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我希望你能明白,即便你現在對葉家有怨,也老老實實地憋回肚子裡去。
”葉臨淵看秦風露出了恍惚之相,幽幽道:“葉家的水,比你想象中要深,想要攪混了這一潭水,小心先淹死的人是自己。
”
一番話,葉臨淵将威逼利誘發揮得淋漓盡緻。
臨了離開的時候,目光中還帶着警告。
秦風懶得搭理他,而是摩挲着手中的酒杯:“如果不是葉家,那會是誰呢?
”
他沒有完全相信葉臨淵的話,當然了,也沒有完全不信。
葉珍珍再怎麼丢人,終歸是葉家的女兒。
也因為她隻是一個女兒,其實即便回來,對葉臨淵的威脅也不大,葉臨淵沒必要殺了她。
假設是葉臨淵動的手,那麼其中肯定還牽涉到了其他的秘密。
秦風漠然地看着葉臨淵離開的背影,眸中寒光畢現。
酒會結束之後,原本葉天奇是要送陳初晴回去的。
但是因為拍賣會上的事情,葉天奇特意來和陳初晴道了個歉,并表示今晚他還有公務需要處理,不能親自送陳初晴回家了。
陳初晴笑着表示理解,心裡卻是求之不得。
她今天已經假笑得夠多了,有點累了。
在離開之前,婁浩親自送來了黑林交給秦風,并表示無論秦風是自己最好,但如果送人,希望他能找一個不辜負黑林的人。
可如果秦風想要用黑林換錢,大可以直接拿來找他,他會把陳初晴用來買黑林的六個億直接奉還。
看得出來,他對秦風的欣賞是真的,想為黑林找到合适的主人也是真的。
秦風能夠感受到婁浩對于振興龍國武道的拳拳之心,十分鄭重地應了下來:“婁先生請放心,即便黑林不能為我所用,我也絕對不會辜負白老和婁先生的一片心意!
”
得到了他的鄭重承諾,婁浩明顯心情大好,而且還和秦風交換了一個聯系方式。
“我現在基本都在龍都,遇到什麼困難可以随時給我打電話,隻要我能辦到的,我盡力而為。
”
看得出來,婁浩是真心想要扶持秦風,不想看他僅僅隻做一個小保镖:“還有,今天你得罪了灰原莉,日後她肯定會找你麻煩,要小心。
”
“多謝前輩關懷,我會的。
”
和婁浩道别之後,秦風先把陳初晴送上了車,正打算繞到另一邊上車的時候,就聽見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在停車場内響起:“秦風。
”
聽見這道聲音,秦風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回頭一看,他有些驚訝:“林婉兒?
”
林婉兒還穿着那身精緻的晚禮服,在下來之前特意去補了個妝,想要呈現出最好的姿态。
可是在聽見秦風連名帶姓喊她的時候,臉色還是微微一變。
而且就在這時,已經上車的陳初晴探出頭來:“秦風,誰啊?
”
扭頭看到了林婉兒,她皆是一愣。
林婉兒同時也看到了她。
如果說林婉兒算是一個的美女,那麼陳初晴就能堪稱一聲尤物了。
兩個人沒湊在一起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站在一起,瞬間讓林婉兒相形見绌。
偏偏秦風還一臉柔和地看向陳初晴:“你介意麼?
”
陳初晴淡然一笑:“當然不介意,我還不相信你麼?
”
簡短的對話,讓二人之間默契盡顯。
今天秦風也特地穿上了一身西裝,雖然是保镖打扮,卻把他的身材優勢完全凸顯了出來。
換做平日,他一身休閑裝扮,在這樣的場合不僅平平無奇,甚至還顯得有幾分格格不入。
可這一身西裝,再加上他自身因為修習武道蘊養出來的肅殺氣質,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絕對堪稱一聲西裝暴徒。
即便站在陳初晴這樣的絕色身邊,也不顯得平庸,反而般配極了。
看到這一幕,林婉兒怎麼都覺得眨眼,手握緊了半晌都不肯松開。
最後,還是秦風朝着她走過來:“好久不見,你怎麼來龍都了?
”
可林婉兒一開口就是刺:“呵呵,怎麼,就允許你來龍都,還不讓我來麼?
”
她的語氣有些尖酸刻薄,聽得秦風一愣,看着林婉兒的目光帶上了幾分探究。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沒想到能在這裡碰到你。
”
當初一紙離婚協議後,他已經決定和林婉兒一别兩寬。
無論如何,兩個人曾經互相攙扶着走過幾年的時光。
校園裡的戀愛生活總是美好的,沒有任何其他因素打擾,令人懷念。
就因為這份懷念,還因為林婉兒實實在在等了他五年,無論原因是什麼,秦風都不想和她以仇人身份見面。
畢竟即便離婚了,他們也沒鬧到要互相毀滅的地步。
可林婉兒明顯沒有這麼想,聞言嘴角挂起了一抹諷笑:“呵呵,照你的意思,就隻有你能讓陳初晴帶着你出入葉家的場合,我就不配麼?
”
“秦風,别看不起人了,這世上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有本事。
”
“你能做到的事情,我林婉兒一樣可以!
”
秦風是敏銳地察覺到,林婉兒說話的時候語氣裡若有若無的夾槍帶棒,甚至還有些憤怒。
他微微皺眉看着林婉兒,覺得眼前的人有些陌生。
最初的林婉兒溫婉美麗,即便他隻是一個孤兒,寄養在姑夫姑媽的名下,也從未嫌棄過他。
兩個人相知相愛,畢業成婚。
他出獄後的林婉兒有了變化,更加要強、更加高冷。
可是現在的林婉兒,不知為何居然有了一股尖酸刻薄的味道,似乎名利兩個字已經深深刻在了她腦袋裡。
而且秦風能感覺得到,現在的林婉兒對他充滿了敵意,甚至言語之間都在和他比較。
她想要比他過得好,來證明當初他們的離婚沒錯。
說是陌生,其實也不盡然。
因為他從林婉兒的身上,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林婉兒的母親。
明明還是那張美麗動人的臉,但是秦風卻覺得林婉兒越來越像她媽了。
到底是什麼改變了她?
是自己麼?
不過看在兩個人已經沒什麼交集的份上,他輕輕歎了一口氣:“找我有事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