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想睡她
沈晚瓷用浸滿碘伏的棉球給傷口消毒,“嗯,我知道了,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
”
薄荊舟:“在短時間内就能将現場痕迹全部抹平,把替死鬼神不知鬼不覺的推出去,能有這樣手筆的,a市不超過十家,我已經派人盯着了,但可能需要費一些時間。
”
a市不是他的地盤,别人盤根錯節多年的勢力,要真這麼容易就讓人把老底給掀了,那這麼多年的積累豈不是都白費了。
照這次的事來看,對方行事不止謹慎,後手還留的十分多,要是不注意點露出了馬腳,打草驚蛇,下次再想抓到對方,就比登天還難了。
他的手要不動聲色的伸進去,得費些事。
就連沈晚瓷的那些照片,他也覺得和對方脫不了幹系,隻是不知道具體目的是什麼,或許是想挑撥兩人的關系,亦或者是别的什麼。
薄荊舟的傷在骨節處,不好包紮,沈晚瓷擦完藥後就将東西都收進了袋子裡,系好放進置物盒。
做完這一切,她才擡頭,朝着薄荊舟露出一道真心實意的笑,“謝謝。
”
她的五官本就生的明豔,肌膚在夜色裡更顯得白,燈光照進眼睛裡,仿佛天幕中墜着的星辰,熠熠生輝。
薄荊舟被她看得心髒微動,喉結無意識的上下滑動了幾下。
車廂狹窄,又沒開窗,空氣裡浮動的藥味裡混雜着兩人身上似有若無的香味,被體溫烘得絲絲縷縷的往鼻息裡竄,周遭仿佛都升起了無數的火星,暧昧橫生,一觸即發。
在理智失控前,薄荊舟及時偏開了頭。
看不到沈晚瓷的臉,但那股幾乎要将人燃燒殆盡的沖動卻并沒有因此而消弭,反而因為看不着,而愈演愈烈。
身側,女人柔柔的聲音像一把刷子,輕輕的在他緊繃的神經上掃過:“a市的事,和今天的事,都謝謝你。
”
薄荊舟閉上眼睛,嗓音啞得幾乎聽不清:“嗯。
”
話題到這裡就已經默認結束了,但薄荊舟又有些不甘心,“沈晚瓷,自離婚後,你記得你跟我說過多少聲‘謝謝’了嗎?
”
“……”
男人扭頭,深暗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猶如有了實質,性感又禁欲:“道謝要有誠意,我已經不是你丈夫了,所以,你打算怎麼謝我?
”
“……”沈晚瓷愣了幾秒,“請你吃飯?
”
上次她道謝的時候,薄荊舟好像對吃飯這件事的興趣比較濃厚,但因為場地限制,她能做的隻有輕食,“你是想在外面吃,還是家裡吃?
”
送禮的話,她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能讓薄荊舟動心的。
“家裡?
哪裡家裡?
”
如果是禦汀别院的話,他就勉強接受她的道謝。
沈晚瓷:“悅織那裡。
”
“呵,”男人低頭,一聲沉沉的笑從喉間溢出來,“謝禮要送到人心坎上才有誠意,你懂我的意思?
”
懂,怎麼不懂。
這個男人幾乎将‘想睡她’三個字刻在臉上了,雖然什麼都沒做,但他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像是已經将她扒光無數次了,她甚至覺得他在視奸她。
沈晚瓷兇巴巴的瞪了他一眼,臉頰浮上來一層紅暈,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我拒……”
男人沒等她的話說完,就直接伸手扣住了她的後脖頸,将人拉到面前,傾身吻上了她的唇。
淺嘗即止的一個吻,像羽毛掃過。
沈晚瓷都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退離開了,隻是扣着她脖頸的手還是沒有放開:“我幫你這麼多次,作為回報,試着喜歡我?
”
沈晚瓷第一反應是愣怔,她沒想到薄荊舟居然會說這樣的話,反應過來後又覺得不可思議。
雖然離婚後這個男人出現在她身邊的頻率,比三年婚姻裡加起來都要多,也幫了她很多,似乎是在追求她,但沈晚瓷卻一點都不敢放任自己往那方面想。
她當初就是放任自己在他看似寵的表現中,一步步深陷下去的,然後又在一天天的折磨中強迫自己涅槃重生的,這個過程在别人看來可能隻是三年,但隻有置身在其中,才能真正體會到這三年,一千多天,是怎樣從最初的期盼到痛苦,再到絕望的。
離婚後,她就不去回憶那三年的婚姻生活了,她那麼辛苦才強行将自己從過去剝離出來,如今斷不可能再重蹈覆轍。
“薄荊舟……”沈晚瓷開口,冷白的臉上盡是嚴肅,一雙眼睛定定的瞧着他。
男人松手,淡漠的開腔:“逗你的,以後别為了一點小事就道謝,我幫你,是你用三年婚姻換來的,雖然已經離婚了,但好歹也頂着我前妻的身份,斷不能讓你被一些阿貓阿狗給欺負了,丢面子。
”
“……”
她蓄足力想要義正言辭的拒絕他,結果卻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沈晚瓷不想說話,轉身就去摳車門的把手。
薄荊舟‘咔嚓’一聲将門鎖了,車子滑出停車位:“我送你。
”
“我開了車。
”就停在他旁邊,她不信他沒看見。
薄荊舟似乎沒聽到,車子又滑出去了一段路才停住,‘咔嚓’一聲,門鎖開了,沈晚瓷下了車,關門時,她的目光掃到薄荊舟握着方向盤的手,原本已經止住血的傷口因為這個動作又開始往外滲血絲了。
她搭在門上的手微微收緊,但還是狠下心将視線移開了。
既然不想重蹈覆轍,就不能心軟。
沈晚瓷心煩意亂的上了自己的車,啟動離開,全程沒有再往那邊看過一眼,直到駛出公安局,上了和禦汀别院完全相反的路,她才擡頭掃了眼後視鏡。
然後一眼就看到了薄荊舟那輛邁巴赫,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兩人的視線透過兩扇擋風玻璃交彙在一起。
沈晚瓷更煩了,下意識的就要去踩刹車,腳松開油門,猶豫了幾秒,又重新踩了上去。
算了,他要跟就跟着吧。
薄荊舟一直将她送到公寓樓下,又叫了一名保安送她上樓,直到确定她安全到家了,他才驅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