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涵江和陳朝生苦口婆心,生怕秦風會想不開。
同時秦風也理解他們的擔憂:淩禦海先出手,輸了,被廢了,淩家暫且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現在,淩家已經派人來了,而且還特意讓恒殿和特警署一起護送淩禦海出川。
這說明淩家雖然已經不在乎淩禦海的價值了,卻還在乎他這條命。
“二位放心,我不會對他做什麼的,但他傷害了我的家人,我不可能讓他就這麼離開。
”
秦風也有自己的打算:“在川中的地界上若是真殺了他,你們二位也會為難。
”
“二位對我都多有照顧,我不會讓你們難做。
”
“放心,我不過是要給他一點教訓罷了。
”
得到秦風這句話,二人都松了一口氣。
曾涵江拍着他的肩膀道:“此事是因我而起,你惹下怎樣的禍事,我都會給你兜底。
我隻是希望你不要一時沖動,如今你羽翼未豐,可不能早早夭折啊。
”
陳朝生也道:“是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如今你尚未擁有自己的勢力,若是就這麼和淩禦海死磕,最後頭破血流的還是自己啊。
”
他們二人的話秦風相信是真的,這二人在自己入川之後一直就對他多有照顧。
特别是曾涵江,更是把他當作自己的後輩一般關照,他們說的絕不是什麼場面話。
秦風笑着點了點頭:“二位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
”
“他淩禦海都說了,山水有相逢,我和他還會見面的。
”
見他狀态放松下來,這二人也松了一口氣。
現在淩禦海身邊除了京都派來的人,還有高誠庸親自帶隊護送,再加上川中特遣署……
秦風若要以一人之力硬闖,很可能有去無回。
但看他暫時放下了仇恨,二人也不再啰嗦了。
先安撫了幾句,随後各自去處理這裡的事情,正如他們所說,秦風的家人險些被害,淩家總是要給出一個說法的。
秦風讓他們各自先忙,自己要留下來照顧趙叔一家。
他們留在這裡,人醒了他不知道如何解釋。
所以二人沒坐多久,就先離開了。
在他們走後,秦風就給莫林江打了個電話,内容隻有他們二人知道。
他站在醫院的走廊盡頭,用沾滿血的那隻手點燃了一根煙。
擡頭望去,今夜烏雲密布,不見月色。
“月黑風高……殺人夜啊。
”
……
晚上八點,一輛加長的林肯房車緩緩從市中心駛出。
前後都有黑色奔馳開道,身後甚至還跟着一輛特遣署的武裝車輛。
改裝後的房車可以容納八九個人,空間寬敞,氛圍舒适。
車上除了音樂之外,還專門配備了紅酒和威士忌,就連配菜甜點都一應俱全。
淩禦海坐在車裡,身邊摟着楚顔,另一隻手臂裡還挽着洛骁骁。
盧川坐在房車的角落裡喝酒,沒有參與到話題之中。
坐在對面的是高誠庸和高雅雅,還有一名特遣署的高層。
甚至就連櫻井小暮,都坐在另一輛車上,但有淩家的人在,高誠庸和高雅雅也無法将其抓捕。
盡管這次是狼狽離川,但淩禦海等人依舊衣着光鮮,即便在路途上也十分享受。
楚顔換了一身黑色短裙,長腿包裹在絲襪裡,曲線誘人延伸至黑色短裙之内。
洛骁骁則是一身張揚的紅色短裙,裙擺的長度十分熱辣,大腿根的打底褲若隐若現,黑色的高跟鞋套住網襪包裹的腳趾。
淩禦海則是人模狗樣的穿了一身西裝,西裝左邊口袋裡甚至還别了一朵玫瑰花。
他看起來不像是逃走的,倒更像是去參加聚會的。
看他這副享受的樣子,高雅雅俏臉微冷,扭頭朝着父親低語:“他難道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落荒而逃麼?
不趕緊坐飛機離開,還動用了房車?
”
高誠庸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淡然道:“淩家人為了确保他的傷勢無礙,特意派人護送。
他自己都不在乎,你管這麼多幹什麼?
”
高雅雅皺着眉頭,有些不忿:“女兒隻是覺得,這次的事情淩禦海做得太過了。
”
開始他綁架曾涵江的孫女,本身屬于江湖上的競争,他們管不着。
但落敗之後,淩禦海居然找一個秦風發洩怒火,不僅派人暗殺,而且還去傷害他的家人。
将無辜之人的性命卷了進來,完全視人命為草芥,這讓高雅雅有些不爽。
“他的人這次為了威脅秦風,一把火燒掉了三條百姓的性命。
”
“還有趙家一家五口,若不是秦風及時趕到,就已經是五具屍體了。
”
“這樣的人,我們恒殿不抓也就算了,居然還要護送他?
”
“我們恒殿又不是什麼保镖!
”
高雅雅向來高傲,雖然眼高于頂,但是最看不起的便是京都裡那些紙醉金迷,成日沉迷享樂的貴族。
她雖然也出身名門,但自小在恒殿這樣的環境裡長大,嫉惡如仇。
所以對于此次保護淩禦海離開的任務,她十分不喜。
高誠庸看了她一眼:“你還年輕,看到的世界還小。
”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弱肉強食。
”
“隻有站在食物鍊頂端的人,才有資格決定世界的走向。
”
“你我隻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
高誠庸也很無奈,他上任恒殿殿主的第一個任務,居然是護送一名纨绔子弟出川,說來真是可笑。
但高雅雅比他表現得更明顯一些:“呵呵,都說恒殿是為了保護為國家做出重大貢獻之人、維護國家内部安甯而存在的。
可現在我們卻保護一個肆意傷害百姓性命,屍位素餐的纨绔子弟,這也太可笑了!
”
或許是因為激動,她的聲音大了點,即便車裡有音樂,也讓坐在對面的淩禦海等人聽見了。
高誠庸皺了皺眉頭:“雅雅,你少說幾句。
”
說完,甚至主動和淩禦海道歉:“不好意思淩少,我女兒年輕不懂事,說話冒犯了,還請您不要介意。
”
按身份,高誠庸絕對比淩禦海高出一大截。
可偏偏這一次,他接到的是頂頭上司的命令,不得不低頭了……
淩禦海擺擺手,示意音樂停下來,笑眯眯地看向高雅雅:“怎麼,高小姐很不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