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尋龍天降啊……”
比曹必安更激動的要屬曾老,因為他是和龍道陵并肩而行過的人,自然一眼就認出了這是龍道陵的獨門心法――尋龍天降。
這一門尋龍天降運用得當,可以将龍道陵獨創的武功發揮到極緻。
隻不過之前從沒見秦風用過,想必主要原因是因為秦風自身的氣海運行方向和尋龍天降截然不同。
不過誰也沒想到,今日挑戰曹必安,他居然使出了這一招。
聽到那一聲龍吟,無論是曾老這樣的骨幹,還是那些普通的舊部,無一不覺得熱淚盈眶。
即便是從未見過龍道陵的新人,在聽見這一聲龍吟之後,都莫名覺得一陣振奮,竟然也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龍主!
”
歡呼聲不絕于耳,盡數來自盤龍殿。
其他的武者雖然不如他們這般激動,但在龍吟聲響之後,也覺得氣血翻湧,竟然莫名有些眼熱。
約瑟微微眯眼看着這一幕,唇角勾起一抹戲谑:“這下有意思了。
”
曹必安和其他人不同,他看着秦風身上展現出的名為“龍嘯”的氣場,眼中的輕蔑和嘲諷毫不掩飾。
“呵呵,看來師父确實很看中你,竟然将尋龍天降的核心口訣都交給了你,否則你根本沒法的引動龍吟。
”
尋龍天降的心法本身不是普通人能學的,若是資質普通的弟子學了,反而會影響到自身的修行。
心法這種東西是精進武道的基礎,若是基礎勘沒打好,那麼後面的武功就好像建造在松垮的地基之上,随時都有垮塌的危險。
為了避免有些弟子好高骛遠,向來不吝教學的龍道陵唯獨沒有将尋龍天降的核心口訣教授出去。
沒有這道口訣,就無法引動“龍吟”,更無法觸碰到尋龍天降的核心――龍嘯!
秦風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仿佛知道他要說什麼,直接道:“身為師父的第一位弟子,你也是師父的養子,同樣的口訣,你應該也有。
”
衆所周知,龍道陵一生都未曾成家,更談不上後代一說。
曹必安這個老戰友的兒子,是他最親近的人,也是他唯一公開承認的義子。
可以說,當時的龍道陵對他是光明正大的偏愛,隻可惜,最後卻換來了一場農夫與蛇的故事。
“我知道,這些年你逃離龍國,人雖然躲在南洋,但是學習的仍舊是當年師父交給你的本事,用的……應該也還是尋龍天降吧?
”
秦風冷眼看着曹必安,深知尋龍天降已經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内功心法了,而且曹必安由龍道陵撫養長大,學習的功法自然也一直都是尋龍天降。
可以說,曹必安後天的境界,全都是在尋龍天降的基礎上修煉的,而他逃離龍國的時候已經三十多歲了,想換心法已經來不及了。
而且對于他來說,那個時候已經沒有比尋龍天降更好的選擇了。
無論他是因為什麼原因這麼痛恨龍道陵,甚至背叛了這個把他當做親生兒子一樣看待的人,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便是他還是舍不得龍道陵帶給他的巨大好處,比如這一身本事。
秦風是在用這種方式提醒曹必安,哪怕你現在是人前顯赫的主教大人,可一旦使出自身的本事來,那麼所有人都會知道,你仍然是那個忘恩負義的叛徒。
曹必安明白秦風的意思,但下一刻,他和秦風一樣開始運轉起自身的内勁。
獨特的心法運轉起來,他周身的氣場也開始陡然攀升。
――吼!
下一刻,衆人驚詫地再度聽到一聲龍吟響起,不可思議地看着曹必安。
這一聲龍吟出來,曾老等人的臉色都黑了,一個個眼睛裡跳躍着憤怒!
“他居然和秦龍主用了一樣的内勁心法!
”
“一看你就對盤龍殿的事情不了解,這位圓月教會的主教,之前就是盤龍殿的少主呢!
”
“也就是說,他和秦龍主用的心法師承一脈?
”
“這不是妥妥的同門相争麼!
”
“他們可不算什麼同門相争,曹必安早就已經背叛盤龍殿了,隻不過背叛之後還是舍不得學來的一身武功呢……”
“那你說,他們現在誰才是正統?
”
底下人的議論聲落入了秦風和曹必安兩人的耳朵,他們二人都面無表情地看着對方。
“聽見了麼,底下人都在議論,你我之間到底誰才是正統。
”曹必安輕笑,可是笑意卻不達眼底:“算起來,你也算是我師弟了。
我的好師弟,你說今日你要是敗了,盤龍殿會不會成為一個笑話呢?
”
他們二人用同樣的武功和心法,若是最後秦風輸了,确實有可能讓盤龍殿淪為笑柄。
說白了就是,你們自己家的獨門武功,最後輸給了一個外人,讓一個叛徒将這門武功發揚光大了,自家的新任龍主卻輸了,這難道不可笑麼?
秦風卻渾然不在意曹必安的話,反正無論輸赢,他現在都不可能收回去了。
如果在看到曹必安使出了尋龍天降之後,自己卻立刻改用了别的心法内功,那麼才是真正的笑話。
尋龍天降,代表着盤龍殿的傳承,代表着師父的意志。
若是秦風換了,那就代表自己的傳承不如曹必安。
所以他并沒有要改變自身心法,而是冷眼看着曹必安:“無論輸赢,你都沒資格成為正統了。
”
“不過,無論旁人是否知曉你的叛徒身份,我都不想有任何閑言碎語攻擊我盤龍殿的榮耀。
”
“你若是不再使用尋龍天降,或許我今天還能留你半條命,将你送到師父那裡交給他來處置。
”
“可你今日偏偏使出了尋龍天降,那麼你……便隻有死路一條了!
”
秦風的話擲地有聲,像是已經把握了絕對的勝算,全然沒有在意剛才曹必安使出尋龍天降時,那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地境後期勁力。
他其實可以在動手之前都完全掩蓋住自己的真實境界,可他沒有這麼做,無非是想讓秦風隻能而退。
然而秦風不僅沒退,反而站得筆直:“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我們……誰才有資格當這個正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