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回到客棧的時候林泉生已經徹底睡死了。
明明入夜的時候他還惴惴不安的,現在就能睡得忘乎所以,對此秦風也隻能表示佩服。
看林泉生睡得四仰八叉的,完全沒給自己留位置,秦風幹脆不睡了。
他走到另一邊的矮塌邊坐下,幹脆開始打坐調息。
趁着無人察覺的夜晚,多多積攢實力才是他該做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林泉生醒來的時候就看到秦風沒有上床,頓時不好意思地抹了一把口水:“風哥,昨晚上……你不會沒睡吧?
”
秦風擡眸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你覺得呢?
”
林泉生搓了搓手:“嘿嘿,實在是不好意思啊,我、我就是太累了。
”
“你是太累了,還是心理壓力太大了?
”秦風來了興緻,揶揄道:“難道你有什麼事情瞞着我不成?
”
一聽這話,林泉生臉上的慌亂和心虛攔都攔不住,眼神快速閃躲着秦風的視線:“哪、哪有的事兒啊,風哥你說什麼呢?
我對你絕對是忠心耿耿啊,怎麼可能有事兒瞞着你呢?
”
“是麼?
”
“那是自然了!
我這條小命都是你救下來的,我能瞞着你麼?
”林泉生像是想快點結束這個話題,急忙問道:“對了風哥,咱們今天還回去麼?
”
秦風也懶得逗他了,知道他在轉移話題,但還是順着他去了:“回啊,怎麼不回去呢。
”
反正就算他不回去,總怕宗門的人也會來找他。
“而且我任務已經完成了,宗門給的承諾也該兌現了。
”
秦風懶洋洋地說完,便起身去洗漱去了。
留下林泉生在原地,聽着秦風剛才那句話,一臉苦相。
果然如秦風所想,即便他們不回去,宗門也會派人來找他們。
才剛洗漱完,一名無相宗的弟子就敲開了他們的房門。
開門的是林泉生,看到對方穿着内門弟子的服飾,急忙一臉尊敬道:“這位師兄,您找我們有事麼?
”
進門的那位是望崖山的弟子,衣着華麗,眼高于頂。
“呵呵,可别叫我師兄,我乃是望崖山的人,你一個外門弟子,叫我師兄隻怕不合适。
”
林泉生讪笑道:“是、是,那我該叫您?
”
“不用叫了,少和我攀交情,今日之後咱們也沒什麼機會見面。
你一個下三山的外門弟子,平日裡也見不到我。
我來是告訴你們……秦風呢?
”
他這時候才發現,出來開門的隻有林泉生一個,頓時皺起了眉頭:“怎麼回事,那個凡人難道跑了?
”
“沒有!
”林泉生慌忙解釋道:“哪兒能啊,風哥在裡面換衣服呢。
”
“呵呵,真是好大的牌面啊,聽到有宗門的旨意到了都不出來迎接,是不把宗門的規矩放在眼裡麼?
”那名望崖山的弟子冷哼一聲,手在桌子上一拍,吓得林泉生急忙解釋。
“不是不是,風哥他……”
“你們無相山的規矩,和我一個外人有什麼關系?
”這時候秦風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還是一身玄衣,穿的都是原主的衣服帶到這裡來的。
在凡間或許還算是名貴的料子,雖然有些舊了。
但是和宗門内、特别是内門弟子身上的衣料比起來就粗糙了不少。
他還是不怎麼會穿這個世界的衣服,外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用一根腰帶系好,也算是遮住了該遮住的地方了,不算太失禮。
加上他随性慵懶的氣質,倒是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潇灑了不少。
不過看他這樣,林泉生急忙跑上來幫他整理衣服,同時沖着他一個勁地眨眼:“我的好哥哥,都什麼時候了,咱就低調一點吧,嘴上吃點虧沒什麼。
這幾位都是關長老身邊的人,得罪了他咱們沒什麼好果子吃的。
”
他知道昨天和關嶺杠上的事情了,而秦風和姑蘇禮走得近,本身就和望崖山不和睦,這下更是把望崖山的人都得罪透了。
要知道,無相宗現在的掌門師尊,便是出自望崖山啊!
秦風任由他幫自己整理好衣服,目光落在了眼前一臉傲然的弟子身上。
剛才林泉生說的話這名弟子也聽見了,料定秦風這時候不敢得罪他。
想必這個凡人昨天晚上回想起自己敢和關長老作對,隻怕是害怕得徹夜難免了。
可誰知秦風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吐出了三個字:“知道了。
”
那名弟子愣了愣:“就、就這樣?
”
秦風幽幽道:“不然呢?
”
這時候林泉生已經幫他整理好了衣服,秦風看向那名弟子:“還愣着幹麼,你不走?
”
這名弟子是負責把秦風帶過去的,目的是為了方式秦風逃走。
可是現在秦風壓根兒不需要他押送,自己就大搖大擺地往宗門所在的駐地走去。
那名弟子跟在身後,目光陰恻恻地從秦風身上掃過:臭小子,我就看你還能得意到什麼時候,等會兒有你好看的!
秦風懶得管他什麼心理活動,瞥了一眼身邊臉色僵硬的林泉生,有些失笑:這小子就害怕成了這樣?
等他們到的時候,所有人基本都到齊了,莫虛子和關嶺兩位長老坐在上方,兩個人表情都不怎麼好看。
姑蘇禮和繪靈跪在下方,兩個人一身素衣,身上的佩劍也被放在了面前的地上。
望崖山和風靈山的人分坐兩邊,逍遙山的人卻沒露面。
事實上從秦風來到鳴滄城到現在,逍遙山的人就一次都沒見到過。
據說逍遙山還是有兩名弟子和一名長老鎮守在這裡的,但是他們人和他們宗門的名字一樣,突出的就是一個逍遙,沒有大事基本不露面,有大事也是露個面就走。
所以今天這種場合,他們的人居然不在。
秦風進門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身上。
林泉生在後面扯了扯他的衣服,示意他和自己一樣跪下。
但秦風仍舊直挺挺地站着,都沒等二位長老發話便自己道:“二位長老,我如今還不算是無相宗的人,今天這種場合……我就不用跪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