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秦風已經來不及思考了,因為那隻虎頭鲸已經帶着他沖進了藍色的漩渦之中。
下一刻,秦風隻覺得天旋地轉,眼前所見的一切都變成了一片深藍色,根本什麼都看不見。
他緊緊地抓着自己手裡的黑劍,周邊的妖獸好像都已經消失了,他的身體莫名浮空,好像被一股強大的氣流托着,不知道要飄蕩到什麼地方去。
這深藍色實在過于炫目,他不得不先暫時閉上眼睛。
即便隔着眼皮,他也能感受到藍色的光芒仍舊照亮了外面的世界。
還好這段時間沒有維持太久,很快這藍色的光芒就消失了,而秦風的身體也在一瞬間失去了依靠,開始瘋狂下墜。
秦風睜開眼,立刻運轉起身體内的靈力,将靈力完全附着在自己身上,避免被摔得七零八碎。
好在他掉落的位置也不高,在即将接近地面的時候,他的靈力将他托起了一下,随後他撤掉腳下的靈力,人便腳踏實地地踩在了地上。
直到這時,秦風才終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之前和他一起沖進來的妖潮已經消失不見了,甚至他所在的這片區域沒有任何海水存在。
他的面前,是一座巨大的神廟!
那是一座純白色的建築,光是大門看起來便有十幾米的高度。
建築精美絕倫,不像是來自人間的東西,威嚴、高聳、神秘。
整棟建築都沒有窗戶,隻有一扇封閉的大門可以進入其中,至于裡面有什麼……不得而知。
可是秦風能感受到,從這座神廟之内,有金色的光芒滲透出來,那是醇厚的靈氣!
甚至秦風都能感覺到,這座神廟内蘊含的靈氣幾乎能夠将整個鳴滄海填滿,人隻要闖進去都會被靈氣嗆上一口!
而且最關鍵的是,當秦風擡頭的時候,就見他所在的這座建築上方,仿佛有一層無形的屏障一樣,将淡藍色的海水完全隔絕開來。
就像是進入了海底世界,隔着一層透明的玻璃觀看着海底的情況一樣。
然後秦風便看到了之前沖入這裡的海妖們,特别是那頭帶着他進來的虎頭鲸,就在他的頭頂肆意的遊動。
好像進入了這裡之後,這些海妖忽然就沒那麼悸動了。
之前還雙眼赤紅,好像在發瘋邊緣的虎頭鲸,此時忽然變得悠閑起來。
它似乎也看都了秦風,朝着他用鼻腔噴了一口水花,愉快地甩了甩尾巴,然後遊走了。
這些海妖到了這裡,似乎都變得平和了下來,甚至完全沒有要沖破那一層看不到的屏障的意思。
秦風不知道這裡到底是個什麼地方,也看不到任何來時的入口,但他能感覺到,這裡對于那些海妖來說似乎是比鳴滄海更好的歸宿。
“不管了,先進去看看吧。
”
現在秦風也是别無選擇了,他面前隻有一座大門緊閉的神廟,就算他不進去,身後也無路可退了。
因為這座神廟就像是被包裹在一個巨大的水晶球之内,獨立于周圍那片明顯比鳴滄海更加充滿活力的海域之内,被海水包裹着。
即便秦風能打破那片透明的屏障,也未必能回到之前的鳴滄海。
既來之則安之,秦風也很好奇,這座出現在深海之中的神廟内到底有什麼。
他本來以為打開大門要費一番周折,可沒想到他的手才剛碰到神廟的大門,這座高聳的大門就自己打開了。
然後……
秦風就真被濃郁的靈氣給頂了一跟頭。
“咳咳!
”
他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靈氣給嗆到。
這裡的靈氣已經濃郁到了肉眼可見的程度,金色的粉末飄蕩在半空中,彙聚成了鎏金一樣的質地,空氣好像都變得重了。
仿佛隻要秦風随手一抓,就能抓住一大把靈氣在手裡。
見狀秦風撇了撇嘴角:“要是讓那些仙門的老家夥們知道,自己調查了這麼久都沒找到鳴滄海靈力枯竭的原因,結果在這個地方濃縮了這麼多的靈氣,他們會不會被氣死?
”
這個地方絕對是一塊寶藏,秦風此刻幾乎可以肯定,這裡就是鳴滄海靈力枯竭的真正原因。
這裡的靈氣實在是太密集了,對于修行者來說,之所以打坐運轉心法,就是為了将天地靈氣吸收到體内,然後轉化成靈力。
可是吸收天地靈氣的過程本身就很困難,因為首先要做的就是排除空氣中的雜質,隻吸收其中的淨化。
光靠着吸收靈氣轉化來的靈力,相當于抽絲剝繭,本身就十分艱難。
這就是為什麼修行者都要尋找福地洞天,就是因為福地洞天之内的靈氣蘊含豐厚,吸收起來更快,省去了許多吸收這一項的力氣和麻煩。
而眼前這座神廟就不一樣了,它不僅僅是洞天福地,而是直接來了一個濃縮版。
在這裡修煉,都不需要去從空氣中抽取靈氣了,這裡隻能說……靈氣裡富含了少量的空氣。
隻要站在這裡,大口大口的呼吸都能攝入大量靈力。
秦風無奈地退出了大門,甚至都沒來得及看清大門之内是怎樣的景象。
原因無他,神廟裡的靈氣實在是太嗆人了,他根本喘不過氣了!
退出大門之後,秦風在外等着裡面的靈氣暫時散出來一點,打算等靈氣稍微稀薄一點之後再進去。
可誰曾想他在門口站了半天,裡面的靈氣居然絲毫不見擴散!
這些濃郁的靈氣好像被神廟牢牢地抓住了,凝聚在神廟之内,久久不見擴散。
秦風都無奈了,最後隻能迎着頭皮,先進去再說。
主要是他體内的那顆種子現在已經興奮得不行了,燒得他小腹十分難受,好像下一刻丹田就要炸開了一樣。
然後還挑動着他幾根筋脈,催促着他趕緊往裡走。
雖然濃縮版的靈氣是好東西,可是秦風知道自己身體内的這顆種子,一旦吸收起來,根本不管秦風的這具身體能不能承受,隻顧着自己吃飽了再說。
不過他暫時壓制住了種子之後,還是義無反顧地走了進去。