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辦喜酒
剛才荊舟說自己會甩了她,他沒錯過秦悅織眼底那抹驟然亮起的光,明顯是對那個結果樂見其成。
秦悅織:“……”
再豪華的車,車廂的空間也是有限的,本就逼仄,要是談論的話題再凝重一點,那就越發讓人喘不過氣了。
雖然她整天盼着和霍霆東分手,但當他真的問出來時,她還是莫名覺得緊張。
霍霆東還在看着她,好像她不回答,他就要一直這麼耗着。
男人眼底一片深黑,看向她的目光嚴肅又認真。
秦悅織緊張的咽了咽喉嚨,實話實說道:“也沒有那麼……但我想找的是個知暖知熱的男朋友,而不是個滿嘴大道理,時時給我普及法律的……爸
最後一個字她是頓了一下才說出來的,聲音很小,但霍霆東還是聽見了。
男人:“……”
“呼……”終于把心裡話說出來了,秦悅織也不慫了,一股腦道:“我前二十年待在家,起晚了要被我爸訓……”
秦父以前當過兵,秦家又有錢,在規矩方面要比普通人更重一些,“被子沒疊好要被訓,做錯事要被訓,晚回家要被訓,好不容易長大了搬出來了,能随心所欲了,不想未來的四十年再給自己找個爸,天天不是在被訓,就是在被訓的路上
秦悅織一張小嘴巴拉巴拉的就沒停過,霍霆東從來不知道,她還有這樣好的口才,再聽到她話裡的内容,直接被氣笑了。
“而且我們要是真成了,以後有了孩子,性格如果像我,他也得跟我一樣每天被訓,被訓多了的孩子會得抑郁的。
要是像你,那更慘,我一個人挨你們兩個人的訓,我又不是活久了想不開
明知道是火坑還捂着眼睛往裡跳,是戀愛腦才會做的事,她這種精緻利己者肯定不會做,這輩子都不會做,還有句話她沒說,畢竟不好聽,也不尊重長輩。
都說孩子是父母的一面鏡子,要是霍霆東的父母也和他一樣的性子,那她真要嫁了,豈不是更慘,她立刻想到了古代的高門貴女,一舉一動都要規矩,不能行差踏錯,如果以後的人生都要那樣過,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她沒見過霍霆東的父母,也沒聽他提過,但之前看過一篇報道,裡面一筆帶過過他的家庭背景,霍父霍母好像都是體制内的,能教育出霍霆東這樣刻闆的人,估計家庭氛圍不會太松泛。
“說完了?
”秦悅織沒聲後半晌,霍霆東才幽幽的開了口,情緒沒什麼變化,但她還是覺得滲人的很,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她下意識的搓了搓手臂,點頭:“嗯
“呵,”霍霆東從喉間溢出一聲輕笑,“不急,再想想還有沒有别的什麼要說的,對我有哪些不滿,一次性說完
秦悅織不知道他要幹嘛,但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很危險,她僵着脖子搖了搖頭:“沒有了
霍霆東這人其實挺好的,大方、體貼、紳士、有愛心、有學曆有能力、潔身自好,沒有亂七八糟的前女友白月光,連個绯聞女友都沒有,絕對是十佳好男人的典範。
可他動不動就要逮着她說教、讓她抄法律條款,這哪裡是男朋友,分明是大學的導師。
霍霆東:“就因為我讓你抄法律條款,你就要跟我分手?
”
“你不止讓我抄,還讓我背,”她的聲音裡帶上了一點不易察覺的委屈,繃着臉控訴道:“我當的是你女朋友,又不是你的助理,學那麼多法律知識做什麼,以後光宗耀祖嗎?
”
霍霆東無奈的低笑:“我當年是我們系的第一名
這720度的旋轉式急轉彎讓秦悅織滿腦子問号,驚疑的看着他,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瞪得老大:“?
?
所以呢?
因為你是學霸,我就不能甩了你?
你在學習上第一名,愛情裡就要是第一名?
”
她懷疑霍霆東讀書把腦子毒啥了,聽說律師行業都得研究生畢業才找得到工作。
“要是讓人知道法學系的學霸找了個法盲當女朋友,那些常年被我壓着打的同學估計要笑死……”
他聲音輕快,帶着笑意,這哪裡是理由,分明就是在打趣她。
秦悅織冷着臉瞧他,然後直接就轉身去開車門了,以後要是再和霍霆東說一句話,她就是狗。
她這麼嚴肅的談及兩人之間的問題,他居然完全不當回事,還拿她逗趣,既然沒想過要解決,那還有什麼好談的,浪費唇舌。
“織織,”霍霆東拉住她,一臉歉意的将人攬在懷裡:“抱歉,你說的這些我以後會改,也不會再對你說教了
從小到大,他身邊就沒有女性朋友,至于律所那些,對他而言隻有職位,沒有性别,做錯事就要挨罵,所以一時習慣,在見秦悅織犯錯時,也下意識的就将她當成了手底下的人。
秦悅織渾身僵硬的被他抱在懷裡,她雖然控訴了,但從來沒想過霍霆東這個周扒皮會道歉,還說要改,簡直是……
太吓人了。
霍霆東知道她對他不滿,也沒有立刻追着她說原諒的話:“情侶間吵架是常事,你不能一不滿就分手,我現在知道哪裡惹你不高興了,所以,給個機會,如果我以後沒改,你再跟我分手?
”
秦悅織腦子暈乎乎的,再加上霍霆東又能說,最後也不知怎麼的,稀裡糊塗的就點了頭。
直到男人吻過來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她又被霍霆東這個陰險的男人給坑了。
“答應了,那便不能反悔了,最近都不能再以這個理由鬧分手
他也沒給她反悔的機會,蜻蜓點水的一吻過後,便啟動車子離開了。
本來他計劃的是今天讓兩人的關系更近一步,但經過剛才那一遭,明顯進不了了,他将秦悅織送到家,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便離開了。
秦悅織也沒急着一定要分,所以很快就将這事抛到腦後了,洗了個澡出來,接到沈晚瓷打來的電話:“周三,來家裡吃飯
“這麼鄭重?
幹嘛?
不會是辦喜酒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