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鳳琳和柳詠濤兩家子人灰溜溜地走了,盡管臨走時看秦風的眼神多有不忿,但剛才陳朝生的話明顯吓到他們了。
要是真讓他們拿了五百萬走人,對于已經享受慣了的他們來說,那就跟要了他們的命沒區别。
五百萬,都不夠跑車維護、傭人工資一年的開銷。
最主要的是,離開了陳朝生,他們還怎麼在上流社會混迹?
那些身價千萬的土豪還會來巴結他們麼?
想都不用想!
特别是他們的子女,都還年輕,誰會願意舍棄這麼好的人脈?
再沒腦子,在錢的事情上,這兩家人也格外清醒。
等人走了,陳朝生坐下來的表情也松弛了不少,還不忘向秦風道謝以及道歉:“秦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啊,讓你看笑話了。
”
“剛才也多謝你了,要不是你出手,琉璃恐怕……”
秦風擺了擺手,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舉手之勞罷了,我知道陳市首你顧念亡妻情份不好下手,怕愧對了尊夫人的遺囑,所以我也就是順手而已。
”
“還有,怎麼說你也是長輩,叫我秦風就行了。
”
對于秦風的态度,陳朝生很是欣賞。
不卑不亢,也沒有因為幫了陳朝生而挾恩圖報。
畢竟對于秦風來說可能隻是舉手之勞,但對于陳朝生來講卻是解決了一個不小的麻煩。
陳琉璃坐在秦風對面,則十分誠懇地感激道:“秦先生,剛才真的謝謝你了。
”
直到被秦風拉入懷中的時候,陳琉璃都有些發懵。
那一刻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荷爾蒙氣息,讓她直到現在都有些心神蕩漾。
以前怎麼沒覺得,這個男人還挺帥的。
秦風沒有注意她眼神裡的熱切,反而十分平淡:“舉手之勞,即便今天不是陳小姐,是一個陌生女人,我也是會出手的。
”
陳琉璃臉上的笑容雖然不變,但聽完他的話就有些咬牙切齒了。
帥是帥,可惜是個直男。
鋼鐵直男。
倒是一旁的陳朝生看見女兒臉上的微笑變化,有些玩味。
不過很快,話題就回到了正事上:“這一次,朱家向上面的人求助,着實是讓我有些措手不及啊。
”
“本以為他們隻是想要回朱存良,這倒是沒什麼,本來我也不可能一直扣着人。
”
“可沒想到他們對那間藥廠和實驗室非常看重,居然還想要重開,這就有些麻煩了……”
秦風明白陳朝生的難處。
現在雖然沒有确鑿的證據,可朱家和陽國的合作明顯有些見不得光。
但凡侵害到我龍國子民的事情,絕對不能姑息,甯可殺錯不可放過。
畢竟百年前的教訓實在是太慘痛了。
可如果陳朝生死扛,那麼換來的結果很可能是兩敗俱傷。
而且說白了,陳朝生背後隻有他自己,朱家卻是整個大家族。
他沒辦法去和人家硬碰硬。
說到這裡,陳朝生還有些嘲諷地說道:“沒想到我陳朝生奮鬥半生,終究還是被這些傳統豪門壓得喘不過氣來啊。
”
秦風一臉平淡:“這種事情陳先生你得放寬心,你努力幾十年,可别人頭上努力了好幾代,沒得比。
”
“但剛才我聽你說,對方好像不止要朱存良一個人?
”
說到這個,陳朝生臉上帶了幾分火氣,拳頭輕輕砸在沙發扶手上。
“呵呵,他們要你,準确地說,是陽國那邊的人要你。
”
他說,之前秦風殺死的那一男一女,都是陽國一個神秘組織培養出來的。
他們為朱家效力,除了雇傭關系,也是合作關系。
“這個神秘組織我了解得不多,還是在調查朱家的時候,從他們的人嘴裡聽到的一點信息,連具體的名字都沒有。
”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組織在陽國本國擁有很強的勢力,而且在國内也有不少合作夥伴。
”
“他們開口,就要把你帶回陽過去,交給組織的高層來處理。
”
聽到這裡,秦風的臉上仍舊是一副渾不在意的表情。
陽國人,也敢在我龍國大地上叫嚣,實在是可笑。
莫非他們真以為我龍國還是百年前那副病怏怏的樣子不成?
沉睡的巨龍,早就已經蘇醒了。
“那陳先生的意思是?
”
陳朝生想都沒想直接表态:“絕對不可能!
”
“沒錯!
”陳琉璃俏臉上也顯現出了一抹怒意:“他陽國人到我龍國領土上殺人放火,被收拾了就該乖乖認栽。
”
“反過頭來找我們要人,真是可笑!
”
陳家父女的态度不作假,兩人對陽國那幫人的不屑态度也是格外堅定。
這讓秦風很滿意。
倒不是滿意他們沒有出賣自己,兩邊從來就沒什麼明确的合作關系。
他們若是出賣自己,頂多自己麻煩點把他們一起打包收拾了就是。
覺得滿意,是看出這對父女面對頭上大佬和陽國的同時施壓,仍舊保持着堅定的心态。
我大國威嚴,不容侵犯!
既然如此,他也不會眼睜睜看着陳朝生為難,開口問了一句:“這朱家頭頂上是什麼人,竟然讓你都無法喘息?
”
陳朝生雖說是白手起家,但這麼多年也積累下了不少的人脈和資源。
比如那日,他就看到陳朝生親自來接那位身份神秘的董老。
對方這麼嚣張,想必背後的人也不簡單。
“是啊,對方的來頭确實不小啊。
”
陳朝生歎了一口氣,幽幽道:“對方那位大佬如今已經進入中樞了,盡管和我頭上那位比起來算是後起之秀,但是兩邊的利益關聯不同。
他們那位可以為了自家人拼一拼,我嘛……不用說你也明白。
”
秦風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對方的能量具體多大我也不了解,因為這些年其實他們家的人都很低調了。
”
“好像是因為當初,他們家負責掌管地下的那位大佬莫名失蹤了,也有人說他是犯下了重罪被抓了。
”
“那個人還是現在這位大佬的親兄弟,畢竟幹的是黑暗面的活兒,手上也捏着不少關乎朱家命脈的東西。
”
“就是不知道人去哪兒了……”
聽到這裡,秦風總覺得有點熟悉,還有些不對勁,皺着眉頭問了一句:“朱家是從西南發家的?
”
“對啊。
”陳朝生答道,臉上有些奇怪,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
秦風覺得某個答案已經有苗頭了,嘴角微微抽了抽:“現在那位大佬,叫什麼名字?
”
陳朝生愣了愣,答道:“朱海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