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我也傷的有點重
“暫時算吧,”沈晚瓷沒有細說,秦赫逸這情況,也容不得她細說。
瞧他那說話都費勁的樣子,慢一秒她都怕他撐不住死在車上。
秦赫逸斂起一貫不正經的神色:“晚瓷,你對這段感情,沒有自信。
”
不自信能走到最後,所以提起時,少了那份歸屬和占有。
沈晚瓷解安全帶的動作一頓,沒接這個話題,她下了車,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我叫個保镖過來扶你?
”
秦赫逸咳嗽了兩聲,虛弱的扯動了一下唇角,吊兒郎當的調侃:“那你不如去大街上敲鑼打鼓宣揚一番,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在這裡。
”
沈晚瓷沒好氣的朝着他翻了個白眼:“……你都傷的隻剩下半條命了,還不忘耍嘴皮子。
”
她彎腰将秦赫逸從車裡扶下來,“你先在沙發上坐會兒,我去給你收拾房間,住一樓吧,你這種情況就别爬樓了。
”
秦赫逸精神很差,也不知道是身體原因,還是她和薄荊舟和好的消息對他打擊太大,半晌才道:“好。
”
“你的傷得重新縫針包紮,我讓薄家的家庭醫生過來?
他口風很嚴,”能當豪門的家庭醫生,嘴必須嚴:“你要是不放心……我給你張毛巾,你把臉蒙起來。
”
“……”秦赫逸被沈晚瓷逗笑了,但實在沒什麼力氣,唇揚起一半便垂下了:“我想先洗個澡。
”
沈晚瓷正在鋪床,聞言,頭也沒回:“别說傷口不能沾水,就你現在這樣,能站穩?
”
秦赫逸吊兒郎當的眯起眼睛,手自然的垂在地上,舌尖抵了抵下颌,語氣意味深長:“你……”
他語調裡逗弄的意思那麼明顯。
沈晚瓷猛的回頭,臉上全是羞惱的怒意:“你想都别想,我是不可能幫你洗澡的,老實給我在那兒呆着,還有,閉嘴。
”
秦赫逸低笑一聲:“小姑娘家家的,腦子裡怎麼全是這些髒兮兮的想法?
我是讓你幫我打盆水,我自己擦擦。
”
他擡起手,一臉嫌棄:“太髒了,躺不下去,你總不能讓我像現在這樣躺地上吧,你聞聞,都臭了。
”
沈晚瓷:“是你自己非要坐地上的。
”
話雖如此,她還是給秦赫逸打了盆水,去樓上找了套薄荊舟沒穿過的衣服給他。
醫生來的時候,他已經一身清爽的躺在床上了,他和薄荊舟身量相等,
沈晚瓷也不知道他一個連路都走不穩的人,哪來的力氣收拾自己。
她本來以為他走不動是傷口化膿感染,引發高燒導緻的渾身無力,直到他撩起褲管,她才發現他腿上也有傷。
巴掌長,像是被利器劃開的,血肉翻卷,已經嚴重感染潰爛。
沈晚瓷知道他傷得不輕,但沒想到居然這麼嚴重……
醫生皺眉:“怎麼感染成了這樣?
你這得先将潰爛的腐肉剜去,先前不知道這麼嚴重,沒備麻藥……”
“那就不打了,直接剜吧……”語氣随意。
“能麻煩人送過來嗎?
”
秦赫逸和沈晚瓷同時開口,男人撩起眼睑,正對上她的目光。
下一秒,他眼底蓄上了笑意:“晚晚,我有點餓了,你去給我做點吃的吧。
”
沈晚瓷盯着他看了幾秒:“好。
”
秦赫逸身體虛弱,沈晚瓷給他炖了雞湯,又做了幾道好消化的菜。
醫生換完藥已經離開了。
男人裸着上半身靠着床頭,被子搭在腰部以下的位置,露出兩排緊實又精瘦的腹肌,肌肉線條流暢得不行。
他臉色蒼白,額間還有汗,一副剛經受了摧殘的狼狽樣。
擱在手邊的手機亮着,屏幕上顯示着微信的聊天界面,最新一條信息是對方發的:「卧槽,你人呢?
我就兩天沒來,你不會被人噶了吧?
」
沈晚瓷将飯菜放在床頭櫃上,“吃飯。
”
秦赫逸若無其事的摁滅手機屏幕,等沈晚瓷看過來時,沖着她擡了擡手――
明明看着用了很大的勁,卻隻有手指動了動。
他無奈的垮下肩:“你看,動不了,那醫生下手太黑了,差點沒把胸口給我挖個洞,再要深點,就能看到我的心髒在胸腔裡撲通撲通的跳了。
”
沈晚瓷冷笑:“……哦,我還以為你不怕痛呢。
”
等個麻藥能有多久。
秦赫逸心虛,看着床頭櫃上色香味俱全的飯菜,轉移話題:“我餓了。
”
沈晚瓷無奈,見他的手真擡不起來,隻好認命的端起碗喂他:“我可真是撿回來了一個祖宗。
”
盛着飯菜的勺子剛遞到秦赫逸唇邊,薄荊舟欣長清冷的身形就出現在了門口,漠漠的看着床上正張着嘴要吃飯的秦赫逸。
秦赫逸雖然受了傷,但感知十分敏銳,又正對着房門,薄荊舟剛一走近,他就發現了。
他慢悠悠的掀眸:“薄總……”
背後有腳步聲響起,沈晚瓷剛一回頭,手裡的碗就被一隻從上方伸過來的手端走了。
薄荊舟一隻手端着碗,另一隻手拽着她的手臂,将人從床邊拉起來,攬在了懷裡。
沈晚瓷的後背密不透風的貼着男人堅硬而滾燙的胸膛。
男人冷漠的聲音從頭頂落下,是對着床上的秦赫逸說的:“你是傻了不會吃飯,還是殘了、癱了、動不了?
”
家庭醫生一出禦汀别院,就給他打電話了,告訴了他秦赫逸的情況。
秦赫逸一點都不介意他的惡語相向:“差點了,這不,正要感謝薄總的收留之恩嗎。
”
“不用了,我沒打算收留你,穿上衣服,起來滾,要不我就叫保安了,”他垂眸,目光落在那些冒着熱氣和香味的飯菜上,不悅的收緊了環着沈晚瓷腰間的手。
他之前是沈晚瓷的丈夫,現在是男朋友,都沒怎麼吃過她做的飯菜,更沒被她喂過。
聶煜城和秦赫逸這兩不相幹的人倒是享受到了。
一個生病,一個受傷……
果然,弱雞比較容易讓人同情。
沈晚瓷抓着他的手臂:“他傷的有點重。
”
薄荊舟是真做的出将人扔在外面,任由他自生自滅這種事的。
男人垂眸,看了她一會兒,眼底滑過冷冷的涼意:“我也傷的有點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