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玲這個人物秦風是聽說過的,雖說如今南宮氏的家主還是南宮雄,不過從三年前起,他就已經在權力下放了。
如今南宮家族公司裡的大部分職權都被他這個二女兒握在手裡,堪稱是南宮家族中的女皇帝。
其原因除了南宮玲本身在商業方面的實力,還有一半原因便是來自她的丈夫楊凱。
如今才三十五歲,就即将任職西南戰區副司令,授銜少将。
南宮家之所以能夠在四大家族之中跻身前兩位,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這個楊凱。
所以如今的南宮玲在家族之中的地位,可不必南宮雄輕。
聽到她親自打來了電話,秦風這才淡淡道:“南宮小姐?
找我有事?
”
那頭的南宮玲怎會聽不出他是在故意裝傻,不過她可比那名管家聰明多了,知道怎麼說才不浪費時間。
反正今日南宮家的晚宴秦風是必須到場的,他現在想要點面子,那自己就給他這點面子。
“秦先生,之前我手下人辦事不力,說話冒犯了秦先生,還請您千萬别見怪。
”她開口先給秦風道了個歉,随後才道:“今夜家中設宴,特地邀請秦先生到府上做客。
家父對您這位慶城新貴可是一直很好奇,早就想請你到府上一叙了,秦先生該不會不給這個面子吧?
”
明明剛剛才被秦風駁了面子,但南宮玲這番話仍舊說得漂亮,甚至還隐隐帶着笑意。
讓人乍一聽不像是鴻門宴,倒像是真心邀請了。
即便隔着手機,她都能将語氣拿捏得這麼好,也不愧是被選中成為下一任家主的女人了。
反正南宮家一旦決定出手,這頓飯秦風早晚都要“吃”。
所以南宮玲親自打來了電話,秦風也不再拿捏姿态,面無表情地把玩着手機:“既然南宮小姐都親自邀請了,我又怎麼會拒絕呢?
讓你的人在公司門口等我吧。
”
原來秦風一直就在辦公室,他也早就看到南宮家的車停在了樓下,但就是沒下去。
“好,那我就代表南宮家,恭候秦先生大駕了。
”
說完,那頭就挂斷了電話。
南宮家的管家戰戰兢兢地等在一旁,眼睜睜看着南宮玲滿臉的笑意褪去,臉色逐漸變得冰冷。
這位“武則天”目光剛往他身上一落,四十出頭的管家就吓得一頭冷汗。
“蠢貨,連這種人都對付不來,還要我親自出馬,也好意思說你是我們南宮家的管家?
”
南宮玲厲聲一呵,直接将手機砸在了管家臉上。
“要我說幾次你才明白,他們這種市井小民發家的暴發戶,目光短淺又好面子。
有時候他們追求的,就是幾分不值錢的所謂尊嚴罷了。
你把譜給他擺足了,他自然會乖乖聽話,何必費這麼大的力氣!
”
管家已經被吓得滿頭是汗了,哪裡還敢說個不字?
趕緊連連點頭:“二小姐教訓得是,小的下次……”
“不用下次了。
”南宮玲冷冷地打斷了他,睨着眼道:“我南宮家不留廢物,你可以滾了。
”
随後,不論這名在南宮家侍奉了十幾年的老管家如何相求,她都不再看其一眼,直接轉身離開了。
……
秦風下樓之後,果然南宮家的人态度截然不同了。
他的辦公室是能看到樓下的,一開始南宮家的車就在樓下等着,可是卻連司機都沒下車。
但現在,一名保镖和一名司機全在車外候着。
一看到他,保镖便主動上來鞠了一躬,恭敬地拉開車門:“秦先生,請。
”
不過秦風并未因為此事便沾沾自喜,他清楚這不過是南宮家為了将他“請”到府上去給的一點甜頭罷了。
真正的主菜,還在後頭呢。
和孫家一樣,南宮氏的主宅距離城區也有一段距離。
許是有錢之後都喜歡清淨。
不過和孫家不同的是,南宮家的大宅修築得十分華麗,光從外面看便覺得富麗堂皇。
同樣是中式仿古建築,孫家喜歡的是水墨畫一般的青瓦白牆,講究一個情調的。
南宮家則是把古時最華麗的裝潢都用到了身上,紅頂琉璃瓦、巨大紅木大門,上面還打造了兩個巨大的獅子頭,搭配上門口兩側兩隻兩米多高的石獅子,不知情的還會以為自己穿越到了古時的丞相府。
秦風到的時候,大門口已經停了流水般的豪車,看樣子應該都是南宮家的子弟,不僅嫡系,就連庶出和外戚都盡數到場。
倒是秦風,成了在場唯一一個外人。
一進入南宮家的大門,左右兩排每隔一米便是一名人高馬大的保镖,壓迫感迎面而來。
當他出現的時候,這些保镖全都側目朝他看過來,一個個面無表情,無形中是南宮家給秦風的施壓。
偏偏秦風在一道道危險的目光之中走得閑庭信步,甚至還饒有興緻地欣賞了一下南宮家的前院。
“這院子修得挺别緻,若是姑媽來的話,說不定會很喜歡。
”
他的一舉一動,在進入南宮家地界的時候,就已經被人看在了眼裡。
趙凱看着監控錄像中,秦風那張面帶微笑的臉,恨得後槽牙都咬緊了。
要不是他,自己現在何至于如此狼狽?
半個月前,他就該得到渝北區的地皮,然後風風光光地等着地皮變現、身價翻倍,在南宮家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
可因為秦風的出現,他不僅沒能拿到自己期盼已久的東西,甚至還被翻出種種醜聞,在南宮家的地位跌入塵埃,徹底成為了棄子!
他卑躬屈膝地懇求,可若不是因為涉及到了南宮善,南宮家人根本不會多看他一眼。
從身家億萬的趙公子,變成了一條徹頭徹尾的敗犬,這一切都源于秦風的歸來。
現在看着這張臉,他恨不得直接沖進屏幕去将其撕碎。
他身邊站着的人正是剛才打電話的南宮玲,和渾身氣得發抖的趙凱截然不同。
當她第一次看到秦風的時候,風韻猶存的臉上隻有冷漠和不屑。
見秦風在兩排保镖的包圍下,隻身進門還能如此淡定,她的嘴角才扯出了一抹嘲弄,淡淡道:“不知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不識天高地厚,不過等一會兒,我倒是希望你還能這麼淡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