還是一如既往的好,雖然經常冷着張臉,但每次我們三個在一起時,被搭讪最多的就是他。
”
他自嘲道:“你們女孩子是不是都喜歡荊舟這種,一看就挑戰難度比較高的款?
”
沈晚瓷在那個女人湊上去的時候就将頭轉回來了,“不止女人,男人也是,都有挑戰欲,卻又很少有人能清醒的審視自己,所以總妄想能摘下那朵遙不可及的高嶺之花,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求而不得了。
”
喜歡自己的不要,偏偏要去争那個對自己不屑一顧的。
聶煜城:“那你呢?
現在還喜歡荊舟嗎?
”
“搞事業多香啊,自己賺的錢想怎麼花就怎麼花,平時也不用被人管,想幹嘛幹嘛,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
男人隻會影響姐拔刀的速度,和薄荊舟離婚前我偶爾接接私活,每天固定去薄氏當保姆,每個月賺的錢還沒有你們這些富二代花在狗身上的錢多。
”
她之前看過新聞,狗不止有私人飛機坐,還有專職保姆,過段時間還能全國各地去旅遊。
“離婚後我都能身兼三職了,我未來的夢想就是把債還清,等手裡有個一兩千萬存款的時候就去個冬暖夏涼的城市養老,早上練太極,傍晚跳廣場舞,再養條狗,能看門能撒嬌,跟進跟出求抱抱,不比找個随時随地都能氣得自己撓心撓肝,還不能直接宰了的男人好?
”沈晚瓷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連狗都不如的聶煜城此刻的内心:就是十分的無可奈何。
自我尴尬了半晌,道:“你這安排的挺細緻的。
”
“那當然,我連我未來養的狗叫什麼名字都想好了。
”沈晚瓷微仰着頭,那模樣看上去還挺傲嬌。
聶煜城苦笑:“能冒昧問一句,叫什麼嗎?
”
“叫煲仔吧,聽話就是煲仔,不聽話要當白眼狗,那就是煲仔飯。
”
“……我還以為要叫薄荊舟,畢竟你之前叫過他好幾次狗男人。
”
沈晚瓷直接被他這話逗笑了:“你想多了,我真的沒有那麼恨他。
”
更不會容許自己對他念念不忘到養條狗都要取個和他沾邊的名字。
聶煜城還在試圖将她從這種無欲無求,一心隻想早退休的心理狀态中拉回來:“那麼早退休,不會舍不得你熱愛的職業嗎?
”
他大概了解過沈晚瓷接單的價格,一兩千萬,也不過是接個難度高點的活的事。
“工作不就是為了更好的享受生活嗎?
而且,再熱愛的職業一旦變成了需要加班加點忙死忙活的工作,就不熱愛了,如果到時候舍不得,就在當地尋個博物館上班,或者接接工期不那麼趕的私活。
”
聶煜城:“……”
說的好像挺有道理,他無法反駁,雖然他十分想找點什麼理由,來将人留在京都這個完全不适合養老的大都市。
沈晚瓷覺得自己有點喝醉了,就算肖宇點的雞尾酒再不醉人,也經不住她這種跟牛喝水似的喝法。
她起身:“會也開完了,我實在來不起了,先回房間了,你們慢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